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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困獸猶斗

    “林大哥?你怎麼來了?”
    來人卻是剛剛與我們分別不久的林齊鳴,而他瞧見我也是一臉無奈,說我哪裡知道,這兩天過來港島訪問,結果正好接到雪瑞打來的電話,告訴我你們這邊出了事,讓我過來料理一下。
    我說你認識雪瑞?
    林齊鳴笑了笑,說雪瑞跟你堂哥陸左有過一段嘛,我怎麼會不知道?她跟我太太貓兒是朋友,彼此也都還算是熟悉。
    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說怎麼會這麼巧,你們來港島訪問什麼啊?
    林齊鳴說這兩年來港島並不太平,一直很亂,政治上面的東西不歸我管,我也沒有興趣,但是修行者犯案,這事兒層出不窮,港島政府也窮於應付,又沒有什麼好辦法,就向中央政府求助了,我這邊也是接到了上面通知,過來這邊交流的,沒想到就碰到了這事兒……
    聽到他說起由來,我沒有再多問,而是關心起了林齊鳴所帶的人手來。
    他對我說,這次過來交流,他身邊帶了一部分東南局的精銳,而且他剛才得到消息之後,立刻核實,提前先乘飛機趕了過來,另外港島方面,也有相關的警力過來。
    他簡單介紹完自己的情況,然後問我,說那裡面到底怎麼回事,雪瑞也沒有說清楚。
    我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說了一遍,不過並沒有說我們這次過來,是專門來殺許鳴的,因為林齊鳴雖然跟我們還算是熟,但畢竟人家是東南局的大佬,在他面前說這種快意恩仇的東西,多少還是不太好。
    聽了我們的講述,林齊鳴的臉色一下子就嚴肅了起來。
    他皺著眉頭,說你剛才講的,是真的?
    我說你覺得我和屈胖三千里迢迢跑到這兒來,是在跟你開玩笑呢?
    林齊鳴沒有再多說,而是拿出了電話來,開始撥打。
    他沒有避開我們,所以我聽到他在電話那頭跟手下發號施令、隨後調兵遣將,趕來此處。
    他很明顯非常重視這事兒,隨後又打了一個電話。
    這回打去的,是港島這邊的對接負責人。
    他將情況說明之後,那邊也表示了極力的配合,除了之前調遣的警力之外,還會額外調遣應急小組,另外港島的機動部隊特別任務連SDU,也就是我們所熟知的飛虎隊,也會趕來。
    隨後林齊鳴又打了第三個電話,而這個電話,打給的則是駐港部隊。
    一系列的電話打完了之後,林齊鳴方才回過頭來,認真地對我說道:“陸言,我知道你對我,還有我所在的部門有著很大的誤解,但是這一次我希望你能夠站在我這邊,幫我處理此事,畢竟你也不希望那些孩子受到不必要的傷害,對吧?”
    他說得誠懇,而他打的這一連串電話,也展現出了他強大的手腕來。
    這是一根很粗的大腿。
    我沒有矯情,點了點頭,說好,我這邊盡量配合你,有什麼要求,你直說就是了。
    林齊鳴說好,你和小屈就留在我的身邊,從你講述的情況來看,事情有些不樂觀啊,你們幫我隨時應急。
    屈胖三笑了,說問題不大,不過你也別太多擔心,那幫實驗室裡培育出來的怪物,我估計都是一幫吸血鬼的招數,你看現在,大晴天,它們跑不了多遠的。
    林齊鳴搖頭,說我擔心的不是這個,那幫傢伙倘若是被堵住了,生還無望,你說他們會不會把那些孤兒當做人質?
    啊?
    聽到這話兒,我愣了一下,仔細想想,還真的很有可能,說那怎麼辦?
    林齊鳴說我剛才已經跟港島這邊的人說要嚴格保密了,先偽裝成火警過來救人,然後伺機行動,將那幫人給一網打盡。
    我說你別忘記之前飛走的那直升機了,這件事情,要想有一個圓滿的結果,必須先抓住許鳴。
    林齊鳴說是他的官方身份,是李致遠吧?
    我說對。
    林齊鳴說其實港島這邊也有一些資料了,對此人十分防範,先前的時候我們還專門對此人進行過討論,只不過一直沒有證據而已,現如今他負責的孤兒院出了問題,我們的確是可以順勢拿下他,而如果他擅自逃離,不敢露面的話,我們就可以凍結他名下的產業、銀行賬號還有基金會了……
    聽到林齊鳴的話語,我頓時就感覺壓在心頭上面的重擔一下子減輕了許多。
    一開始的時候我一直給Ben仔光他們誤導,覺得許鳴這傢伙在港島這兒一手遮天,不但如此,而且影響力還能夠滲透到寶島和賭城去,這讓我很擔心雪瑞以及李家湖的安全。
    而此刻林齊鳴的一番出手才讓我感覺得到,什麼叫做“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
    在專政鐵拳面前,許鳴到底還是弱了一點。
    事實上他應該很清楚這事兒的,所以行事一直很小心,即便是針對李家湖的這些事情,他都是拐彎抹角,就是不扯到自己身上來。
    只可惜,他到底還是棋差一招,遇到了我們。
    與林齊鳴達成了協議之後,我跟隨著他趕到了斷開的這邊山路前來,瞧見前期抵達的警察已經到了,在便衣的配合下,開始假模假式地與孤兒院方面溝通。
    對方顯然還是對隱藏自己抱著一些期待,所以並沒有狗急跳牆,而是盡力表現得十分平靜。
    有孤兒院老師模樣的人,在跟趕來的警察交涉,然後組織小朋友撤離山下去。
    林齊鳴這人很有心思,控場的能力也很強,一直等到了各方面的人手差不多到齊的時候,方才下了指令,將整片山區給圍住了去。
    不過他與我們一般,都不出面,站在前台的是港島方面的一位官員。
    開始一切都十分順利,陸陸續續就有人繳械,給拷了起來,而等到有人明白過來之後,反抗就開始了。
    然而他們到底還是欠了一些火候,給早有準備的眾人給撲倒在地了去。
    當控制住了大部分的場面之後,隨後針對山區的搜索也展開了,而我們則跟隨大部隊,來到了孤兒院的那座塔樓之前來,這個時候裡面的人已經相當戒備了,所以第一波突入其中的部隊,遭受到了猛烈的槍火攻擊。
    雙方發生了一起激烈的交火,最後動用了震盪手雷和防暴盾牌,大部隊突入了地下基地裡去。
    林齊鳴帶著我們殺入其中,槍火之後,是修行者之間的搏鬥和廝殺。
    我因為身體有些疲憊,所以一直跟在了後面。
    結果到了後來,當瞧見那幫被訓練、並且洗過腦的小毛孩子掄著砍刀衝上來的時候,我再也忍不住了,嚼了一顆益氣健身丸,便衝了上去。
    遇到那種明顯是真理全能會的人,我毫不留情,一劍斬去,人分兩半,而若是遇到被洗過腦的少年,我就用劍脊拍暈。
    不過那些少年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個個都是悍不畏死的樣子,眼神血紅,就像瘋了一般。
    這戰鬥讓人心酸,有種說不出來的憋屈。
    而正是如此,使得我對那幫訓練這些孩子的傢伙有著濃烈的仇恨,出手絕不留情。
    過了一會兒,我身邊的人越來越少了。
    並不是同伴變少了,而是因為那幫人有點兒不願意跟我在一塊兒待著了。
    他們這些人,無論是跟在林齊鳴身邊的東南局精銳,還是港島的人,或多或少也都見過許多的大世面,處理過不少的突發案件,但是很少有瞧見過像我這般血腥的。
    那一劍又一劍,每一劍都是一大灘的鮮血,還有兩截屍體,看得他們渾身不自在。
    估計他們在想,也不知道林齊鳴是從哪兒找來的這狠人。
    而屈胖三則更是過分,基本上倒在他身前的,即便是能夠活下來,下半輩子都很難再真正地做一回男人了。
    這事兒讓人更加難以接受。
    不過隨後他們就發現,這幫人你還真的不能用對待正常人的辦法對付他們,因為他們的野蠻和悍勇,以及冷血,都是自己平生罕見的。
    不斷有人倒下,他們方才感覺到情況的殘酷。
    這使得他們開始變得嚴肅,出手也不再留情,而是盡可能地將敵人擊斃,免得再次出現意外。
    我們救出了負一樓大部分的孩子,那些孩子被接管之後,有的完全就麻木了,雙眼發直,而有的則是抱著營救者嚎啕大哭,激動得難以自已。
    負二層的突入也很順利,在付出了一部分的代價之後,也開始收尾了。
    然而在這個時候,前方傳來了消息,說地底基地的一部分殘餘分子,他們劫持了超過五十的孩子,看押在了負三樓的一處訓練場裡,然後威脅外面的人,說叫我們給讓開一條路來,如果再繼續的話,他們就將這幫孩子給全部殺光去。
    有隨行的談判專家過去洽談,結果對方十分強硬,說不給他們答覆的話,他們就開始動手,每隔一分鐘就會殺了一個人。
    他們並不是說說而已,當我們這邊接到消息的時候,從裡面已經拋出了兩具屍體來。
    林齊鳴聽到,黑著臉,帶著我們趕到了那邊去。
    我趕到的時候,第三具屍體給拋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