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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他鄉遇故知

    陸左說怎麼不是她?
    衛木臉色惶惶,彷彿遇到了什麼不可估量的事情,我們都為之詫異,問這是為何。
    他猶豫一會兒,還是告訴了我們:“這蒺藜公主,她是我未來的媳婦兒。”
    啊?
    我們都為之一愣,隨後雜毛小道大笑了起來,說阿木,那女孩兒看起來可是比你大上一些啊。
    衛木苦笑,說可不是麼,不過我外婆卻還是堅持讓她在我成年之後,與我成親,而且她跟我母親還有約定,說在這期間會考察我和她,誰若有才幹,誰便是未來的神池宮宮主,而另外一人則專心傳承血脈便是了。
    啊?
    我當下就是一愣,忍不住問道:“這蒺藜公主到底什麼來頭?”
    衛木說她父親是我外婆夫家的侄子,當初我外婆夫家舉起叛變,唯獨她父親旗幟鮮明地站在了我外婆這一邊,對於這件事情,我外婆一直記在心上,而蒺藜公主自小便十分乖巧,頗得我外婆歡心,所以方才會有這樣的狗屁約定。
    呃……
    我心中疑惑,這衛木所說的外婆夫家,不就是他外公麼,但為什麼會用這麼古怪的一詞語,來代替呢?
    不過天山神池宮乃極為神秘之地,這種古怪規矩也不是我們所能理解的;再說了,據說天山神池宮的此任宮主和前任,皆為女人,或許這也是傳統。
    這會兒我們終於明白了蒺藜公主出面拉攏我們的原因,原來是為了與衛木競爭。
    她估計是以為我們是衛木的外援了,所以才會如此。
    她若是知道我們過來,是為了見上陶地仙一面,只怕不知道該如何想……
    衛木問我們,說她找你們,可是知道了陸兄和蕭兄的身份?
    陸左點頭,說對。
    衛木緊張地說道:“可談了些什麼?”
    陸左說她提出由她父親的天一閣來收購老蕭所制的符菉,並且還拿出了一萬貝幣的定金,不過給我們拒絕了。
    聽到這話兒,衛木有點兒不好意思,說各位,我自小不管俗物,零花錢也有限,所以……
    他窘迫起來的樣子十分好笑,我們都忍不住笑出聲了,陸左說道:“好貨不怕沒人買,我說過,你給的錢,我會原封不動地還給你,而且我們還會大賺一筆的,這點兒本事我們都有,你不用太多擔心——所以錢是收買不了我們的。”
    衛木說我倒是認識幾個大商家,你們若是有東西出來,我可以幫你們推薦一下。
    我們都笑,又聊了幾句,衛木說道:“既然這事情蒺藜知道了,我母親估計也會得到消息,而我外婆雖然在百丈冰窟,但想必也不會太晚,這事兒我得提前做一些準備,免得她們到時候知道了情況,而不是我匯報的,會比較被動……”
    雜毛小道這個時候嚴肅起來,說阿木,除了我師父之外,你母親和外婆有沒有別的原因,對我茅山宗不待見?
    衛木回憶了一下,說我從小的時候,見過幾次有人在我外婆面前提起茅山宗,她發火時的場景,所以,我覺得這事兒應該是由來已久的……
    雜毛小道沉思了一下,說阿木,對待家人,坦誠最重要,如果沒有什麼好辦法,你最好跟她們直說。
    衛木點頭,說我自有辦法,不用介意。
    衛木與我們分別,而我們則返回了客棧這邊來,路上的時候我有些不安,說本來答應給屈胖三打包大餐回去的,結果我們這會兒雙手空空,著實有些不知道如何見他。
    陸左說其實我們也沒有吃多少,不行就直說唄,相信他會理解的。
    我滿心忐忑地返回客棧,結果剛剛走到門口,就聞到一股撲鼻的香味,忍不住走進房間一瞧,沒想到那桌子上擺滿了盤盤盞盞,雞鴨魚肉,甭提有多豐盛了。
    這場景讓我們都為之詫異,我驚得眼珠子都差點兒掉下來了,連忙問怎麼回事,這是準備吃霸王餐麼?
    屈胖三一邊吐著骨頭渣子,一邊得意地說道:“大人我會做這麼跌份的事情麼?”
    我問到底怎麼回事,結果他拿捏不肯說,最後還是朵朵告訴了我們實話。
    原來他跑去跟客棧老闆一通瞎聊,講的是風水和招財聚寶的法陣,結果硬生生將老闆給聊跪了,不但白送了一周的房費,而且還保證只要有吩咐,頓頓大餐少不了。
    屈胖三用他的實際行動證明了一件事情,知識就是力量。
    我們聽到,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開始找筷子搶肉,弄得屈胖三大叫,說你們不是去吃大餐了麼,犯得著跟我搶雞腿麼?
    我說什麼啊,我都沒吃飽……
    屈胖三說怎麼了,人宮主跟你們擺臉色了?
    陸左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跟屈胖三聊起,他捧腹大笑,哈哈哈,然後又說道:“我說也是,人好歹也是神池宮的宮主,怎麼是你們想見就能見的呢?且等著吧……”
    一番哄搶,桌子上的飯菜給風捲殘雲了去,隨後我們叫來店小二收拾,然後開始談起了接下來的賺錢大計來。
    總結起來,我們這邊的作品有三種,一種是陸左的蠱,一種是雜毛小道的符菉,還有一種是我們協作而成的法器。
    這三樣東西,陸左是自個兒玩的,雜毛小道需要繪製符菉,然後還要給我們的法器加點兒料。
    至於最後的法器部分,則需要由我來塑形,然後由屈胖三和雜毛小道兩人進行佈陣與畫符,又由我在加工,最後給朵朵開光。
    這裡面雜毛小道的任務最重,不過倒也難不倒他。
    他主攻畫符,然後就是給我指導,說得困難,其實做下來反倒是清閒,因為有很多的一部分,其實是跟屈胖三有所重疊的。
    最痛苦的,其實就是我。
    我需要負責所有的雕刻和塑形工作,而且還需要在屈胖三的框架裡面來完成。
    我們將材料給拿出來,進行了一部分的討論之後,開始分配任務。
    屈胖三在佈置了任務,然後給我下達了相關的要求之後,自個兒睡去,陸左回到房間裡自己鼓搗,反倒是雜毛小道睡了一天,晚上有些精神,便先弄出了一些符菉來。
    畫符這事兒,並非是一揮而就的事情,它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宛如作畫一般,需要靈感和全身心的投入。
    反觀我這邊,倒是一個工匠活兒,只需要手熟便可。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我幾乎是全天都蹲在了房間裡,先是將那一方小葉紫檀給切割成十八個小方塊,然後將每一個小方塊都給雕刻成不同的圓形佛陀,接下來就是去角拋光,然後交給朵朵處理。
    隨後那陰沉木給我按照屈胖三的要求,雕刻成了一面龍形令牌。
    緊接著雞翅木被分解成了若干方塊和牌子,做成了五尊寶塔和十二面木牌。
    雞血石被我雕刻成了翻天印形狀的印章。
    和田玉給我依照形狀,弄成了一頭大口貔貅,在雕琢的過程中,那大匠的感覺附體,使得我發揮超常,惟妙惟肖的樣子,讓眾人都為之讚歎。
    弄完這些,我已經是精疲力竭了,然而這還只是開始。
    隨後屈胖三和雜毛小道會在上面佈置微型法陣,以及勾勒符菉,有的只是顏料附上便可,有的還需要更加細微的精雕細琢,這些才是最為費神的事情。
    這幾天的時間裡,我幾乎每天都只睡一兩個鐘頭,就給屈胖三這個黃世仁給叫醒了過來。
    我這個時候才知曉,自己這手藝簡直是太磨人了。
    別人家的大師,需要花上十天半個月方才能夠完成的事情,我被逼得一兩個小時就得將它弄好,要不然屈胖三就冷嘲熱諷,極盡譏諷之能事。
    當弄完了最後一件的時候,我終於沉不住了,沒有再管後續拋光和做舊等諸多工序,直接倒在床上睡著了去。
    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屋裡子空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我去其他房間找尋,也沒有一個人。
    我有些慌了,跑出來問店家,方才知道今天是貿易大會的第一天,我的同伴們都上街去閒逛了。
    他問我怎麼不去,我忍不住翻了白眼。
    這沒日沒夜的幹活,讓我實在是太過於疲憊了,即便是修行者的身體,也有一些扛不住。
    我準備出去,掌櫃的給了我一個白色面具,說今天人多,從各地趕來的人都有,戴上這個東西,能夠少去許多的麻煩。
    我沒有拒絕掌櫃的好意,接了過來,然後離開。
    走在街上,我發現人果然是出奇的多,熙熙攘攘,讓原本寬闊的街道都變得狹窄起來,我順著人流而走,發現在臨湖那邊的廣場人最是多,便擠了過去,到了跟前的時候,發現到處都是擺著的攤兒,琳琅滿目的商品讓人眼花繚亂。
    我看了一會兒,決定先找到組織再說,畢竟我兜裡一毛錢都沒有,看到什麼,也只是飽眼福而已。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有人與我撞了一下。
    這是人群太擠的緣故,對方戴著白色面具,回頭看了我一眼,開口說道:“對不起……”
    我一聽這聲音,頓時就愣住了,問道:“朱炳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