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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王明威逼利誘

    說句實話,我是真的沒有想到會有人跳出來跟我拆台。
    我本以為我之前在洞穴裡面你的表現,已經足以震懾住了所有的人,所以才會過這兒來唱黑臉,結果直到此時此刻,我方才發現一個讓人遺憾的事實。
    這個世界上的傻波伊,總是那麼多,完全沒有道理可講。
    他不怕死麼?
    我覺得不是,不過他大概是覺得法不責眾,這麼多在身邊,而且之前蛇婆婆的某些話語讓他產生了一些錯覺,所以才會如此。
    這是為了出頭。因為只要他在眾人的面前留下了印象,以後的話語權就會高很多。
    很多人都會高看他一眼。
    當然,這樣做的後果,其實不用我來多說,那就是危險。
    極其之危險。
    我本來就是打算過來扮黑臉的,有人敢跳腳,哪裡可能輕易放過?
    我這個人,最不喜歡的就是打嘴炮。
    能動手我絕對不吵吵。
    所以在那人說話的一瞬間,我的足尖一點,小無相步瞬間發動,然後出現在了那人的跟前來。
    我一動,他便慌了。大聲喊道:“這裡是苗疆萬毒窟,你想幹什麼?”
    啪!
    我衝到了他的跟前來,抬手就是一巴掌下去,絡腮鬍躲閃不及,半邊臉立刻就迅速紅腫了起來,而下一秒。我伸手去捉住他的肩膀,他依舊沒有能夠躲過這一下。
    儘管他已經拼盡全力在躲閃了,然而到底還是敵不過已經將十三層大散手給研究透徹了的我。
    這樣的小雜魚,就算是有那麼一點兒名聲,那又如何?
    絡腮鬍給我直接按倒在了地上,然後按住了他的腦袋。冷冷說道:“你剛才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
    他給我按得動彈不了,掙扎了兩下,卻還是想要保持硬氣,說我說這裡不是……
    喀……
    我朝著他的右手猛然一記手刀下去,有骨骼斷裂的聲音傳了出來。絡腮鬍的話沒有說完,變成了一聲慘烈至極的痛叫。
    我死死按住了他的腦袋,身子放低,極具壓迫性地挨著他,然後微笑著說道:“還有意見麼?”
    絡腮鬍哭喊著說道:“你以為你能夠一手遮天?你、啊……”
    有一聲慘叫,他的左手也斷了。
    這個時候,旁邊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走上前來,出聲說道:“王明兄弟,你這……”
    我抬起了頭來,瞧向了出聲的那位老者。
    我認得他的名字,黔靈山的烏穆熊,跟蛇婆婆有那麼一點兒交情,但你若說有多深,還真的未必見得。
    三十多年沒有見面,而明明知道麻栗山是蛇婆婆的地盤,他還敢跑過來折騰,你說若是沒有一點兒小心思,怎麼可能跑這兒來?
    我沒有給他倚老賣老的機會,而是伸手抓住了絡腮鬍的下巴,說還有疑問麼?
    好漢不吃眼前虧,投機客最大的特點就是見機不對,立刻撤退,絡腮鬍收起了僥倖的心理,立刻變得很上道,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哥,我錯了,哥,對不起,您說什麼我都支持;您就把我當一屁,給放了吧……”
    收拾了絡腮鬍,我這才慢條斯理地站了起來,說烏老有什麼要教訓我的麼?
    烏穆熊人老,也精明,瞧見這樣的場面,眼珠子一轉。然後開口說道:“我剛才跟蛇婆婆聊了兩句,她告訴我,萬毒窟的確是傳承給了小米兒,而您是她的生父,所以我們的確應該聽你的。”
    他兒子烏桓也是一個精明角色,馬上站隊,說是啊,更何況是您帶著我們逃離了那天人五衰的鬼地方,要不然我們可都得死了。
    他剛說完,烏穆熊連忙應和,說我們雖然都是鄉野粗鄙之人,但絕對不是忘恩負義之徒。你有什麼,儘管吩咐。
    這父子倆一唱一和,旁人瞧見這形勢,連忙紛紛稱是。
    有著絡腮鬍的先例,竟然沒有一個敢炸毛的。
    我很滿意,這些人有一部分都是年老成精的人物,知道以卵擊石最不划算,在人家的地盤,自然還是乖乖地聽話最好。
    待眾人表完了決心,我這才開口說道:“好,既然大家達成了一致,我就說兩句。”
    眾人紛紛點頭。說您講。
    我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苗疆萬毒窟沉寂幾百年,幾乎是一脈單傳,諸位是除了西熊苗寨之外,近幾百年來唯一進入其中的外人;不過有一點我想諸位可能需要有一些心理準備。那就是這萬毒窟進得容易,出去卻難。
    啊?
    我這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開口就直戳眾人的痛點,那就是限制他們離去的自由。
    能夠混到這一步的,哪一個不是有家有口的。行走在這江湖上,誰也不是獨行俠,有個家人朋友,甚至家庭的,都是正常。
    若是不能出去了,這可是誰也不能答應的。
    所以我一開口。眾人立刻就“嗡”的一下鬧了起來,不過他們鑒於剛才的事兒,他們都不敢公然上前與我嗆聲,只是與相熟親近的人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著。
    我如何不知道這些人的心態,笑了笑,說我不是大獨裁者,聽不得不同的意見,好好說話,我自然不會像對待這傢伙一樣。
    聽到這保證,終於有人忍不住了。
    一個年齡跟我差不多的男子走上了前來,朝著我拱了一下手,恭敬地說道:“王兄,你這樣的要求,恐怕有點兒不近人情吧?”
    我說怎麼?
    男人有些尷尬地說道:“那啥,我剛剛結婚一年多,家有嬌妻,倘若是回不去了,那豈不就是一枝紅杏出牆來了?”
    我笑了,說倒也不是不讓你們出去,只是近期之內不行。
    男人盯著我,說近期是多久?
    我想了想,說五六年之內吧,或者會更早一些。
    男人哭喪著臉。說五六年,我老婆都跟別人跑了……
    旁人紛紛附和,說對啊,對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憑空消失五六年。不知道會有多少人間悲劇呢……
    眾人議論紛紛,一開始的時候我並不阻攔,只不過說到了後來,我的臉色變得陰沉了下來。
    我的臉色陰沉,眾人也發現了,漸漸的,抱怨的話語就不見了。
    我待眾人都安靜下來,這才開口說道:“比起那些死去的同伴來說,你們能夠活著,呼吸著這樣的空氣,已經是很幸運了,對吧?”
    聽到這話兒,他們方才想起來,面前站著的這個人,可以主宰他們的生死。
    沒有人再說話了。
    我這是一個大棒子,敲得所有人都發了懵,而隨後我也是遞上了一顆糖來:“留在這裡,並不是拘禁你們,只是不想讓消息走漏而已;而萬毒窟將會視你們的表現,傳授值得信任的人秘傳的修行手段,這些其實也是你們夢寐以求的東西,對吧?另外如果有人表現好,或許能夠提前出去,甚至可以將家人接進來……”
    這些承諾是我之前與蛇婆婆商量好的。
    御人之術。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其實再簡單不過,無外乎就是“威逼利誘”這四個字而已。
    如果再加四個字,那便是“恩威並施”。
    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只有給予希望,才能夠讓這些人的心思給安穩下來。
    我負責將這幫人給穩住。至於接下來如何調教,這事兒就得看蛇婆婆的了。
    又或者小米兒也會加入其中。
    接下來的時間裡,我逼著每一個人表明了態度,在我的虎視眈眈之下,以及絡腮鬍的先例在前,沒有人敢再說什麼意見。
    見鎮住了這些人,我轉身過來,看向了黔靈山的烏穆熊,說烏大叔,這邊的事情有勞你費心了,有任何事情,你可以隨時找小米兒或者蛇婆婆反應。也可以直接跟我說。
    我這是確定了他上位者的地位。
    這對父子既然這麼有眼色,我自然得投桃報李才行,而聽到了我的吩咐,那烏穆熊故意表現得十分淡然,朝著我長身一躬,說自當盡力。
    他表情很淡然,然而禮儀卻做得很足,透露出了他心中最實際的想法來。
    我指著地上的那絡腮鬍,說他的雙臂手骨都斷了,不過應該能夠治得好,回頭的時候你去找小米兒,她應該可以幫著處理的。
    烏穆熊又拱手道謝,而地上的絡腮鬍也是一臉感激,恨不得跪下來。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他們都明白了什麼叫做規矩。
    我吩咐兩句之後,轉身離開。
    剛剛走了不遠,旁邊有人輕聲笑道:“看不出來啊,王明你挺霸氣的……”
    我轉過頭來,看著俏生生站在黑暗中的小妖姑娘,苦笑著說道:“這幫人都是江湖老油子,我若不用些手段,只怕他們就得翻天了。惡人還需惡人磨,老實人對付這幫心懷鬼胎的傢伙,除了吃虧,沒有什麼結果。”
    小妖點頭,說也對。
    我與她聊了幾句,才知道她已經將萬毒窟的大部分地方都走過了一遍,當她問起蟲原的出口時,我也如實相告。
    小妖姑娘說好想去看一下。
    我說我明天就出去,你若有興趣,與我一起便是了。
    小妖姑娘顯得很高興,拍手說好。
    我想起一事兒來,說對了,小妖姑娘,我聽說你們去過東南亞,不知道有沒有聽過麒麟胎這東西?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