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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死不認賬,轉角遇愛

    蕭副局長將我的事情一直放在心裡,他表示,每天都會找人去催促天山派的蔣千里,務必讓他將東西給歸還出來。
    不過,有一件事情,他想跟我商量一下,說那蔣濤拿走東西呢,實屬無知,如果他能夠完璧歸趙的話,希望我能夠不要追究,不然他這裡有點兒難弄。
    蕭副局長幫了我們這麼多,對於他的難處,我也表示理解。
    畢竟他又不是一把手,位置有些尷尬,如果太過於方正了,日後的工作也有些不好開展。
    我並非不知變通的人,體制內工作難做,需要考慮的東西太多,並不是想像中的那般簡單,所以蕭副局長提出來的事情我也表示了認可,並且提出來,說如果他覺得困難的話,就連杜老七都可以不用追究——前提是我的東西完好無損地找回了。
    要是不然,我得讓這些傢伙後悔自己動了那壞心思。
    蕭副局長瞧見我一臉嚴肅的表情,忍不住問道:“東西若是沒了,你莫非要拿人命來賠?”
    我說蕭大伯我提前跟你講一點,東西若是沒有了,杜老七要死,蔣濤也得死,至於那個玩忽職守的胡宗男,也得死;另外我還要殺上天山派去,讓那些人怎麼拿走的,就怎麼給我吐出來,讓他們知道我南海一脈,不是那麼好惹的。
    這話兒說得蕭副局長一陣黑臉,說年輕人,殺心別那麼重。
    我說我不表明決心,就害怕那些人不把我當一回事。
    蕭副局長說那扇子,對你真的很重要?
    我點頭,說對。
    猶豫了一下,我認真對他說道:“定情信物來著。”
    蕭副局長聽到,終於釋懷了,說這事兒我全力幫你爭取,而如果那幫人要真的是胡作非為,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是你的後盾——罵了隔壁!
    好嘛,這位敢情也是個炮仗脾氣。
    送走了蕭副局長,我們回來,黃河大師也準備出發了,過來與我們告別。
    他問我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我告訴他,說自然是一直盯著黃養鬼那女人,畢竟我師父還在她手裡,另外我私人物品給天山派的掌門公子蔣濤給偷走了,我回頭還得讓他還回來才行。
    黃河大師說我這幾日會走一走西北的江湖同道,那天山派自然也得找,回頭我幫你說兩句。
    我一聽,趕忙問清楚那天山派的具體地址在哪裡。
    黃河大師告訴我,在天山最高峰博格達峰附近的山區裡,如果真的需要,回頭可以留守的會遠找一份地圖。
    我又問了一下那蔣千里的壽辰,得知是在三天之後。
    黃河大師離開之後,我和老鬼便有些無所事事,本來此番過來,準備是大有作為的,如果幸運,將黃養鬼給捉住,即便是不能夠套出我師父的下落,也能夠將其擒拿,然後回去找人幫忙看一下,確定是否中了邪。
    然而隨著懸空寺方丈會能的高傲和狂妄,使得一切都成了幻影。
    雖然那傢伙也吃了報應,飲恨於此,但事情卻變得更加離奇了。
    唯一讓人欣慰的,恐怕就是我們碰上了瘋道人石香墨,此老居然會我南海一脈的法門,雖然神志不清,瘋瘋癲癲,但是我們幾乎可以確認出此老應該就是我們南海一脈的。
    這老頭兒如果能夠調教好,即便是瘋癲,對我們來說,也是有很大助力的。
    畢竟他老人家的底子在。
    閒著無聊,我和老鬼便認真地試起了瘋道人的修為來,並且告訴他,說如果打敗了我們,就有得飯吃,而如果他輸了,那就得餓肚子。
    這話兒弄得瘋道人就像打了雞血一般,全力出手起來的時候,我和老鬼就完全跪了。
    即便是我們用上了全力,絲毫不留手,都不是此老的對手。
    他對於南海一脈諸多手段的運用,簡直是神乎其神。
    從某種意義上來看,我覺得他未必比那懸空寺的方丈會能差多少,只不過這腦袋有點兒問題,所以才沒有能夠發揮出最大的效果而已。
    而隨後我和老鬼還發現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那就是瘋道人的體內,禁錮著一個讓人恐懼的東西。
    我們說不出是什麼,氣場滿眼過去的時候,卻能夠感受到一種如深淵一般無盡的恐懼。
    他的體內,封鎖著一個大魔頭。
    突然間,我懂了他這麼高的修為,為什麼會瘋掉了。
    不是因為別的,就是這東西。
    我和老鬼的才疏學淺,對於這東西的研究並不深,所以也無法知道他體內封禁的到底是什麼,但也知道正是因為這東西,才使得他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南海降魔錄,最快的捷徑就是找到一魔來封印降服,只可惜他弄得有點兒太大了。
    讓人驚悸。
    我體內的那蟆怪兒經過這麼久時間之後,早已被我給不知不覺地煉化了去,而它的降服,最終被超度,使得我的修為登上了一個更高的台階,也才使得我有膽氣跟蕭副局長說出之前那般猖狂的話來。
    沒想到瘋道人玩得比我們所有人都大。
    他真的是個瘋子。
    我們找了懸空寺幾位修為高深的長老幫忙瞧看,他們都直搖頭,說不太清楚。
    雖然不清楚,但是他們都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現在的瘋道人意志,與那魔頭意志,每時每刻都在意識之海中交鋒,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不管如何,只要當一方徹底佔到上風的時候,他也將最終覺醒過來,成就無上修為。
    聽到這樣的判斷,我和老鬼都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
    兵行險著,劍走偏鋒。
    老爺子你牛波伊。
    對於瘋道人,幾個長老其實也有聽說過,他在西北道上出現,差不多也有一二十年了,那荒野大鏢客誇口說的事情,其實也是真的。
    瘋道人當初的確有跟西北英豪、天下十大之一的北疆王交過手,棋差一招。
    不過北疆王當時留下了一句話,說此人神志未開,若是真正清醒過來的時候,他自己也未必能夠對其戰而勝之。
    這樣的評價,簡直是有些逆天了。
    如此我們又在敕勒山懸空寺待了兩天,前往白狼谷的會空禪師返回了來,告訴我們那上面的慘狀,那個讓我們所有人都痛恨無比的會能方丈死無全屍,被分成了數十塊。
    慘不忍睹。
    那新摩王到底是誰,竟然會這般殘忍和恐怖呢?
    無人知曉。
    而隨後蕭副局長那邊又來了消息,他語氣沉重地告訴我,說他派人去了兩回,天山派都回復,說蔣濤並沒有回來。
    然而他從別的渠道裡,卻得知蔣濤此人已經回到了天山派裡。
    從種種跡象表明,那天山派已經是準備不認賬了。
    到底是什麼,能夠讓堂堂一派之尊拉下臉皮來耍無賴,甚至還賭上了自家兒子的名聲,蕭副局長有些不解,但還是如實地告訴了我。
    他向我承諾,說他這兩天正在處理拜火教叛亂的事情,分不開身,等他閒了,將會親自上天山跟其討要。
    聽到蕭副局長誠懇的話語,我表示不用這麼客氣。
    我告訴他,說我自己的東西,自己去拿回來。
    聽到我的決定,蕭副局長陷入了長長的沉默之中,許久之後,他問我道:“沒有別的迴旋餘地了麼?”
    我沒有了,對方既然耍無賴,我就只有一個字。
    他問什麼字?
    我說:“干!”
    蕭副局長沉默了一會兒,說你一個人身單力薄,要不要打電話叫蕭克明過來?
    我說沒事,我不是一個人,我有整個南海一脈做後盾呢……
    蕭副局長終於下了決心,說好,這事情我幫你運作一下,只要不鬧太大,我都幫你給兜下來。
    我說蕭大伯你不用幫我出頭,免得到時候兩面不是人,實在不行,我跑國外去。
    蕭副局長說這怎麼行?事情是我虧欠你的,兜底的事情,我幫你弄。
    雙方聊過之後,掛了電話,我一刻都不猶豫,直接找到了老鬼和瘋道人,跟他們談起這件事情來。
    老鬼說有什麼可說的?干唄。
    瘋道人說管飯就行。
    當下我們也不猶豫,我跟會遠禪師要了地圖,然後連夜出發,車都還是宋思明邊給派的,連夜兼程,先到烏市,然後轉折,一直到了第二天下午的時候,方才趕到了博格達峰附近的山區。
    車子一直開到了最近的村子,接下來就是山路,我們辭別了司機,然後趕路上山。
    天山派並不算難找,因為上山的時候,會瞧見有一些打扮特別的人跟我們同一方向,有人過來盤道,這才知道居然是過去給天山派蔣百里賀壽的人。
    對方邀我們同行,不過給我們婉拒了。
    他們是真心誠意地過來祝壽,而我們卻不同,如果到時候真的談不攏的話,這壽宴說不定就變成了喪事。
    這事兒,誰說得清楚呢?
    而往山上走,這時雪花飄散下來,山上積雪頗深,我們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在一處路口轉角的地方,突然間我的眼前一亮。
    我擦,這不是荒野大鏢客麼?
    你不去養傷,還跑這兒來晃蕩,咱們真是有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