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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哼哈二將,咋多一人

    老鬼在我後面捏著鼻子唱道:“該出手時就出手啊……”
    我和老鬼一起合唱道:“風風火火闖九州啊……”
    兩個人說著說著就唱了起來,跟前這四個人的臉一下子就變黑了,八字鬍瞇著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們是在找死,”
    我此刻已經將血刀入鞘,抓著一根美術學院裡學生經常背著的畫筒,人往前走,說找死,誰能賜我一死,
    我的話語實在是有些太刺激別人了,剛才在魁梧少女旁邊唸咒的那人終於人不住了,倏然而上,朝著我猛地拍了一掌來,
    這一掌十分有講究,我與他之間的氣場陡然一空,就好像塌陷了一般,緊接著那黑暗朝著我們這邊迅速蔓延而來,寧靜的黑暗中彷彿有無窮的力量在翻滾,當那手掌推到我面前不遠處的時候,他將丹田之力陡然上移,口中如綻春雷,厲聲吼道:“破,”
    一聲嘶吼,那力量隨著聲音陡然而出,宛如炮彈一般衝擊過來,
    此時週遭的氣場塌陷,我避無可避,唯有迎面一戰,
    對方敢如此囂張,並非沒有任何道理,別的不說,光這一生手段,就足以讓人為之敬畏,
    我知道對手並不好對付,稍微一個不注意,或許還會在這裡栽跟頭,認識到了這一點,我開始變得謹慎起來,知道剛才的那個癩痢頭不過是五人之中的末流,估計是專門幹一些打雜的夥計,比如滅個口啥的,
    我面前的這幫人,才是真正值得重視的對手,
    眼看著對方那一記重掌,如同出膛炮彈一般拍打而來的時候,我沒有任何猶豫,深吸一口氣,然後也拍了回去,
    我用的,是十三層大散手之中最霸氣、最剛猛的大摔碑手,
    此法專以陽剛之勁,號拔山舉,之雄,以剛對剛,以雄對雄,爭鋒相對,講究的就是一個字,
    干,
    干死你,
    砰,
    沒有任何意外,雙方陡然砸落在了一起,對方並不是一個純粹意義上的修行者,在拍出這一掌來的時候,似乎還攝取了某些自然之力,讓我感覺到一股洶湧的力量,迎面而來,
    不過對方是厲害角色,我也不是什麼弱者,經歷過了那麼多的生死歷練,諸般力量融合於身,結結實實,哪裡會懼怕此人,
    一道宛如敲鐘一般的悶聲響起,兩人皆往後退了兩步,而那人的臉色浮現出一抹奇異的神色,居然沒有任何猶豫,將諸般壓力給卸下之後,手掌一翻,朗聲說道:“再來,”
    他的好戰之心強烈,而我也是第一次面對西北諸雄,豪情大發,
    我將那把偽裝的血刀拔了出來,朗聲說道:“在下用刀,”
    “刀客,”
    男人往後一望,那八字鬍嘿然笑了,說毛一馬,你可是我們北疆刀客之中,唯一有希望趕超當年北疆王的中堅,還會怕這小子,
    這毛一馬嘿然笑了起來,說倒不是怕,只是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敢在我的面前提刀子,
    他說得坦然霸氣,然後朝著我點了點頭,說好,來吧,我也用刀,
    他說罷,手一伸,從黑暗中飛出了一把長刀來,
    這刀的刀身有些闊,前寬後窄,呈現出一種倒三角形的形狀來,沒有刀尖,而是一種鈍性的開闊口,而前方則是用花紋古怪的隕鐵打造,顯得十分沉重,
    這種刀我以前聽人說過,叫做闊口刀,十分沉重,簡單一點的就有二三十斤,需要極為沉重的比例揮舞,
    而瞧見這刀的氣勢,我估計裡面應該加了很多的料,少不得有五十斤,
    五十斤啊,這樣的重量別說揮舞,就算是提著,都有些困難,而在那毛一馬的手中,卻是舉重若輕,彷彿輕得跟一根羽毛似的,
    高手,對方並不孬,
    毛一馬並不是什麼壯漢,恰恰相反,這一幫人裡面,就他屬於最為精瘦的一個,臉上充滿了西北漢子那種特有的風霜,給我的感覺好像《士兵突擊》裡面的大隊長袁朗,眼神銳利得很,
    與人比刀,他也是有一些興奮了,掂量了一下,大聲喊道:“來,”
    說罷,那人提刀而上,宛如獵豹撲來,
    眼看著對方這氣勢如虹,我卻也沒有半點兒灰心,而是將指頭放那刀鋒上面輕輕一劃,眼看著對方就要衝到我的跟前來時,方才大聲喊道:“出來吧,薩拉丁之刃,”
    一股磅礡的血光直衝雲霄之上,在這樣的紅光縈繞下,我也劈出了那一刀來,
    對方的闊口刀與我解封了的薩拉丁之刃重重撞到了一起來,
    砰,
    依舊是力量與力量的對決,從表面上來看,對方的兵刃又寬又闊,佔據了絕對的有利地位,然而我的薩拉丁之刃一亮相,立刻刺傷了旁人的狗眼,雙方重重交擊在一起,從刀身之上狂湧出來的力量,是薩拉丁之刃蘊含了一千年的底蘊,毛一馬沒有能夠頂得住,直接連著退了四五步,方才穩住了身子,
    他一臉錯愕地喊道:“你這是什麼刀,這麼古怪,”
    我沒有與他解釋,而是揮刀而上,
    打架便專心打架,何必唧唧歪歪,
    瞧見我這般的態度,那人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知道敢在他面前耍刀子的人,絕對不是自不量力,而是有著真正的實力,
    敢於一戰的實力,
    雙方再一次交手的時候,毛一馬摒棄了自己的優勢,沒有再以大開大闔的刀法取勝,反而走了一路小巧的刀法,
    這一路刀法講究的是技巧,比拚的是膽量,用一種在敵人刀尖跳舞的勇氣,與敵人對戰,稍微一個不仔細,就會被斬殺當場,然而他卻偏偏用那鬼魅一般的身法避開諸般危機,然後從各種出其不意的角度,朝著我的要害刺來,
    他不拚力量,純粹拼起了刀法來,讓我有些意外,然而隨後卻是欣喜若狂了起來,
    論刀法,我這個半路起家的傢伙,即便是學了當世之間第一流的劍法刀術,也實在是不能夠與對方這種浸淫了大半輩子刀術的人比,
    不能比,但是我有優勢,第一就是解封了的薩拉丁之人絲毫不畏懼與對方剛正面,
    第二則是我也並非不會這種刀尖起舞的手段,
    我缺的,只是實戰的經驗而已,
    現如今,他卻給了我,
    沒有任何猶豫,我便與他拚鬥了起來,用起了細膩的刀法相鬥,同時輔以詭異莫測的南海龜蛇技,再加上蛇婆婆剛剛傳給我的《鎮壓麻栗山無相步》,兩人展開了一連串讓人眼花繚亂的戰鬥來,
    這種不分伯仲、隨時都有可能死去的高水平較技,讓我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酣暢淋漓,
    對方在刀法上面的造詣絕對是穩穩地在我之上,然而當我整合了自己身上的諸般法門,最後與其對抗的時候,卻呈現出了一種奇妙的化學反應來,在對方這種強大的外力壓迫下,居然開始趨近於完美,無論是身法、刀法還是呼吸轉換的那一瞬間,都有著前所未有的高水平,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讓我一下子就融會貫通了,酣暢淋漓,
    戰鬥依舊還在繼續,而此刻我已經憑藉著豐富的底蘊,漸漸佔到了上風,不過隨著戰鬥的繼續,另一邊卻也是起了波瀾,因為那個瞎眼老頭兒終於堅持不住了,癱軟在了地上,而八字鬍上前,準備捉拿,卻被老鬼攔住了,
    這個男人站在瞎眼老頭的跟前,然後說道:“我兄弟那邊的戰鬥還沒有見分曉,難道你想節外生枝,”
    八字鬍有些忿恨,指著老鬼說道:“你這個假洋鬼子敢攔我,”
    老鬼臉上流露出矜持的笑容來,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說過,一切等我兄弟打完了再說,如果你真的不想等待,我可以陪你打一場,”
    八字鬍的眼睛一下子就瞇了起來,
    幾秒鐘之後,他沉聲說道:“看來兩位是準備插手到底了,既然如此,你們應該不是那無名之輩才對,報上名來,讓我也敬仰一下你們的威名,”
    我和老鬼有名是沒錯的,不過那是在東部地區,而且名聲也不是什麼好事兒,頭頂上掛著紅彤彤的懸賞,
    這是因為這個,所以我們提都不敢提,
    老鬼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平靜地伸出了手來,開口說道:“請吧,”
    他說完話,將手中的癩痢頭一把掐暈,然後束手而立,
    八字鬍見事情避無可避,朝著那肥頭大耳的和尚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倏然而上,舉著雙掌就朝著老鬼拍來,那氣勢叫做一個排山倒海,洶湧如潮,而就在另一邊,那收起金缽的胖大和尚也開始動了,
    他用金缽之上的金光將場中最難對付的瞎眼老頭兒給消耗殆盡,奄奄一息之後,趁著毛一馬纏住我,杜老二纏住了魁梧少女,八字鬍纏住了老鬼之時,想要將這瞎眼老頭給擒住,
    他們此番前來,所為的只有一樣東西,那就是這瞎眼老頭的妖丹,
    他別看肥胖,然而身形一動,卻宛如獵豹一般,眼看著就要抓到目標,沒想到面前一晃,居然又多出了一個曼妙的身影來,攔在了他的面前。
    啊,哪兒又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