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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巴黎聖母院

    “什麼,你知道?”
    我大為驚訝,而Kim則認真地點了點頭,說對,我本就是他們內部裡面的人。還曾經被當做重點培養對象,而威斯敏斯特教堂雖然不是英國地區的主教教堂,但卻是最有影響力的地方,能夠接觸到許多秘辛,他們把人關在哪兒,我不用想都能夠猜得到。
    我說在哪兒呢?
    Kim搖了搖頭,說你先答應我,我才會告訴你。
    瞧見Kim認真的臉容,我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個少年郎的話語我並不懷疑,這並不僅僅是因為他給我將那十字軍血刀給解開了封印,還有我與他接觸之後的種種印象,都表明這是一個不會撒謊的男子。
    在我眼中,他就是一個稍微顯得有些沉默的少年而已。
    如果我答應了他。他絕對會實現承諾,幫我找到老鬼,然而如果我答應了他,就會對徐淡定失約。
    我和老鬼在巴黎這麼多天來,對我們幫助最大的,莫過於這位徐先生。
    就在車上的時候,他還告訴我,讓我暫時在寧檬這兒待著,他手頭忙完了就立刻過來接Kim。讓我幫他照顧好這孩子,別讓他走了。
    我該怎麼辦?
    我這邊糾結著,而Kim則顯得很淡定,他的目光越過了遠處的建築,瞧向了天邊的夕陽過去。
    就在這時,我突然間想起了一件事情來。
    米婭。
    這一夜奔逃,我卻是忘記了一個重要任務。那就是米婭。
    保羅可是她介紹給我們的,現如今我和老鬼都中了招,老鬼被教會的人給擒住了。而我雖然勉力逃脫,卻給全世界通緝,而且因為那幫人使出了借刀殺人的陽謀,使得茨密希那幫人知道了艾倫是我殺的,絕對也會對我恨之入骨。
    我們出了事兒,米婭又怎麼樣了呢?
    我摸出了電話,準備撥打出去,結果發現手機根本沒有信號,瞧見我一臉疑惑的樣子,眼鏡男這個時候走了過來,衝著我笑道:“別瞅了,寧檬他們家這兒有信號屏蔽器,除了座機之外。別的都不行,打不出去的。”
    Kim似乎能夠猜到我準備打給誰似的,低聲說道:“宗教裁判所與時俱進,有專門的網絡監聽人才,如果你想打電話給已經暴露在他們視線裡面的人,最好還是不要。”
    我眉頭一跳,說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Kim這時候轉過了頭來,指了指眼鏡男,又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他說他是門薩俱樂部的成員,而我的這顆腦袋,值兩個門薩的總和。”
    眼鏡男不屑地說道:“你就吹吧,想要成為一個門薩俱樂部的成員,最基本的智商就得超過148,兩個門薩的總和,那得超過296;從古自今,智商超過兩百的人屈指可數,而超過三百——你以為你是偉大的埃瓦裡斯特·伽羅瓦麼?”
    Kim沒有理會他,而是平靜地望著我,說你現在選擇吧,信任我,或者不相信。
    我沉默了許久,突然問道:“如果你想離開,其實可以不用跟著我們,為什麼非要逼著我做選擇呢?”
    聽到我說出了問題的關鍵所在,Kim突然笑了,對我說道:“因為我也想救人。”
    我一愣,問為什麼?
    Kim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說道:“那天早上,我起來的時候碰到了老鬼,他那麼嚴肅的人,突然對我露出了真誠的笑容,跟我問好,說早。我在路上的時候,一直在回憶起他的笑容。”
    我有些難以置信,說就這麼簡單?
    Kim點頭,說對。
    我又沉默了一分鐘的時間,然後點頭說道:“好,我不會跟徐淡定談起關於你的任何事情,不過也不會騙他。”
    Kim笑了,說好,既然這麼愉快的決定了,那麼我也就不隱瞞了——在巴黎市中心,西堤島上的巴黎聖母院的地宮裡,有著沿襲自中世紀的裁判所監牢,基本上所有的異端,如果抓獲之後,都會在那地宮的荊棘台上進行處置,如果我猜得沒錯,老鬼應該就被困在那兒。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說居然在巴黎聖母院?
    Kim點頭,說對。
    我說我對巴黎教區並不瞭解,但是看過雨果先生的《鐘樓怪人》,也知道世界十大教堂之中,就有巴黎聖母院的一席之地,這個地方的守衛,應該會很嚴吧?
    Kim說對,這裡不但是巴黎教區的主教教堂,而且還是整個法國地區的副樞機主教之地,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不但有杜倫大主教,法國教區的紅衣大主教奧爾巴赫也極有可能在這裡,怎麼,你怕了麼?
    我點頭,說怕了,對方的實力簡直是太可怕了。
    如果沒有見識過教會的手段,我或許還覺得應該沒有什麼關係,不就是一幫神甫、牧師之類的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然而經歷過昨夜那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之後,我已經對這個潛藏爪牙很多年的傢伙,充滿了畏懼。
    Kim對我的回答有一些驚訝,說既然怕了,那就不要去了吧。
    我搖頭,說雖然怕,還得去。
    他問為什麼?
    我說因為老鬼是我的兄弟,我寧願自己死,也不願意他死。
    聽到我的回答,Kim點了點頭,然後問眼鏡男,說你要不要一起去?
    眼鏡男跟Kim平日裡有一些不對付,然而此刻聽到了他的相邀,卻咧開了嘴來,哈哈一笑,說道:“巴黎聖母院的地宮啊,這個還用問?必須的!”
    Kim並沒有驚訝眼鏡男的決定,而是指著門外說道:“寧檬姐的話,就算了吧——她這裡人多眼雜,很容易洩露我們的行蹤;再有一個,我們都是身無牽掛之人,而她則是拖家帶口的,一旦牽連起來,太麻煩,代價也大,不划算。”
    我發現這少年郎一旦進入了狀態,整個人的思路就顯得格外清晰,而且有一種不容置疑的氣勢。
    我思索了一下,問道:“可以,不過我們怎麼離開?”
    Kim看向了眼鏡男,說我記得你有幾副人皮面具對吧,拿出來吧?
    眼鏡男一臉鬱悶,說怎麼我的家底你都一清二楚?
    說著話,他居然真的就摸出了三張單薄的皮膜來,Kim接過來瞧了一眼,說還算湊合吧,一刻鐘,你給我們都處理好模樣,然後我們翻窗子出發,前往巴黎聖母院。
    眼鏡男有一雙巧手,雖然不滿意Kim這半大孩子發號施令,不過一旦應承下來,卻還是很認真的。
    他先給我弄,那人皮面具並非是直接披上就那麼簡單,還需要調色、裝扮、墊骨……好在他弄的這速度與他的木雕一般,有著很快的節奏,一直都不停歇,過了幾分鐘之後,他最後抹完我脖子上的油彩,然後拍了我的肩膀一下,說道:“行了,下一個。”
    他開始給Kim弄了起來,而我則走到了窗邊,對著那玻璃瞧了一眼自己的模樣,瞧見我居然變成了一個眉高目深的白種男人來。
    眼鏡男一邊忙碌,一邊說道:“你頭髮改變不了,現在既染不了色、也卷不了毛,又沒現成的發套,如果你想更像一點兒的話,最好還是給自己刮一個腦袋。”
    我覺得他說得挺有道理的,望著窗戶玻璃裡那個陌生的自己,毫不猶豫地拔出了十字軍血刀,用那鋒芒給自己剃起了頭發來。
    玩刀的人,對於力量的掌握需要有度,沒一會兒,我的腦袋上面就只剩下光溜溜的青茬子。
    這光頭配合著那凶悍的長相,還有發達的肌肉,根本就是郭達斯坦森。
    這時Kim也弄得差不多了,就像一個普通的送報小子,而眼鏡男則取下了眼睛,變成了一個嘻哈的南美人。
    三人喬裝完畢,行李直接扔這兒,我給寧檬留了一個告別的紙條之後,推開了窗戶,三兩下,就從三樓爬了下來,然後繞靠監視器和附近的人,離開了這裡。
    我們走過了兩個街區,便來到了繁華的唐人街,找了一家服裝超市,將身上的這一套行裝給換了,乘坐地鐵前往巴黎聖母院。
    一番周折,我們趕到巴黎聖母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
    來不及參觀那個聞名於世的偉大教堂,Kim帶著我們來到了教堂建築附近的一個民居前,用食指和中指別出了一個古怪的造型,然後在房門前瞧了五下。
    三長兩短,就好像是啄木鳥兒的聲音。
    裡面傳來了詢問的聲音,應該是在對暗號,而kim則嫻熟地回應著,裡面停頓了十幾秒鐘,吱呀一聲,露出了一個酒糟鼻老頭來,醉眼惺忪地看著我們,開口問了一句話。
    這句是法語,不過我卻聽懂了,應該是在問我們是誰。
    他話音未落,kim便走上前去,一把揪住了那人的脖子,將其推進了屋子裡,我緊跟著走了進去,而眼鏡男則負責把門給關上。
    那人想要大聲喊叫,卻給kim死死掐著脖子,根本就喊不出一聲響兒。
    kim在那人的額頭和胸口點了三下,就好像是別人禱告一般,那個酒糟鼻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起來,而這時kim則開始對他進行了盤問。
    kim問一句,那人答一句,如此一問一答,差不多四五個問題話之後,kim伸出手來,一記手刀將那人砍暈。
    完畢之後,他轉過頭來,對我說道:“人確定了,就在這裡,不過……”
    我心中一慌,說不過什麼?
    kim說道:“今天晚上,紅衣大主教奧爾巴赫會前來觀看火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