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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陳漢隆道:“族長,這些火不知道怎麼來的,您看,都飄著也不動,咱們怎麼辦啊?”
    老爹喝出一聲時,他眼前的鬼火忽然一分為二,變成了兩朵,老爹臉色稍稍變了,叔父“咦”了一聲,眼前的鬼火也陡然分離,化作一雙。
    另一廂,陳漢雄話音落時,眼前的鬼火“呼”的分作兩層,上層八朵,下層也是八朵!陳漢雄不禁目瞪口呆!
    而陳漢禮和陳漢隆幾乎是同時開口說話的,兩人話音落後不過片刻功夫,各自面前的鬼火便又“呼呼”多出一倍來,兩人的臉色也都變了。
    陳漢傑在旁看見,愕然難當,正要說話,老爹立時打了個噤聲的手勢。陳漢傑這才把話憋回去。
    我和叔父面面相覷,也都不敢開口,心中只是在亂想:“這鬼火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聲不響之際,那些鬼火仍然在慢慢移動,朝著我們每個人湊近。
    陳漢雄身前的十六朵鬼火距離他已經不足兩尺的距離了,上下兩層,各層八朵,環繞著陳漢雄,成了半個圓圈,幽幽閃爍,雖是火光,但那碧粼粼的顏色,看在眼中,卻叫人有說不出的森寒冷意。
    眼見那些鬼火越來越近,陳漢雄不禁悄悄往後退卻,不料,他剛退得一步,那些鬼火便“嗖”的也近前行了一步的距離,快的不可思議!
    眾人皆驚!
    萬萬不料,這鬼火竟然如此靈透!
    但陳漢雄站住了不動以後,那鬼火便又恢復了先前緩緩靠近的態勢,悄然朝陳漢雄湊攏。
    陳漢雄伸手拿出自己的鐵酒壺,擰開來,喝了一口酒,“噗”的一聲,朝眼前的鬼火狂噴!
    血酒遇到鬼火,騰地一下,鬼火的勢頭足足又漲了三倍,且往前一躥,險些燒到陳漢雄的頭髮!
    陳漢雄大驚,連忙把酒壺又放下,滿臉冒汗,扭頭看向老爹,老爹皺眉不語,盯著鬼火沉吟。
    我看了看自己眼前的兩朵鬼火,雖然離得稍遠,有四五尺的距離,但也和陳漢雄的一樣,在朝著我的身子緩緩湊攏,那速度雖然不快,但正因為不快,這種慢慢逼近的壓力反而更加叫人難受。
    老爹忽然喝了一聲:“施展鎖鼻功,屏住週身氣息!”
    眾人一怔之間,老爹眼前的鬼火已經變成了四朵——他先前說過一次話,那鬼火已經一分為二,眼下又雙分為四。
    我不知道老爹為什麼要我們都施展鎖鼻功,但是此時的情況,也由不得我們胡亂發問,而且對於老爹的話,我也一直是言聽計從的,當即便施展起“鎖鼻功”來,屏住了呼吸,也閉合了週身毛孔。
    然後,令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 ——那些鬼火竟然在我閉息的一瞬間,全都不動了。
    一下子止住,只靜靜的飄在空中!
    我環顧其他諸人,莫不如此!
    尤其是陳漢雄,那鬼火迫在眉睫處,終於停住。
    我心中不由得又驚又喜,暗暗感歎:“還是老爹厲害!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看穿了這些鬼火的玄機!”
    原來這些鬼火竟然能憑著我們的氣息來辨別我們的方位,進而靠近我們!
    而我們一動,它們便也動,我們說話,吞吐氣息,揮舞手掌,鼓蕩氣息,都能讓這些鬼火發散,委實邪門的厲害。
    那些鬼火既然不動了,老爹便自己動了動身子,那些鬼火果然也不再追隨。
    我們見狀,也全都往後移動。
    那些鬼火,便全都晾在遠處,幽幽閃爍,像是野獸的眼睛。
    站得遠了,陳漢雄俯撿起一根啃乾淨的野兔骨頭,朝那鬼火擲了過去,眼見骨頭蓋向鬼火,只聽“嘩”的一聲響,彷彿傾盆潑水在地,那塊骨頭立時化作了一片粉末,簌簌的落。
    眾人見狀,全都駭然變色。
    這鬼火的厲害,真真是超乎想像!
    虧的先前老爹提醒過我們一次,不要碰這些鬼火,否則我剛才用腳一踩,現在怕是整條腿都未必在了。
    眾人都驚懼時,老爹忽然深吸了一口氣,遠處,他那四朵鬼火“嗖”的飄來,眾人都愕然之際,老爹卻迅速的提起自己的青木葫蘆,擰開葫蘆嘴,噙了一口酒水,朝著疾疾而來的鬼火噴去。
    一聲響,四朵鬼火全都滅了!
    叔父、陳漢禮、陳漢隆、陳漢傑見狀,也紛紛都把各自的盛酒器具拿了出來,有葫蘆,有銅壺,有皮囊,有瓷瓶……都學著老爹,先吸一口氣,引得那些鬼火湊近,然後噴酒水滅火。
    我不喜歡喝酒,厭惡酒味,所以也從來沒有配過藥酒,更不會隨身攜帶這些東西。
    陳漢雄則是先前吃過一次虧,這次不敢再故技重施,只呆呆的看著叔父等人逞雄施威。
    陳漢傑滅盡了自己的火,得意洋洋道:“八哥,你把你的火吸近,老弟我幫你滅了。”
    陳漢雄無奈,自己不濟事,也唯有央求他人,便深吸一口氣,把他那十六朵鬼火都引了過來。
    陳漢傑忙嘬酒水去噴,不料,陳漢雄的鬼火實在太多,陳漢傑功力也不夠出類拔萃,一口酒水只滅掉了上層四朵,下層兩朵,還剩下十朵沒滅,且都認主,無一例外,全去撲陳漢雄!
    陳漢雄驚得扭頭就跑,卻忘了他自己一跑,那鬼火也跟著跑,直燒到腦後,“噌”的一下,陳漢雄滿頭的發瞬間全都化作飛灰,腦袋立時成了禿瓢,且那鬼火還追著不丟,眼看就要殃及全身,虧得老爹趕上前去,“呼”的一口酒水,把十多鬼火全都噴滅,也淋了陳漢雄一頭。
    陳漢雄擦了擦腦門上的酒水,一摸到自己的光頭,又是心有餘悸,又是心疼惋惜,看見陳漢傑這邊忍不住偷笑,惱羞成怒,躥了過來,一把揪住陳漢傑,罵道:“你這個賴種,要害死我啊!”
    陳漢傑忙道:“我好心幫你,你還當驢肝肺。誰叫你的火那麼多!”
    陳漢隆勸道:“他也不是故意的,確實是你的火太多了。”
    陳漢雄憤憤的鬆了手,道:“沒那鱉本事,就別逞能。”
    這邊,叔父對我說:“把你的鬼火也吸近了,我幫你噴滅了。”
    我把鬼火吸近,叔父一口酒噴的乾淨,至此,那些來的古怪的鬼火,全都沒了。
    陳漢雄問道:“族長,為什麼你們的酒水管用,我的酒就不管用了?”
    老爹道:“你的酒是混了蛇血的血酒,我們的酒是配出來驅邪的藥酒。”
    陳漢禮道:“讓你嘴饞!都說了別吃那長蟲,非不聽!這下壞了酒,看你隨後怎麼用!”
    陳漢雄搔了搔光頭,道:“難道這是個計?有人故意放了長蟲,來壞我的藥酒?”
    陳漢傑還在笑,道:“八哥,你以後要是當和尚,可就省勁兒了。”
    陳漢雄罵道:“滾你的蛋!信不信我先剃度了你!?”
    “都別說話。”老爹忽然肅容道:“留神了。”
    叔父也冷笑道:“應該是放火的兔崽子們到了。”
    我耳聽得四周隱隱似乎有極淺的呼吸聲,知道有人在悄悄接近,暗暗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