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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現在已經是正當午,我足足昏睡了有七個鐘頭……叔父和何衛紅呢?貓王呢?
    我被燦爛的太陽光給刺的雙眼生疼,左右看不清東西,又趕緊閉上使勁擠了擠眼淚,這才又睜了開來四下裡去看——我瞥見了翻倒在一旁的大卡車,溝裡長滿了荒草和低矮的灌木,原來我從卡車裡給摜出來了……卻沒有看見叔父和何衛紅,難道他們倆還在車裡,也暈過去了?
    突然聽見腳下草叢裡“喵”的一聲,低頭看時,卻是貓王正仰著臉看我,一雙眼睛瞇成一條線。
    “都是你這小東西害的大家翻了車!”我恨恨的伸手指戳了戳貓王的腦門。突然間腦中一閃念過,猛地驚喜起來:我能好好說話了!?
    念及此,又猛的意識到原本極痛難忍的感覺也沒有了!
    我急忙低頭看腳,只見右腳已經恢復原狀,變成了肉色,如漆之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已經消失不見!
    我大喜過望,無藥自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因禍得福,翻了車受了撞擊,反而醫好了自己的怪症?這可真是腳痛醫頭了。
    我細看腳底板上,見還有一道血口子,知道那是貓王用爪子劃出來的,此時此刻
    道鑽進了我的鼻子裡,我不由得使勁嗅了嗅,覺察出源頭似乎是在我的右腳附近,便縮回了腿,伸頭去看——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右腳附近的草叢歪倒了一大片,我原以為是被我給壓倒的,可是仔細看時,才發現那些歪倒的草,顏色發黑,竟有些焦枯,而草底下下還趴著一大片蟲子,蜈蚣、蚰蜒、狼蛛、蠷螋、蠍子、馬陸都有!大眼一瞟,黑乎漆烏、密密麻麻的聚在一起,足有上百隻,令人毛骨悚然!
    我連忙起身,跳了開來,驚悸之餘,心中也十分詫異,這些毒蟲都應該是夜間出沒的,怎麼這大白天裡跑出來了這麼許多?!
    但再瞥一眼,又感覺不大對勁兒,那些毒蟲全部都一動不動。我湊近了仔細去看,猛然發覺,這些毒蟲全都是死的!無一例外!
    我不禁驚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大白天怎麼會突然弄出來這麼多的死蟲?而且草也死了一大片?
    “喵!”貓王在旁邊又叫了一聲。
    我不由得瞥了它一眼,心中暗道:“難道是這傢伙搗的鬼?是它弄出來了這麼多的毒蟲,然後又把它們都殺了?可是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哎,不會是貓王吃剩下的吧?嗯,這傢伙不能以常理推斷,一般的貓吃老鼠,這貓王說不定真吃毒蟲,可是那些死了的草……”
    胡思亂想了一陣,不得要領,還是作罷,趕緊去看看叔父是不是還在車裡。
    走路的時候,腳底板微微有些痛感,但是比起之前的痛楚,程度可算得上是天差地別!
    只後腦勺還在隱隱作痛,我伸手摸了摸,鼓出來一個大包,還黏黏濕濕的,像是滲了血。看來之前翻車摔得不輕!
    卡車是側翻在地上的,溝兩側的樹木倒了許多,顯然是被這卡車滾壓所致,我跑到車頭前,往駕駛室裡一看,叔父和何衛紅果然都在裡面,東倒西歪,都不省人事。
    叔父的額頭上鼓起來了一個碩大的包,看上去令人心驚。想來以叔父的本事,骨肉外功修煉的早就異於常人,皮肉骨頭的密度均非一般可比,能弄出這麼大個包來,可見當時摔的有多嚴重!當然,如果車裡只有叔父一個人,他受傷的幾率幾乎為零,翻車的時候,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保護我和何衛紅,所以合身撲來,想要抱住我和何衛紅的腦袋,結果自己反倒遭受重創!
    卡車副駕駛室的那面車窗玻璃碎了,我應該就是從這窗中飛了出去,駕駛室那邊的玻璃倒是完好,但是車門受撞,擠成一團,我焦急的喊了叔父幾聲,叔父在裡面沒有反應,我便去拽那車門,只覺極緊,尋常的力道根本不能動之分毫!
    我吸了一口氣,準備調息用功,沒料想一個運轉之下,四肢百骸氣息鼓蕩,悴不及防間,有股大力噴薄而出,“嘩”的一聲響,那扇車門竟被我給拽飛了出去,落在兩丈開外!
    我愣住了!
    自己的底細只有自己最清楚,以我往常的功力,雖然不弱,可算得上是玄門江湖二流水平,但是拉斷一扇車門並非易事,雖然這卡車翻倒受損,未必像完好無缺的時候那樣結實,但是卻也不會像剛才那樣,被我幾乎不費吹灰之力拽掉並丟出去兩丈來遠!
    那股大力是怎麼回事?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感覺血脈都比平時要粗壯,脈搏跳動的雄渾有力,略一提氣,就能感到身體中蘊含著股無窮無盡的力量!
    我試著提了一口氣,以“塌山手”之法朝著車頭一掌拍下,那車“砰”的一聲,癱下去個大坑,車身也劇烈晃動了一下!
    我不禁又驚又喜又怕!
    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一覺醒來,怪症好了,功力又大幅提升了?
    難不成我現在是在做夢?這一切都是夢境?其實我還正處於昏厥之中?又或者連翻車都是夢境的一部分?
    想到這裡,我伸手要掐自己的胳膊,卻聽到“咳咳”兩聲,只見叔父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是我剛才大力擊中卡車,震醒了叔父。
    叔父動彈了幾下,旁邊的何衛紅也悠悠醒來,目光呆滯,喃喃道:“這是在做夢麼……”
    連何衛紅也說做夢,我便朝自己臉上使勁摔了一巴掌,“啪”的一聲,淚水迸流,疼的要死,原來不是夢,我暗罵自己是個信球,打的太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