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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四章 圍巾

    過了很久,鄭佳怡才回話:“去死!”
    我哈哈大笑,把手機裝回口袋。王狗子湊巧從屋裡出來,見我這麼開心,便問:“怎麼。踩著狗屎了?”
    我順路在他腳背上踩了一下,然後點頭,說:“踩著了。”
    王狗子不解其意,莫名其妙的看著我,哼了哼,說:“神經病,踩我幹什麼?不看你年紀大,就揍你了!”
    日子,在忙碌中很快就過去了。眨眼間,兩周時間。像水一樣從人生這條大河中淌過。這段日子裡,我利用各種奇蠱屍體。花費大量時間和精力,為方九量身打造了一隻極為特殊的本命蠱。
    這只蠱的基礎很高,畢竟是以各類奇蠱屍體打造的。它的屬性偏金和木,同時賦予兩種屬性,是我如今的極限。換做以前。一種屬性便頂天了。金擅攻,同時也是世界上最強大的防守力量。它堅不可摧,值得信賴。而木力,則有助於生長,雖然這兩種屬性在五行理論中有些相剋,但對蠱蟲來說,卻並不存在所謂的克制。叼巨系圾。
    最讓我自豪的是,它屬於天地人鬼神中的鬼蠱。鬼蠱是所有蠱蟲中,最奇特的一種。它類似於神蠱,沒有非常明顯和固定的形狀,只不過鬼蠱用來攻擊實體,神蠱用來攻擊精神而已。
    這隻鬼蠱最大的特點是,它並非隱藏在黑暗中,而是藏在武鋒的血液裡。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它也可以被看作血蠱。因為它的成長和施展,都需要血液來支撐。之所以如此,是受到那位老探花養蠱人的啟發。
    我一直在思考,什麼樣的蠱蟲,才最適合保護人?方九的天賦雖然不錯,但性子不夠果斷,遇到突發事件,反應可能會跟不上。如果他想保護別人,那麼最好的方法不是動,而是不動。
    對一個反應慢的人來說,不動自然會比動更快。而想做到這一點,就只有從他自身來想辦法。我所培育的這隻鬼蠱。藏在血液之中,它的力量非常微弱,可一旦暴露在空氣中,只要有足夠的蠱力支撐,便可以迅速形成一片具備強大柔韌性和防禦力的金色幕布。
    如果敵人的力量,是消耗型的,且不能瞬間攻破這層防禦,便會被黏住。金幕中的木力會吸收敵方的力量,轉化為營養來支撐自己的存在,從而減少養蠱人的損耗。這一點,是受妖王的星火妖術啟發。
    而鬼蠱的本體,藏在血液中,如此一來,方九的血液只要沒流光,鬼蠱就不會死。哪怕金幕被擊破,也可以快速再生,甚至在理論上,它可以分化成無數個。當然了,基於養蠱人自身的力量,一旦分散過多,防禦力也會下降很多。
    關於這一點,是我無論如何,都沒辦法解決的。這是整個世界共同制定的規則,非人力可破。我已經把自己所有的知識和能力,全部融入這隻鬼蠱當中。它也許不是我所培育的蠱蟲中最強大的,但卻擁有極高的成長性。相信只要方九能夠堅定不移的走下去,總有一天,他會因為這隻鬼蠱而受到矚目。
    畢竟,這是我盡全力培育出來的良心之作。
    方九對這隻鬼蠱非常滿意,可以說,這已經超出他的預料。原本在他的想像中,自己的本命蠱,或許可以是一隻真正的成年蠱蟲,甚至是巫毒蠱級別?畢竟,有我這麼一位厲害師父,最最重要的是,有一位非常非常非常厲害的師公。
    可方九從沒想過,自己會有一隻接近於奇蠱的本命蠱。
    驚喜,大大的驚喜,為此,他接連給我磕了好幾個響頭。如果不及時拉起來,恐怕地上都得磕出個深坑。
    這隻鬼蠱目前還很弱小,處於幼生期,需要大量的時間去培養。我沒有小氣,把一些奇蠱屍體磨成粉末,搭配各種材料培育成富含極高營養的蠱毒送給方九。有這些東西在,他的本命蠱可以成長的很快。
    至於其它的奇蠱屍體,都被我扔給了本命蠱。這傢伙如今也到了成年的關鍵時期,需要更多的營養來支撐。我雖然在意方九這個弟子,卻也不會“厚彼失此”。只有我強大起來,他才會獲得更多的資源和保護,這就是為什麼某位領導人曾說,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然後帶動其他人也富起來。
    很多人覺得,這是一句空話,認為現在富人越來越富,窮人越來越窮。可他們從沒想過,自己真的很窮嗎?是不是比起七十年代,八十年代的生活更差?或許有人會說,那是因為現在已經二十一世紀,時間點改變了。可時間,永遠都不能給生活帶來改變,真正可以改變生活的,始終是人。如果沒有那部分富人帶動經濟發展,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又怎麼能進步?
    蠱術也是一樣,我這個做師父的如果不夠強大,方九又怎麼變強?我不懂的事情,他就更沒機會懂。我做不到的事情,他也很難做到。所以資源的傾斜,無法避免。
    當然了,這樣的話,我是不會說出來的,因為我相信,方九不需要這些解釋。他認為我好,那就是好,認為我壞,我也會認。當師父,何必那麼多花花腸子,東想西想。和做人一樣,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這兩周來,除了給方九忙活本命蠱的事情,道派那邊,也終於傳來消息。他們找到關於蠱妖的下落,但對方似乎有高手在旁,蹤跡很快消失了。而發現消息的高手,也被人打傷。現在道派正圍攏在那邊,逐漸縮小包圍圈,打算把蠱妖給逼出來。
    我心裡一沉,蹤跡的消失,與妖王有關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道派沒死人,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我抽空給姥爺打了個電話,一來詢問他現在的情況,二來問問是否和我一起過年。姥爺接了電話,說忙的不可開交,這個年恐怕不能和我一起過了。至於忙什麼,他只說有關於那兩個養蠱人組織,其它的事情,一概不提。
    我有些鬱悶,知道他怕我會參與其中,才故意不說。不過,姥爺也保證不會出現什麼危險,我這才放下心來。
    而後沒幾天,鄭佳怡給我打來電話,說她已經到了城市裡,問我後面該怎麼走。我一拍大腿,怎麼把這姑娘給忘了,難怪武鋒這幾天寸步不離,像幽魂似的跟著我,卻一句話也不說。
    我連忙讓方九趕緊去買點酒菜,說來也慚愧,這幾天事情太多,以至於什麼年貨都沒準備。
    隨後,我帶著武鋒開車去了火車站,在那裡見到了鄭佳怡。她看到我們,很是高興的揮手。我們倆下了車走過去,武鋒伸手將她的行李箱接過來。鄭佳怡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拒絕武鋒的好意。我笑了笑,說:“也不提前幾天打電話,萬一我這兩天不在家怎麼辦?”
    “那就露宿街頭唄。”鄭佳怡說。
    “小心被人拐跑了。”
    “要你管!對了,還有禮物忘記拿出來了。”鄭佳怡說著,把自己的雙肩包取下來打開,然後掏出一條火紅色的大圍巾。
    我笑了一聲,伸出手要去接,正要說謝謝,卻見鄭佳怡直接把圍巾掛在武鋒脖子上,然後左右看看,點頭說:“還好,挺合適的,不枉費我磨的手都掉皮了。”
    武鋒有些意外的看著她,忽然眨著眼睛,轉過頭去。看他那激動又泛紅的眼眶,就知道這老男人又到了動情處。我眼巴巴的看著鄭佳怡,問:“我的呢?”
    鄭佳怡瞥我一眼,哼了哼,說:“風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