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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八章 好詩

    張天行瞪著我,沒有說話,一副老子很講義氣的模樣。我冷笑一聲,說:“你以為那人教你培育血蠱,是為了幫你?你身上的血蠱。和正常的不一樣,如果沒人救你,過不了兩星期,你就得死。”
    張天行依然不說話,而且滿臉不信。可我沒有騙他。自從身體內凝聚胎元後,配合那敏銳的五感。我隱約觸發了人體的某項潛能,可以看到類似生命力的存在。之前幫鄭佳怡療傷的時候,我便看到她的生命力流失和恢復。而如今,我更清楚看到,張天行的生命力正在快速萎縮。彷彿他體內有什麼東西正在吞吃這些力量。
    正常的血蠱,也會消耗養蠱人的生命力,但這些生命力不會消失,只會因為死力的注入離開人體。如果養蠱人及時服用蠱藥,還可以把這些生命力拉回來。但張天行不同,他的生命力沒有離開,依然在體內,可是卻不再屬於這具身體。
    通過與他的身體直接接觸,我感觸到那些血蠱,就是罪魁禍首。這與我所知曉的血蠱不同,似乎是經過特殊改造,專門吸取人類生命力的。
    可笑張天行無知,把這玩意當作手段想對付我。
    見他一臉憤怒與憎恨,我很想直接不管這事,可轉念一想。張天行如果真的死了,那老張也活不成。最重要的是,上次老張中神蠱,應該是張天行背後那人所為。以前就說過,養蠱人是有領地意識的。那人在我的地盤胡搞,不僅害了老張,還給張天行下這麼歹毒的蠱,明擺著不把我當回事,怎麼能不管。
    你不給我面子。把我當菜包,那我還能把你當肉?
    想到這,我便對張天行說:“那你教你培育血蠱的時候,是不是告訴過你會疼一段時間,渾身無力,精神恍惚,脾氣暴躁都是正常的?”
    張天行依然沒說話,我接著說:“你最近幾天,是不是經常覺得,有什麼東西不見了?有沒有做夢跳崖,下墜,或者類似的感覺?”
    張天行有些發愣,他看著我,眼裡出現一絲驚訝。我知道,自己說對了。這並不是什麼神算,而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人體機能的衰弱,很容易在夢中得到體現,那是身體本能在告訴你自己需要什麼。張天行的生命力不知損失了多少,平時肯定會有些感觸,我也是蒙著問他。
    我冷笑一聲,說:“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不知道你信不信醫術?如果現在去醫院做檢查,所有醫生都會嚇一跳。因為你的身體衰老程度,比四十多歲的人還要強。如果你不信,現在就可以去醫院試試。”
    “不可能!”張天行突然開口,他瞪視著我,說:“你在挑撥!你騙我!”
    我冷聲說:“像這種一查就能知曉答案的事情,我拿什麼騙你?難道我能串通醫院的醫生?還是說騙你能給我帶來好處?要不是看老張可憐,像你這樣的人,死路邊我都不會多看一眼!”
    張天行不再說話,這時,門外傳來老張的聲音:“楊先生,楊先生?”
    不等我轉頭,老張已經從外面走進來,看到我壓在張天行身上,一床都是血,他大驚失色,連忙跑過來拉:“楊先生!您不是說不打他嗎!這,哎呀,怎麼流那麼多血。這,這……”
    見老張又急又氣,卻不敢對我發火,我歎口氣,鬆開了張天行。張天行從床上起來,他看著我,一臉狐疑。我知道,自己的話他聽進去了一點,在生死面前,沒人能說無所謂。看著老張慌忙拿紙給他兒子擦血,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子不教,父之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確實不假。
    在原地站了會,我又問:“你要的那一百萬,到底是做什麼用?”
    “楊先生……這事還是算……”老張開口勸阻。
    而張天行,卻比之前合作了一些,他拿紙抹去臉上的血,說:“是學費,他答應教我更厲害的蠱。”
    “蠱?”老張愣了愣,忽然大驚叫喊:“你去學蠱了?天行,你怎麼能學那種東西呢?那……”
    說到這的時候,老張忽然回頭看我一眼,然後住了嘴。我知道,在普通人眼裡,蠱確實是一種可怕的東西,代表邪惡和歹毒。這主要是香港和泰國電影中,把蠱術說的太壞導致。我沒有向老張解釋蠱術的好壞,而是對張天行嘲諷的說:“一個活不久的人,能學會什麼蠱?那一百萬,是在坑你。這個人要錢又要命,你可真是找了個好師父。”
    “活不久?誰活不久?楊先生,你們在說什麼?”老張一臉驚慌的問。
    這時,張天行忽然用力推開他,往外面走。老張連忙追上去問:“天行,你幹什麼去?”
    張天行回頭看我一眼,然後說:“去醫院。”
    “我陪你,你等等,我去拿存折。”老張說著,又想起我,便說:“這個,楊先生,您看……”
    他雖然態度客氣,但我看得出,他有些生氣。對老張,我真是又同情,又無奈,只好說:“算了,你們家的事,自己解決吧,我回去了。”
    老張沒有挽留,任由我離開。
    回到家中,武鋒見我這麼快就回來,便問:“解決了?”
    我把事情和他說了一遍,然後說:“如果張天行自己找死,那我也懶得管,就是可惜以後沒地方吃早餐了。”
    正喝稀飯的蘇銘,端著碗過來,他也聽了這件事,便說:“那人難道不知道你在這?還是不知道你是古老前輩的孫子?”莊剛坑號。
    我瞥他一眼,說:“每個地方都有警察,不還是有人犯罪?有一些流浪的養蠱人,經常打一炮換個地方,他們來去匆匆,所以也沒什麼人會太過理會。還有,別總拿我姥爺說事,難道離了他,我就活不成了?”
    蘇銘見我有些惱怒,聳聳肩,說:“我要是有個你這樣的姥爺,恨不得天天抱著大腿,你倒好,還嫌棄。”
    我哼了哼,說:“早晚有一天,人家嘴裡說的是楊三七,而不是古鐘的孫子。”
    這事暫時告一段落,之後兩天,張天行並沒有來找我。我不知道他去醫院查了個什麼結果,反正和我關係不大。
    最近已經進入深冬,連續兩天的大雪,讓市郊一片雪銀。我抽空去看了看金色奇蠱,吞吃了將近兩隻冰蠱,它現在發育的比誰都好。地底峽谷裡,又到處都是黑蟲子。我不由感歎,真是野草割不盡,春風吹又生。
    好詩,好詩……
    通往冰封世界道路,已經沒有任何阻攔,金色奇蠱每天就趴在通道口,靜靜的向裡面望。每次陪它往裡面看的時候,我心裡都在滴血,因為忽然想起來,莫大叔急著帶人回去問話,忘記把育蠱菁還給我了。
    算了,如果真被天龍蜈蚣消化掉,算我倒霉,誰叫都是一家人呢。
    這兩天,姥爺終於回了一次電話,很匆忙,就說了兩句便掛斷。他說自己沒事,剛和人打一架,準備去找人談事情。和誰打的,打成什麼結果,又找人談什麼事,他統統都沒有說。我甚至沒來得及跟他匯報冰封世界的情況,聽著電話裡的忙音,很是無語。
    有這麼一個直脾氣的姥爺,我也是上輩子踩過狗屎。
    在第三天的早晨,大雪飄揚,我正端著碗,靠在門口吸溜著,張天行來了。老張沒跟在後面,想來,他是一個人偷偷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