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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 一百萬

    對莫大叔來說,這一次,他沒能完成姥爺的吩咐。事情變得有些糟糕,雖然板寸頭他們沒能完成最終目的,但也帶走了一塊奇怪的石頭。那石頭會產生什麼作用。誰也不知道。我有些後悔,不該讓板寸頭活那麼久。
    我們在通道口守了一段時間,最終,等到了兩名倖存者。這兩名養蠱人渾身都是血,不知殺了多少只奇蠱分體才跑出來。結果剛慶幸一番。又發現我們站在前方一臉惡意。不等這倆人叫喊一聲,莫大叔直接將他們打暈。打算帶走好好問詢一番。我沒什麼意見,反正問來問去,都是姥爺做主。
    不久後,莫大叔離開。我本打算把金色奇蠱帶走,但它並不願意離開地底峽谷。這是回家的方向。它只想靜靜的守著,等待家人回歸的那一天。
    我不想太過為難它,只好叮囑一番,告訴它如果有敵人來,一定要先保住自己的性命,不要再什麼也不顧的拚命去阻攔。金色奇蠱抬頭看著半空中與自己相連的光球,輕輕點動它那碩大的頭顱。
    在我即將離開的時候,它忽然將與光球連接的幾根紅線截斷,然後送到我面前。我有些吃驚,因為這一幕似曾相識。金色奇蠱不由分說,將紅線塞入我口袋,然後轉身爬到通道前,開始不斷吞吃地上的冰蠱屍體。
    用手摸著口袋裡微微蠕動的紅線,我有些恍然,不知道眼前的這隻金色奇蠱。究竟是我最早見到的那隻,還是後來出現的那隻。
    順著繩索爬上地面的時候,武鋒問我:“如果那個世界回來了,會不會又出現一隻金色奇蠱?它們倆如果碰面,會怎麼樣?不會對這個世界產生影響吧?”
    我從武鋒眼中,看到了一絲隱約的殺意。金色奇蠱在冰封世界中產生的巨大影響,是我們親眼見證的。倘若它在現實空間也能產生影響,我想,會有很多人要殺它。而武鋒所問的問題。是我好奇卻又無法解答出來的。
    這個問題的答案,只有等冰封世界真正出現,才能知曉。
    這時候,蘇銘忽然說:“一開始守在通道裡的兩個養蠱人,只死了一個,另一個應該也逃走了。你擁有隕龍根的事情,恐怕會被人傳出去,要做好應對的準備。”
    我點點頭,說:“這事我也想到了,不過也沒什麼應對方法,走一步算一步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實在不行,就回老家找姥爺去。”
    “古老前輩,也不知現在怎麼樣了,你不試試聯繫他嗎?”蘇銘說。
    我掏出手機又撥打了幾次,依然沒人接聽,姥爺不知道在忙些什麼,竟然這麼長時間不接電話。從板寸頭的話語來判斷,姥爺現在應該是安全的,那他為什麼不聯繫我呢?
    我想不明白,只好與武鋒和蘇銘先回家。到了家裡,王狗子正沖方九大叫:“真的!我真看到和我一模一樣的人!九哥,你說我爹是不是還有別的私生子?”
    這傢伙剛剛醒來,回憶起暈倒前見到的那一幕,不禁驚奇萬分。方九是知道真相的,正要說,卻見我回來,便連忙過來問好。我把隕龍根尺子遞給他,然後對王狗子說:“也許那是你奶奶的孩子,是你叔叔或者伯伯。”
    王狗子愣了愣,很認真的思考一番,忽然拍掌說:“沒錯,我爹應該只有我一個孩子,肯定是我叔!九哥,你說我叔來了,怎麼不留下來跟我說說話啊,他怎麼就這樣走了呢?”
    方九面色古怪的看看我,又看看王狗子,最後歎息一聲,捧著隕龍根進房間去了。
    我偷笑不已,對王狗子說:“以後他還會來看你這個大侄子的。”
    王狗子嗯了一聲,有些憂傷的望著天上的月亮,說:“希望如此吧……”
    那憂鬱的語氣和表情,讓我有些發呆。狗子這呆貨,什麼時候也學會詩人的那一套了?
    去地底峽谷那麼長時間,天色已經暗暗發亮,月亮斜著掛在半空,而東方,已經隱隱看到紅光。太陽即將升起,我攏了攏因為汗水而有些發潮的衣服,打算先去洗個澡。結果衣服剛脫掉,就聽到方九在外面喊:“師父!老張頭來找你有事情。”
    我哦了一聲,放了熱水,一邊沖身子,同時回應讓他在外面等會。隨便洗了洗,換上一身乾淨衣服,剛走出去,就見老張頭急匆匆的迎上來,說:“楊先生,這次可真得求您幫忙了。”
    我見他一臉焦急,便說:“別慌張,慢慢說,方九,給老張師父倒杯熱茶。”
    老張也顧不得客氣,把事情說了一遍。我聽了後,心裡是有些吃驚的,同時又感覺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原來,張天行這兩天回來了,他回家的第一句話,就是找自己老爹要錢。不多,一百萬。莊每坑圾。
    老張頭的早餐店生意雖然好,但一個月也就賺個萬把塊,之前存下的那些,早就被張天行敗光了。再說了,突然要那麼多錢做什麼?張天行說,這一百萬是用來投資的,至於投資什麼,任憑老張頭怎麼問,他都不說。問急了,就丟下一句:“不給錢,我就得死!”
    這可把老張頭嚇壞了,張天行說,他在外面和人說好了,而且投資的錢人家已經幫忙墊上。如果回去後拿不出錢,人家會要他的命。老張一輩子都沒離開過這個城市,除了周圍的鄰居和早餐店的食客外,他再也不認識別人。一個沒見過多少世面的人,如何能分辨出張天行說的是真是假?
    更重要的是,張天行還把身上的一些傷痕露出來給他看,說這都是人家逼債時打的。張天行要老張把早餐店轉出去,就算湊不夠一百萬,他也先把人糊弄住再說。老張本打算按他說的去做,早餐店雖然是他維生的根本,可在老張的人生裡,兒子是最重要的。別說一家店舖了,就算要他的命,那也二話不說就去送。
    不過,在談價格的時候,老張忽然想明白一件事。給兒子投資可以,但必須得弄清楚他要做什麼。要是違法犯罪的事,那可不能幹。而且自己就算賣了店舖,也湊不夠一百萬,萬一兒子出了什麼事,他可怎麼辦?
    在老張認識的人裡,我可能算比較有能力的,所以他偷偷瞞著張天行跑來找我,希望我能幫忙調查一下這件事。我啼笑皆非,老張這是把我當私家偵探了嗎?張天行想幹什麼,我哪能查出來?
    但上次張天行離開時,曾對老張下神蠱的事情,我至今還記得。老張這邊一說,我心裡立刻有了個猜測。或許,張天行是被某個無良的養蠱人坑了,對方在找他收學費。雖然這學費有些貴,可張天行現在就是個瘋子,哪還有理智可言?
    我本就想幫老張把這件事解決,因此聽他說過後,便問清楚張天行在哪裡。老張可能怕我揍他,猶豫著不敢說,還懇求我:“天行還小,不懂事,楊先生您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
    我知道,他還記得上次在早餐店發生衝突的事情。不過,老張這慣孩子的脾氣,真是不能要。張天行二十好幾的人了,又入了社會打拼那麼多年,怎麼可能不懂事?像他這樣寵溺,再好的孩子,也給廢了。所以張天行變成如今這種不可一世,目無尊長的樣子,與老張的教育態度,也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我歎口氣,對老張說:“放心,我只是想當面問問他,到底是做什麼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