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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項鏈?

    雖然劉鐵身上還有被刺穿後殘餘的血液,但像他這種包下整層樓的大金主,沒誰會輕易得罪。幾個服務員或許是為了討好,一邊後退,一邊說:“先生。如果遇到什麼麻煩,可以及時通知我們,我們一定會幫您的。”
    我站在劉鐵身後,冷冷的看著這些人。心裡想著,裝作正義,有意思嗎?
    被神蠱控制的人,絕不會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斥退那些聞聲而來的服務員後,我帶他到衛生間裡稍微清洗一下,瞬間換身乾淨衣服。雖說這傢伙是個壞蛋。可我總不能帶個滿身血的人出門,不然的話。走不了幾步,就得被警察抓起來問話。
    帶著劉鐵開車回到醫院,上樓後,發現病房門口。幾個保鏢面色有異,不時看向房間裡。而幾名醫生則站在遠處小聲議論,看他們的神情,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我連忙走過去,往病房裡一看,頓時嚇一跳。房間裡趴著三個人,一動不動,武鋒則站在病床旁邊捂著肩膀。
    我打開門的時候,正見血從他指縫中流出來,趕緊上前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在我走後不久,這裡就來了三個陌生人。武鋒一眼便看出他們不對勁,判斷可能是來襲擊的殺手,為了不把這件事弄的人所皆知。他讓幾個保鏢暫時躲起來,自己則進入病房。很快,那三人推門走進來,武鋒早有準備,立刻開打。
    如果是正常情況,區區三名持槍的殺手,武鋒一隻手都能宰了他們。可病房裡空間不大,而且又有鄭佳怡在,為了保護這姑娘,武鋒很不幸中了一槍。好在他身手高強,迅速解決了敵人,才沒有引發更嚴重的後果。重症監護室雖然有很好的隔音效果,但醫生們依然聽到了些動靜,保鏢們按武鋒的命令,把這些醫生擋在門外,不許進入。
    後來的事情,就不用多說了。我來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十來分鐘。鄭佳怡本在與武鋒說話,見我進來,立刻閉嘴不吭聲。不過看她的臉色,除了對襲擊產生的驚懼外,還有一絲絲對武鋒的擔憂。畢竟那一槍,是武鋒為她擋下的。俗話說的好,人心都是肉長的,雖說鄭佳怡因為二十多年前母親的慘痛遭遇,對武鋒耿耿於懷,但我相信,只要有足夠多的時間,武鋒一定能獲得她的諒解。
    早在第一次去馬來西亞的時候,武鋒就曾經中過槍,我親眼看著他用兩根手指把子彈挖出來。如今,他故技重施,那血腥的畫面,讓鄭佳怡看的臉色很不好。我身子微側,遮擋住她的目光,而後,武鋒悶哼一聲,血淋淋的手指中,夾著一顆子彈。把子彈扔進垃圾桶後,武鋒這才抬頭看著跟著我一起進入病房的黑矮男人,問:“他是誰?”
    “劉鐵。”我說。
    武鋒一怔,隨後身上立刻散發出駭人的氣勢。他表情變得很是猙獰,像一隻要吃人的野獸。
    “劉鐵,你就是劉鐵?”武鋒聲音深沉,仿若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池土反血。
    “他已經被神蠱控制住,不會逃走的。”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不要在病房裡太瘋狂,同時說:“衛國濤也抓住了,馮烈山讓人把他從香港押回來,應該這兩天就會到。”
    武鋒的肌肉緊繃,看得出,他正處於十分激動的狀態。在盯著劉鐵看,足足五分鐘後,武鋒才轉頭對我說:“謝謝你。”
    我笑了笑,說:“記得請我喝酒。”
    “一定!”武鋒很是鄭重的點頭。
    這時,鄭佳怡也開口,詢問誰是劉鐵。這件事裡,她一直都處於被保護的狀態,什麼都不知道。聽見她問,我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武鋒。事情是否要告訴鄭佳怡,應該由他來決定。武鋒思考片刻,然後輕輕搖頭,我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便對鄭佳怡說:“你受傷,是因為有人和徐老先生有仇,就是這個人派人做的。現在人已經抓住,以後你可以放心了。”
    鄭佳怡愣了愣,看了看劉鐵,又看看我。我能察覺到她眼中的疑惑與懷疑,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再怎麼懷疑,也僅僅只是懷疑罷了。
    這時,我忽然想起劉鐵之前在酒店客房裡說過的話,便附耳對武鋒說:“從劉鐵這得到了消息,東西可能一直被徐家的人貼身攜帶。”
    武鋒皺皺眉頭,說:“徐家現在只有佳怡一個人,她的東西,你應該都看過了。”
    我點點頭,說出早已想過的答案:“有可能是那串項鏈。”
    武鋒愣了一下,下意識開口想否定,但隨後又像想起了什麼,表情產生了一些異樣的變化。二十多年前,徐龍把一串項鏈送給徐聽雨作為生日禮物,這串項鏈只是普通的白銀,串了一顆更加普通的石頭,沒人會去在意它。徐聽雨後來轉送給武鋒,武鋒又還了回來。兜兜轉轉幾次,如今項鏈為鄭佳怡所有。
    劉鐵懷疑,東西在徐家人身上,可能很顯然,所以才會不被人發現。鄭佳怡當初做手術的時候,身上所有的首飾物品都被醫生摘下,放進袋子裡。我和武鋒在病房外翻看一陣子,唯一能和隕石產生聯繫的,就只有這串項鏈了。
    說不定,那顆看起來極為普通的石頭,就是所謂的天外隕石。
    劉鐵和衛國濤找了那麼多年,他們始終沒注意到小女孩身上的東西,所以才錯過了。這次終於有了線索,又因為我和武鋒的原因,讓計劃徹底終止。嚴格來說,他們這是自作孽。倘若衛國濤心不那麼狠,再有耐心一點,不去動徐聽雨,武鋒祭拜完,說不定就直接回去了。那樣的話,無論他們在這裡做什麼,都無人能阻止。等武鋒下次回來祭拜,哪怕發現了這件事,想找人報復,說不定兩人早就因為立功而移民去了國外。
    天意難測,有時候,事情就是那麼巧。
    說到這的時候,我們倆都同時回過頭來,看向鄭佳怡。準確的說,是看她脖子上掛著的那串項鏈。我低聲對武鋒說:“劉鐵和衛國濤,是為國外一家勢力服務,他們倆雖然被抓住,但那勢力如果不死心,很可能再派別人來。鄭佳怡帶著這東西,怕是會很不安全。”
    我的意思很明確,既然懷璧其罪,那就把“壁”交給能夠保護它的人。從根本上來說,這東西一直都屬於武鋒,是他父母的遺物。徐家,只是代為保管而已。可武鋒似乎不這麼想,項鏈上,有他和徐聽雨的一段糾纏,代表著一段特殊的回憶和感情。對其他人來說,這是一串寶物,可對他來說,是愛。
    武鋒遲遲不開口,他那深邃的目光,讓鄭佳怡感覺到了異樣。這姑娘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脯,並沒有發現走光,她不知道我們倆在看什麼,一時間,竟有些羞澀的轉過頭去。
    我知道她有些誤會了,便把視線移開,對武鋒說:“反正事情就這樣,後面的,你自己看著辦。”
    武鋒點點頭,沒有多說話。第二天,馮烈山給我打來電話,說人已經送到地方,但屋子裡沒人。我哪料到他這麼快,便說:“你讓人先等會,我這就去。”
    聽說衛國濤被押送回來,武鋒表示,要一個人去見他。他不希望鄭佳怡攙和這件事,也不希望由我來做見證,只想一個人抹平過去。我早有預料,沒有提出反對,便讓劉鐵跟他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