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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鄭佳怡的憤怒

    “如果能控制他的話,我們可以等衛國濤打電話來,然後套出他藏身的地方。”武鋒說。
    這確實是個好辦法,不過衛國濤會不會上當,誰也不能確定。我往殺手體內。注入了更多的蠱力,讓他被神蠱影響的更深。如此一來,等衛國濤打電話來的時候,他便會被神蠱引導。故意去套衛國濤的話,然後把這些全部告訴我。
    用蠱術去對付普通人,就像高射炮打蚊子一樣。古代的朝廷把我們這些人驅逐出中原,還是有些道理的。
    埋下一枚棋子後。我們離開了酒店。回到醫院。查房的醫生,剛剛從病房裡出來,經過詢問得知。鄭佳怡的情況比之前更好,甚至隱隱有甦醒的跡象。醫生在感歎奇跡的同時,很隱晦的向我表示,如果願意的話,可以開通超級VIP。
    所謂超級VIP,其實就是給有錢人專門設立的服務,不例如常規服務名單中。不僅有單獨的醫生護士二十四小時貼身護理,對病人家屬的要求,也會盡可能滿足。一句話,有錢的就是親大爺!
    我跟晨哥認識那麼多年,醫院裡的門門道道,也算直到一些。雖然自認不是冤大頭,但這事。還是得看武鋒的意思。武鋒搖頭表示不需要,在他看來,住在什麼地方都一樣,因為,有我在。
    醫生有些失望的離開了,隨後,我問了問一直守在門口的幾個保鏢,是否出現過異常情況。他們都回答沒有,這就讓我很不滿了。花錢請保鏢,是用來解決麻煩的,怎麼能一點麻煩都沒有呢?按咱們國人的性子,沒有麻煩?那就創造麻煩!這些保鏢,太不合格了!
    在醫院呆了大半天,殺手一直沒有回復消息,看來衛國濤還沒聯繫他。而在傍晚時分,鄭佳怡終於醒了。我立刻喊來醫生,詢問是否能進入探望。醫生去查看一番,出來說:“可以進去,不過時間別太久,病人現在需要休息。”
    這話在電視裡,我已經聽的耳朵生繭,隨口敷衍兩句,便和武鋒一起進了病房。房間裡,鄭佳怡剛剛醒來,腦子還有些迷糊。她有些茫然的看著病房,然後又看看我們,這才很是虛弱的低聲問:“你們是……”
    武鋒張了張口,卻顫抖著沒有說話。我有些能理解他,便說:“我們是你媽媽的朋友,你被人刺傷,聽到消息後,就趕了過來。”
    聽到我這樣說,鄭佳怡非但沒有露出感激的表情,眼中反而多出了一些警惕。可能徐聽雨從小就告訴她,不要隨便和陌生人說話,那些都是喜歡帶女孩吃烤腸的壞蛋!
    我聳聳肩,看向武鋒,問:“你打算一直在這表演木頭樁子?”
    武鋒歎了口氣,終於開口,問:“聽雨姐……她有沒有告訴過你,有一個人叫武鋒?”
    這話,讓我不知為什麼突然想笑,腦子裡立刻飄過一句類似的話:村裡有個姑娘叫小芳……
    “武鋒……”鄭佳怡低聲重複著,她臉上慢慢浮現起驚訝的神情,這姑娘實在太年輕,不知道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如果我們倆真的是壞人,想必可以輕鬆套出她的話來。而從這點來說,鄭佳怡是真的不知道那些事情,否則的話,衛國濤怎麼可能哄不住她。
    有時候,知道的太多,知道的太少,都沒什麼好處。
    前者讓人覺得你知道那麼多,真是該死。後者讓人覺得你什麼都不知道,還是死了算了。
    所以說,做人難。
    武鋒再次歎氣,說:“是我的錯,讓聽雨姐受了這難,還差點連累了你。不過你放心,今後有我在,沒有人能再傷你。”
    “你……真的是武鋒?”鄭佳怡有些懷疑的問:“你怎麼證明?”
    武鋒愣了愣,他想了一會,然後說:“你手上的項鏈,曾經是聽雨姐送給我的,後來,我在你剛出生的時候又還了回來。這東西,是師父送給聽雨姐的生日禮物。”
    鄭佳怡微微一怔,她忽然眼眶發紅,我看的有些訝然。雖然鄭佳怡可能曾聽徐聽雨說過武鋒的事情,但也沒必要這樣激動吧。池扔呆圾。
    不等我想明白,忽然聽見鄭佳怡說:“你走。”
    我和武鋒同時愣住,鄭佳怡忽然激動的大叫:“我讓你走!我不想看見你!你滾啊!”
    她突然的瘋狂,讓人有些摸不清頭腦。外面守著的醫生,立刻開門進來,見鄭佳怡雙手舞動,歇斯底里,不禁衝我們說:“你們先離開吧,病人現在情緒有些激動,不能再受刺激了!”
    武鋒愣在那裡,像個傻子。我不得不把他拉出去,出了病房,我才問:“她怎麼會突然這樣?”
    武鋒表情落寞,說:“可能她在怪我出現的那麼晚吧。”
    “這事和你又沒什麼關係,都是衛國濤那老王八蛋鬧出來的。”我說。
    然而,這種安慰,並不足以讓武鋒解開心中的疙瘩。他轉過頭,透過玻璃看向正被醫生護士極度安撫,並痛哭流淚的鄭佳怡,臉上的表情,讓人跟著難過起來。
    過了一會,醫生出來,見我們倆站在門口,便說:“雖然病人恢復的很快,但暫時來說,還是盡量不要刺激她。心情會影響人的傷口,而且受傷的人,很容易抑鬱,萬一再……總之,這兩天你們別再進去了。”
    我點點頭,示意明白,聽到醫生的話,武鋒面色更加難看。一個意志堅若磐石的男人,卻因為一個年輕姑娘如此悲傷,武鋒的表現,想來會令很多瞭解他的人感到驚訝。
    見武鋒靠在牆上,一臉落寞的樣子,我實在忍不住,便說:“你在這等著,我進去問問她到底是因為什麼。”
    武鋒猶豫了一下,並沒有勸阻我,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原因。如果鄭佳怡一直這樣對他,他怕是比拉不出屎的人還想去死。
    我推門走進去,而不遠處恰巧回頭的醫生看見,遲疑了片刻,還是沒回來。進入房間後,便看見鄭佳怡滿臉都是淚水,她急促的呼吸著,響一個疲憊到極點的勞工。我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斟酌一番詞語後,說:“姑娘……”
    “你滾!”她說。
    “這個,有話好好說……”
    “全都滾!”
    於是,我很覺得尷尬。但為了武鋒,我不得不忍受那狂風驟雨一般的“滾”字,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如此激動,但有一點必須要告訴你,為了徐聽雨女士和徐師父,武鋒付出了很多,你無緣無故這樣對他,很不公平。”
    說這話的時候,我是帶著一點點怒氣的。在我看來,武鋒為徐家做的已經夠多,鄭佳怡沒資格這樣對他。
    “公平?不公平?”鄭佳怡轉過頭來,她眼中帶著明顯的憎恨,說:“你知道什麼是公平?他付出了什麼?他就是個孬種!”
    “放屁!”我臉色一沉,說:“你知道個屁,別以為是個病人就能無所忌憚。如果武鋒是孬種,這世上就沒幾個算男人。”
    也許是我突然轉變的態度,讓鄭佳怡有些被驚到。一時間,她沒有吭聲。我是真的很生氣,憑什麼這樣說武鋒?他做錯了什麼?為徐龍報仇,在外逃亡二十多年。每年只能偷偷摸摸回來拜祭一下,像隻老鼠一樣躲在暗處看看徐聽雨,把愛意深藏,免得連累其他人。這樣的人,是孬種?
    我冷聲說:“不管是什麼原因,你必須弄明白兩件事。第一,武鋒為徐家做過很多,這些或許你不知道,或許你知道了卻選擇忘記。第二,你的命是武鋒救回來的,對救命恩人這樣說話,會顯得很沒有家教!”
    “呵呵,家教……”鄭佳怡一臉淒涼的笑著,說:“是啊,我是沒有家教,一個從小就生活在謊言中的人,能有什麼家教。”
    謊言?我頓覺疑惑,鄭佳怡是指徐聽雨隱瞞那些危險的事情嗎?這明明是為了她好,這姑娘也太腦殘了吧?
    然而,鄭佳怡卻看著我,說出了一段讓我感到十分不能理解的話,她盯著我,說:“如果你前二十年一直生活的很幸福,家庭美滿,有一個愛自己的父親和母親。而突然有一天,你忽然知道,自己從沒有過父親,會是什麼感受?那些美好,都是騙人的,所有的,都是假的!都是在演戲!”
    我愣在那裡,有些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明明有爹,怎麼又說自己從沒有過父親?這丫頭,是不是被刺中腦袋了沒檢查出來?
    我猶豫了一下,然後說:“你的話,我不太明白……”
    “不明白?”鄭佳怡冷笑一聲,說:“問問你盡力維護的那個男人,問問他當年做過什麼!”
    我心裡一顫,難道,武鋒當年真對徐家做過什麼不好的事情?有些疑惑的看了眼鄭佳怡,我轉身出了門。武鋒抬頭看我,想詢問,又不知如何開口。我看著他那稜角分明的臉龐,這個靠譜的男人,會做什麼令鄭佳怡如此憤怒的事情?
    想了想,我說:“鄭佳怡之所以如此對你,是因為她覺得,你當年對不起徐家。而且,她有句話,說的很難理解……”
    我把鄭佳怡對父親的話,敘述了一遍,武鋒聽過後,更加愣神。過了一會,他突然像想起了什麼,臉色變得極為精彩。震驚,惶恐,喜悅等等,簡直就像把一桶五顏六色的油漆潑在了臉上。
    他突然撥開我,衝進病房裡,我聽見他那帶著顫抖的聲音傳出來:“你,你是……聽雨姐……”
    鄭佳怡冷冷的看著他,一臉憤恨,我走進去的時候,正聽見她說:“你既然逃了二十多年,為什麼還要回來?你既然回來,為什麼不早點回來?為什麼!為什麼媽媽死了,你才願意出現!你就是個懦夫!孬種!”
    武鋒臉色有些白,比任何時候都要白,他沒說出任何反駁的話,像跟柱子一樣豎在那裡。我見鄭佳怡罵的有點狠,便走過去,說:“有話就說清楚,別總罵人。”
    “讓她罵吧。”武鋒忽然說:“她說的沒錯,我確實是一個懦夫。”
    我驚訝至極,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最後始終忍不住,問:“你們倆之間,到底有什麼仇怨?”
    “當年……”武鋒遲疑一會,然後重重的歎口氣,說:“是我辜負了聽雨姐,是我沒有勇氣面對那一切,我確實是一個懦夫……”
    我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這倆人跟唱戲似的,嚷嚷半天,就是不開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