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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 衛國濤(2)

    “給我你所有的調查資料,然後我會離開。”我說。
    衛國濤沒有任何遲疑,他從桌子上拿起紙和筆,刷刷刷寫了些東西遞給我,說:“找這個人。他會給你想要的。不過,調查只進行了一半就結束,我不確定那些線索現在是否還有用。”
    我把那張紙拿過來看了一遍,然後對衛國濤說:“聽你的意思。如果當年武校選擇收留武鋒,劉鐵就不敢對他怎麼樣了?”
    衛國濤點點頭,說:“武校背後站著很多人,劉鐵當年不過是個混混頭目,雖然有點錢,但也不敢把事情鬧的太大。”
    我嗯了一聲,說:“麻煩你站起來。”
    衛國濤略微遲疑,但沒多久,便站了起來。看著他那到此刻,才略有不安的眼睛,我笑了笑,然後出其不意的一腳踹過去。這一腳,正中他的腹部。衛國濤應聲後仰。倒在沙發上。我清楚感受到,在我出腳的那一刻,他的腿有後退的意思,手也想上來阻擋。但是。他最終選擇一動不動,承受這一腳。
    看著躺在沙發上,面色有些灰暗的衛國濤,我說:“當年你趕走了他們,所以這一腳,我替他們踹回來。介於你很合作,這件事暫時作罷,紙上的東西,我會去查證。不管有沒有用,只要是真的,那就算了。如果有半點虛假,你恐怕一輩子都沒機會見孫子了。”
    長淮宗和蒼益宗聯手培育的胎元,至今仍在體內不斷釋放藥力,我的身體,起碼要比正常人強兩倍以上。這一腳。哪怕是壯年漢子,被踹中也得躺上十天半個月。衛國濤練武數十年,身體素質雖然不差,但畢竟已經年紀很大。所謂拳怕少壯,這一腳,估計他得在家休養一陣子了。
    痛苦使其渾身顫抖,但他卻沒有任何反擊的意思,只是歎口氣,便不再作聲。
    在我看來,用一腳,抹去他當年做過的那些錯事,實在太便宜了。只不過,他的合作,以及牆角的那些玩具,讓我心軟了一些。如若不然,起碼也要讓他得個老年癡呆。池肝團劃。
    離開了別墅,我再次藉著路燈去看那張紙。紙上寫著一個人名,一個電話。
    抬頭看看天,天已濛濛亮,這個時候再去調查,怕是會讓武鋒有所察覺。我不想讓他攙和這件事,免得勾起對過去的傷心回憶。所以考慮再三後,把紙折疊後放進口袋,然後返回賓館。為了裝的像點,我還特意買了早點。
    上樓,敲了敲門,過了會,武鋒打開門。他似乎一直都沒睡覺,連衣服都是平整的,我晃了晃手裡的早餐,說:“天亮了,嘗點你家鄉的早飯吧。”
    武鋒微微點頭,側身讓開一條縫隙。我進了屋子,見床鋪都沒動過,只是被單上有坐過的痕跡。把早餐放在桌子上,我轉頭看他,問:“一夜沒睡?”
    武鋒搖搖頭,我捏起一個包子塞進嘴裡,嚼了嚼嚥下去,說:“看來,不管哪地方的包子,味道都差不多。”
    “你是想說,人也一樣嗎?”武鋒問。
    我一怔,隨後忍不住笑起來,說:“汝深得吾心。”
    吃完了早點,我們便出了賓館。武鋒依然打算去運動場等,而我,則順著運動場,一圈一圈的轉著。除了想碰碰運氣外,還想借此時機,想想後面要怎麼做。雖然從藍正軍和衛國濤那裡,獲得了一些線索,但都沒有太大的作用。
    劉鐵這個人,應該是隻老狐狸,絕不比洪家二爺那樣的人差。想找到這個人,恐怕不太容易。衛國濤給我的號碼,應該是之前替他調查徐聽雨死因的人,一年前的線索,如今是否還有用,這個不僅衛國濤擔心,我比他更懷疑。
    不過,有比沒有好,這是我一直堅信的道理。
    如果衛國濤給的東西沒有,那我也許要從劉鐵的好友中尋找線索。想找到某個人,或許比較難,但想找到他的人脈關係,那就簡單許多了。
    打定了主意,我不再繞圈,逕直去了運動場。此時,太陽剛剛升起,寒冷的氣息,並沒能阻擋晨練者的熱情。許多人在運動場上慢跑,有些熟悉的,彼此打著招呼。看台上,有寥寥幾個孤獨的身影,武鋒,是其中之一。
    我走過去,坐在他旁邊,說:“這樣等,恐怕很難等到她。”
    “你有更好的辦法嗎?”武鋒注視著那些晨跑的人問。
    我一怔,隨即搖頭,沒再說話。倘若費盡心力也抓不住兔子,那就只有守株待兔了,起碼還能輕鬆點。
    我們在運動場等了一整天,卻沒能等到鄭佳怡。到了夜幕降臨,我們才從關閉的運動場離開。這一晚,亦如從前。等武鋒進了屋,我掏出手機,照著紙上的號碼打過去,電話很快就接通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傳出:“你好,哪位?”
    “是衛國濤讓我找你。”我說。
    “原來是你。”那人似乎已經從衛國濤口中得知我的消息,說:“衛先生已經通知我了,請放心,我會全力配合你。不過,我手頭上有一點緊急事情要處理,如果可以的話,兩個小時後,我在市中心的心藍咖啡屋等你。”
    “不能直接在電話裡說嗎?”
    “這個當然能,但我現在手頭上的事情真的非常緊急,實在沒太多時間,請理解一下。畢竟身為私家偵探,我手上的客戶最重要,衛先生,不過是其中之一。”
    我微微皺眉,兩個小時,有些久了。不過人家話說的那麼好聽,我還能怎麼辦,就算想逼他,也得先找到人才行。沒辦法,我只能答應下來。
    在房間裡等了一個半小時,然後我才悄悄出門,打車去了市中心。心藍咖啡屋,不算大也不算小,但卻是情侶約會的好地方。出租車司機很快把我帶到目的地,下了車之後,看著進進出出的情侶,我的感覺頗為怪異。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些古怪。
    走進去,隨便找了個座位,我掏出手機再次撥打那個號碼。對方接通後,表示已經處理完事情,還剩下一點點掃尾工作。大約四十分鐘左右,他就會到,希望我再耐心等待一下。
    我眉頭皺的更緊,把電話放下後,點了杯原味咖啡。喝了口,感覺味道也就那樣,也不知情侶們為什麼總喜歡跑來這裡,難道是因為燈光較暗,方便做些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四十分鐘時間到了。我不時看向門口,卻始終沒有看到有單獨的男人出現。又過了二十分鐘,我實在忍不住,又給那個電話打過去。對方接通後,再次表示歉意,說路上有點堵車,已經離我這不遠,頂多再有二十分鐘就能到,讓我再等等。
    我把手機放下,心裡已經有些上火,一會半小時,一會四十分鐘,這麼不守時,做什麼私家偵探?
    二十分鐘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怒火中,時間又過去足足三十分鐘,我能感覺到自己的憤怒已經快要徹底燃燒。拿起電話再次撥打,這一次,直接傳來忙音。我愣了愣,拿開手機看一眼,號碼沒錯。再打一次,依然是忙音,那機械的女聲不斷提醒我,對方已關機。
    這一刻,我憤怒的想要殺人。
    關機?這他嗎是在耍我?
    是不想來,還是手機恰好沒電了?我猜測著,有些猶豫,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凌晨十二點半。想了想,為了武鋒,就多等一會吧。
    於是,我又坐了下來,並咬著牙,再等了將近半個小時。半小時後,依然沒人來,而撥打電話,手機依然關機。我忽然明白,自己是真的被耍了。什麼私家偵探,什麼緊急事情,他根本就是在拖延時間,並沒有打算真的來見我。
    這個該死的傢伙,竟然敢耍我!
    憤怒中,我突然想起衛國濤。號碼是他給的,會不會,這本就是衛國濤安排的?
    我心裡咯登一下,立刻離開咖啡屋,招了輛出租車,直接去了那小區。依照昨夜的手法,把警衛放倒,輕車熟路的到了別墅前。我閉上眼睛,仔細感觸別墅內的氣息,十數秒後,我睜開眼睛。
    如果此刻有人站在我面前,一定能看到,我眼中那無法抑制的殺意。
    別墅裡,空無一人,衛國濤,已經離開了!
    真正該死的,不是那個所謂的私家偵探,而是衛國濤!他故意裝作十分合作的樣子,把那些似真似假的東西說出來,又用什麼玩具來博取同情。真假並用的手段,讓我被矇混過去,為了演的更真,他甚至還給了我一個號碼。
    我現在可以肯定,就算昨天離開別墅後,立刻撥打號碼,那個“私家偵探”,也會如今天這般,盡可能的拖延時間。
    我就是個傻比,不但被人騙過去一整天時間,還傻乎乎的在咖啡屋裡等了數個小時。對方關機的時候,衛國濤說不定早就開車甚至坐飛機跑到千里之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