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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難得糊塗

    在車上隨意聊著,方九說:“師父,幸虧您還活著,要不然師公這次真的要大開殺戒了。”
    原本姥爺他們,都以為我死定了。所以來馬來西亞,是準備殺人的。不管是不是兇手,只要看到邪術人士。就先宰了再說。以姥爺和青雲子這些人的手段,倘若真鬧起來,整個馬來半島,怕是都得遭殃。
    幸運的是,有人把我還活著,並落入他芒大師手裡的消息傳了出去。姥爺他們得知後,立刻趕來,這才在我和蘇銘即將被邪術人士抓住的時候及時出現。是誰傳的消息,這一點沒人知道,那人不露面目,也不肯提及自己的姓名與家門,打了個電話,結果號碼還是別人的。
    做好事,卻做成不留名的雷鋒?我不由自主想起蘇家三叔。
    姥爺他們來到後,蘇三叔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這消息。該不會是他傳的吧?
    不是沒有可能,也唯有蘇家。才會願意幫我,卻又不想得罪其他邪術人士,所以只能選擇隱姓埋名。
    說起蘇家,又不得不說說蘇銘。這傢伙死活不願意再回蘇家了,還打算過兩天在光明日報上刊登與蘇家決裂的消息。這是打算一刀兩斷了,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氣,能為家族做到這一步,精神可嘉。
    蘇銘之所以這樣,主要原因還是他芒大師沒死。這個老變態被鬼王拉納救下,也不知邪術聯盟會變成什麼樣。拉納又不是普渡眾生的菩薩,這次回來,肯定不會救完人就走。要麼想借此掌控邪術聯盟,要麼另有所圖。無論哪一種,海外邪術圈,都得有點風浪變化。
    蘇銘既然不回蘇家,那只能跟著我。我琢磨著,等咒鬼降解決後,找姥爺想想辦法,看看能否為蘇銘恢復本命蠱。一個沒有本命蠱的養蠱人,活著確實沒啥意思。
    東方列太會做事。一路指揮車隊狂飆,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機場,然後直飛大陸。五爺很是鬱悶,事情了結,他可不想與我們這些人多呆半分鐘,所以帶著洪家的人等下一班飛機。東方列表示,你丫太不會做人了,對不起,回程的機票錢自費!
    於是,五爺更鬱悶了,這導致洪家子弟,幾乎被他挨個罵了一遍。
    長玄風賜予我的三天時間,足夠我們回到大陸,並找來那兩個宗派的人幫忙。到了地方,姥爺立刻帶人去找長淮宗和蒼益宗的人來救命。左右無事,東方列表示要去我家拜訪一下。上次匆匆而來,又匆匆離去,實在有些遺憾。
    我愣了愣,然後才想起,他上次來大陸,是要買萬象神宮的鑰匙。去的麼,自然是馮烈山的家。別看這老頭現在笑呵呵的,如果知道我上次擺了他一道,指不定要鬧出什麼蛾子呢。我連忙給武鋒使眼色,示意他給馮烈山打電話。
    電話打過去,馮烈山剛巧在家。聽說東方列這位大人物要來,慌的爪子都不知道往哪藏。別看他手握數億資產,可與東方家族相比,連個兒童都不如。欺騙一個大家族,只要東方列想整他,分分鐘讓他在香港混不下去。
    我讓馮烈山把家裡收拾收拾,和他有關的東西都放好,別露出馬腳。和東方列瞎扯了一會,多耽擱點時間,這才讓車隊往馮烈山家開去。
    以東方家族的勢力,就算再這人生地不熟的城市,也能輕鬆找來幾輛過百萬的豪車。王狗子除了見過周紹勇那種資產幾千萬的小富豪外,就再沒見過更牛B的了。先前被東方列包機,車隊開路的大手筆震住,回來後又見隨手一個電話喊來幾輛名車,真是恨不得抱著東方列大腿認乾爹。
    那沒出息的樣,讓方九很是惆悵。有此兄弟,何時才能得報大仇?
    很快,車隊到了馮烈山家門口。一家三口,早就站在那準備迎接了。看到他們仨在那立著,我心裡一咯登。東方列卻似沒有發覺什麼,笑呵呵的走下去,說:“呀,馮先生,好久不見。”
    雖說東方家,現在還欠馮烈山錢,可馮烈山見到東方列,那真是孫子遇到爺爺了。什麼交際手段,什麼上流禮儀,都拋到一邊。沒激動的熱淚盈眶,就算很冷靜了。待這兩人握手後,我走過去,乾笑一聲,對馮烈山說:“你來的好早,最近沒幫我打掃家裡吧?”
    馮烈山眼睛一眨,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說:“怎麼會呢,一直都請鐘點工來幫忙的,能幫楊先生看管房屋,是我的榮幸,自然要認真一些。”
    東方列看我一眼,似笑非笑的說:“你小子,好會請人啊。”
    說罷,他率先往屋裡走去。糖糖在一旁眨動著大眼睛,說:“媽媽,媽媽,爸爸為什麼說是幫楊叔叔看房子?這不是我們……”
    連忙用手摀住她的嘴,說:“糖糖,乖,今天不能隨便說話哦。”系系叉圾。
    瞪了他一眼,很是埋怨的樣子。
    東方晴忽然在一旁低聲笑了,說:“真當爸爸是傻子?早在第一次來的時候,就知道這不是你家了。”
    我啊了一聲,雖然東方列剛才話中有話,可我也不是很確定他是否真的看出來了。而東方晴這樣一說,真是讓人意外。
    東方晴又笑了一聲,說:“哪個養蠱人會住在鬧市區,而且家裡一點蠱的氣息都沒有?再說了,你怎麼看也不像一個喜歡收藏東西的人,滿屋子的收藏品,和你一點都不搭。”
    我有點臉黑,說:“難道養蠱人,就不能喜歡藝術品嗎!”
    “能啊。”東方晴說:“但你不喜歡。”
    我愣了愣,王狗子在一旁吹口哨,說:“哇塞,東大美女,你好瞭解他誒。”
    方九拍了下他的腦袋,說:“是姓東方,不是姓東,你給我閉嘴!”
    東方晴微微一怔,隨後轉身走進屋裡。馮烈山耷拉著眼皮子,不敢多話。我歎口氣,拍拍他的肩膀,說:“不用太擔心,該看出來的,肯定早就看出來了。他不說,你就不說,有我在,不會怎麼樣的。”
    馮烈山也歎口氣,說:“早知道如此,還不如直接說實話,反倒能留個好印象。”
    我說:“對他們這些人來說,印象好壞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沒有利用價值。我在,你就是他的賓客,我不在,你就是他的路人,這點難道你還不明白?”
    馮烈山是個生意人,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他點點頭,深吸一口氣,說:“楊先生講的很對,以東方家族的氣量,沒必要因為這點小事為難我,是我太不冷靜了。”
    我笑了聲,然後也跟著進屋。屋子裡,東方列正打量一副讓人完全看不懂的畫。這畫馮烈山曾介紹過,說是一位名家作品,抽像派的經典之作。不過,是贗品,正品的價格他可承擔不了。
    我走過去,看了幾眼,然後問:“這畫你看得懂?”
    東方列搖搖頭,笑著說:“看得懂,看不懂,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誰畫的,掛在哪。人生嘛,有時候糊塗就是一種清醒。”
    “那你繼續糊塗吧。”我說。
    東方列哈哈笑了幾聲,見我們都站著,便說:“來來來,都坐,休息一下。”
    我撇撇嘴,嘀咕一聲:“搞的好像你是主人一樣。”
    王狗子撇撇嘴,嘀咕一聲:“搞的好像你是主人一樣。”
    方九氣的頭髮都直了,把狗子拉出去一陣暴揍,打的鬼嚎半天。東方列笑著看完屋子裡的收藏,又多看了馮烈山一眼,才說:“不錯,楊先生,真是請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