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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蒼榮出戰!

  對方使出如此無恥的手段,長玄風也沒有任何辦法。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站在那裡很是尷尬。論術法修為,他可以甩對面大部分人幾條街。但論陰險,人家隨便站出來一個,都能把他當猴耍。
  我遠遠的看著這一切,忍不住歎息一聲:「迂腐,悲哀……這種時候直接不管三七二十一,能殺一個是一個,還講什麼道理?大陸道派就吃虧在以前端的太高,現在下不來。」
  武鋒說:「他們不是下不來,而是不想下來。能修到這種境界,全天下幾十億人,也就這麼一點。再落魄的流浪漢,也不會願意和野狗為伍。」
  「這些可不是野狗,而是凶狠的豺狼。」我說。斤豆歡扛。
  「但他們也不是流浪漢,而是獅子。」武鋒說。
  我沒再說話。此時,長玄風被逼無奈,只得退場。大陸道派也不算太傻,青雲子當即說道:「有來有往方為禮,這一場,你們先下來人。」
  邪術人士哈哈大笑,聲音中暗藏的諷刺意味不言而喻。大陸道派諸位高手個個臉色難看,卻沒有任何辦法。人家能拉下來臉皮,可他們不能。鬼王拉納呵呵笑著,好似在看戲一樣。
  這時,他旁邊的一人走出來,說:「這一場我來。」
  那人服飾奇特,臉上刻著繁複的花紋,看起來就像哪個原始叢林中的土著。我正琢磨這個人有什麼本事時,忽聽五雷宗一名倖存子弟大喊:「是他!打傷了掌門師伯的人!」
  我微微一怔。這人看起來並不算多強,竟然能把凌雷子打成重傷?五雷宗的弟子不會說謊,他說是,那就一定是。
  一個能打敗凌雷子的人,哪怕放在大陸道派中,也是一頂一的高手。眼下陰陽道宗的掌門已經下過一場,長玄風被人擺了一道。還有誰能和那人較量?
  道派中人也在思考這件事,但不等我們想出個頭緒,就見一人走出,說:「我來。」
  那人聲音冷酷,面容冷酷,整個人都像冰山一樣。這個酷酷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我曾見過的散人蒼榮。他是南宮宗所屬。擅長密法,很是厲害。但究竟有多厲害,是否能勝過凌雷子,我也不知道。
  我不自禁看向離蒼榮不遠的姥爺,他老人家一臉淡定,似是不擔心這一場。看他那樣,我也放心了。以姥爺的性子,倘若這一場有危險,肯定會把蒼榮拉回來。
  「蒼榮?」那名出戰的邪術人士忽然叫出了名號,說:「我聽過你,很厲害。」
  蒼榮拔出自己的劍,酷到掉渣的說:「不要廢話。」
  那人有些下不來台,便哼了一聲。說:「我是巴拉格秀,等你死了,我會把你磨成咒粉來用。」
  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一道亮麗的彩光忽然從底下升起,直撲蒼榮的小腿。我心裡一驚,原來剛才配合鬼王拉納偷襲青玄子的人就是他?難怪以青玄子之能,也要選擇退避。
  面對這讓青玄子都頗為忌憚的彩光,蒼榮卻不慌不忙的掐印唸咒,只見他手一指,那彩光一陣亂鬥,內部忽然多出不知哪來的黑點。這些黑點擾亂了彩光的氣息,使之無法再繼續前進。但巴拉格秀隨之摘下身上的一塊石片,兩手一按,拍的粉碎。這石粉又被他加上一些斑斕的液體,再用兩手拍在一塊,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蒼榮的身體猛然一震,那彩光化作流液,如叢林中的毒蛇一般撲上。蒼榮避之不及,被纏個正著。
  我看的專心致志,巴拉格秀的手法,與蠱術有些相似,但又有些不同。從他的舉止中,我隱約能看到蠱的影子,但似乎摻雜了許多其它流派。番邦邪術大多是這樣,從大陸道派的法門中學會了皮毛,然後根據當地的小術進行更改融合。時隔多年,當初的那些小道,竟然成長到如今這個地步,海外修行的人,也確實有實力。
  那流液一陣扭動,似蟲子一般直向蒼榮的體內拱去。周邊的衣服都被腐蝕的乾乾淨淨,刺鼻的煙氣,連數百米外的我都能聞到。蒼榮腳下踩起詭異的禹步,暗合周天星斗之數,同時手裡不斷變化法印。
  一聲聲密咒,化作無形的波動壓在五彩流液上面,使之不能再繼續前進。這兩人的鬥法,雖然看起來並不華麗,但凶險之處,卻遠超青玄子對陣鬼王拉納那場。
  更讓我焦急的是,蒼榮處在了下風。他的劍雖然已經拔出,卻沒有時間去用,所有的精力,都用來防備對方的攻擊。兩個人的戰鬥,如果有一方只能被迫防守,那離輸就不遠了。而看對方的樣子,並沒有打算留活口。
  就在我心急如焚的時候,只見蒼榮冷哼一聲,忽然掐出法印,大唸一聲極為古怪的音節。那聲音洪亮如鐘,震的五彩流液都往外彈出少許。趁此時機,蒼榮手裡的劍如游龍舞動,將流液挑起,唰唰唰砍成了十幾截。
  那劍身上附著一層烏光,似乎有破邪的功效,隨著身體的束縛被解除,蒼榮沒有停頓,腳尖一點,如風一般衝向對方。
  終於要反守為攻了嗎!我的心情,隨著他的動作而波動著,大陸道派雖然沒我的熟人,但大家都在同一片土地生存。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非如此,已經回家養老的姥爺,為何今日也來了?
  蒼榮的動作很快,雖然沒閃電那麼誇張,但也是尋常人難以招架的。只見他唰一下跳到對方身前,手中劍高舉,另一手則指向巴拉格秀的面門。
  一道無形的劍意從指尖透出,直入對方腦中。巴拉格秀面色一變,哪想過世上還有如此詭異的咒法,明明劍在外,可劍意入體,卻依然如被刺中一般。他痛呼一聲,伸手扯下身上掛著的兩片枯葉,向蒼榮甩去。
  那兩片枯葉在半空飄蕩,似被風吹動,翻了個卷,立刻變成兩隻蝴蝶飛起來。這蝴蝶通體枯黃,一左一右,對著蒼榮扇翅膀。極其古怪的力量從它們翅膀中湧入蒼榮體內,只見被扇到的皮膚立刻變得乾燥,然後脫皮,一兩秒的功夫,蒼榮的兩條手臂就像經歷了十數年歲月,變得鬆弛佈滿皺紋。
  而他的精神,似乎也被影響,眼中透出的意志都有些消沉了。這種咒法,同樣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也不知巴拉格秀從何處襲來,厲害的讓人害怕。
  不過,蒼榮的冷酷,絕非是裝模作樣。他心堅如鐵,縱然身損,依然不打算放過對方。伸出去的劍指猛地一變,成了咒印,只見對面的巴拉格秀慘哼一聲,渾身上下不知多少個地方同時噴出血來。一道道分散的劍意透體而出,不斷切開對方的身體。
  那兩隻枯黃的蝴蝶,依然在扇動翅膀,大量的負面力量作用於身,即便蒼榮心智足夠堅定,卻也難以承受。他的身體以極快的速度變的蒼老,無力,戰鬥的意志迅速減弱。
  如今,就要看這兩人誰能撐。
  要麼蒼榮先因為身體機能過度受損死去,要麼巴拉格秀先被入體的劍意切成碎肉。
  戰鬥到了此刻,已經不是術法的比拚,更要看雙方的意志和體能。誰撐的更久,誰就能勝,雖說,這只是一場慘勝。
  這樣的結果,想必是誰都沒料到的。我因為姥爺,所以對蒼榮抱極大的信心。對方因為知根知底,所以對那個古怪的高手也有自信。但真打起來,他們卻是半斤八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