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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如此巧合的時間

  我搖搖頭,說:「並不是每個人悔過後,都有機會重新再來。難道殺人犯認錯後,就不需要追究他的過錯了嗎?」
  武鋒說:「沒想到,你會這麼堅定。」
  「或許是因為路金瑤也會蠱。所以心理不由自主會偏向她一點吧。」我笑著說:「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就像一些官員給親戚家屬開後門找份好工作,我沒覺得這有什麼錯。人這輩子想混好不容易,那混起來後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讓家人過的舒服點嗎?我家裡有棵果樹,當然是先給自家人吃,難道不給別人吃就是錯的?當然了,如果來找後門的人本身素質太差,並不適合那份工作就另當別論了。」
  「這倒是個新奇的觀點,但總感覺你好像很有怨氣?」武鋒說。
  「我能有什麼怨氣,就事論事罷了,快。那邊有個桌子,我了個去,狗子速度也太快了。」話還沒說完,王狗子已經像風一樣刮過去,直接在桌子旁邊轉悠一圈,四張板凳摞起來抱在懷裡。幾個過來找位置的人對他怒目瞪視,我連忙帶人過去,說:「狗子,把板凳放下,這成什麼樣子!」
  王狗子哦了一聲,把板凳放了下來,不等那面色一喜的幾人有所動作,我們四人已經齊齊坐下,並招呼老張頭上湯。那幾人臉色一僵,憤怒的進行理論。
  很快。老張頭端著湯過來,而我們這桌還在爭論,當看清是我後,他問清了緣由,臉色一板,對那幾人說:「走走走!不要你們來喝!這桌子就是留給他們的!」
  那幾人愣了愣,這些也都是經常來吃飯的熟人,哪會不知道桌子沒固定的道理。他們不明白老張頭為什麼這樣做,但主人家這樣說,他們又能怎麼辦,只得憤然離去,說再也不來喝了。
  我們樂的哈哈大笑,生活就是這樣。有時候快樂就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雖說這在一些人看來很沒素質,但話說回來,素質又是什麼,還不是人云亦云的東西?
  就像老張頭因為我的原因把那幾個客人趕走,難道能說他是錯的嗎?他之所以這樣做。唯一的原因就是我救了張天行的命。在我看來,只要沒有給這個星球,這個國家,這片生我養我的土地找麻煩,任何事都不該和道德素質拉上關係。
  「不來就不來,你們的幾碗湯。能有我兒子命貴嗎!」老張頭嘟囔著,然後一臉是笑的轉過頭來對我說:「好久不見楊先生,一直想去好好謝謝您,沒找到機會。這來吃個飯,還被沒眼色的人惹的不開心,都怪我。早知道您要來吃,肯定提前準備一張桌子候著。」
  我擺擺手,說:「沒有必要,人人平等,我又怎麼能特殊。對了,那就是你兒子吧,現在跟你幹這個了?」
  老張頭回頭看了一眼,然後點點頭,再轉回頭時,臉色有些難過,說:「雖然楊先生救了他的命,但這臉毀了,恐怕以後找工作找對象都沒希望。我就琢磨著,讓他來幫幫忙,這活計雖然賺不了大錢,起碼能混個溫飽。孩子媽不在,等我百年之後,他也能有個活下去的本事。」
  我說:「人各有命,不要強求,再說了,現在整容技術很發達,他那點小傷,不算什麼。」
  「啊?真的能整好嗎?」老張頭問:「是不是要花很多錢?」
  我說:「也花不了太多,十幾二十萬?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那我回頭托人問問,真是謝謝楊先生了!這樣,今天這頓我請,隨便吃,不不,以後你們來都不要錢!」老張頭說。
  我笑了笑,說:「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今天這頓免單,我也就不客氣了,但以後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吧,別因為一點小錢改變我們之前的關係。」
  老張頭哪能說的過我,幾番推讓後,只好應了下來。待鱔魚湯和油酥餅上來後,我說:「都別客氣,今天這頓有人請客,吃多少都行!敞開了往肚子裡塞!」
  武鋒看我一眼,說:「好歹也是身家過千萬的人,怎麼還有這小市民心態。」
  「我!」王狗子一口熱湯都噴了出來,他愣愣的看著我和武鋒,然後問:「你們倆難道去香港是打劫的?我聽說,好多人打劫都願意去香港,那裡人少錢多!」
  「放屁。」我說:「這是用本事正經換來的錢,什麼打劫,我像那種人嗎?」
  王狗子認真的看著我半天,然後說:「眼神不像,鼻子也不像,眉毛嘴巴都不像。但組在一起,活脫脫劫匪的臉!」
  「你大爺,不吃滾蛋!」我罵了句。
  方九連忙打圓場,問我怎麼會有那麼多錢。藉著吃飯的空當,我便把香港之行說了一遍。得知東方晴所在的東方家族,勢力大到超乎想像的地步,方九也很是吃驚,說:「沒想到晴姐那麼厲害,平時也看不出來啊,只覺得漂亮,有性格。」
  「晴姐?就你那一臉褶子,說不定她還沒你大呢。」我說。
  方九訕訕一笑,待我把事情全部說完,他忽然皺起眉頭,問:「那個游某人,也是養蠱的?還在二十年前被人追殺?而他這次去香港,是為了盜走一塊發熱的木牌?」
  「說盜,還不如說搶,對他來說,盜竊只是為了增添這件事的趣味性。」我說。
  方九低頭不吭聲,我見他臉色有異,便問:「你怎麼了?」
  方九皺著眉毛,像在仔細回憶什麼,過了會,他忽然問大口喝湯,大塊吃餅的王狗子:「狗子,你還記得小時候咱們村的祠堂不?」
  「祠堂?當然記得啊,咋的了?」王狗子手忙腳亂的抓著剛出鍋的油酥餅,燙的爪子都紅了。
  方九說:「難道你忘記,祠堂裡供的是什麼了?」
  「當然是祖宗牌位啊,還能供什麼。」王狗子說。
  方九唉了一聲,說:「除了祖宗牌位,祠堂的最上方,還掛著一塊牌子。上面刻著的字雖然是不認識的古文,但我卻清楚記得,那牌子會發熱,一年四季都熱。」
  「誒?九哥,你這樣一說我就想起來了,哈哈,就是,可熱了!冬天的時候我就喜歡往那跑,暖洋洋的,好像曬太陽一樣。」王狗子得意的大笑。
  他完全沒注意到,我和武鋒臉上的驚愕之色。
  會發熱的牌子?
  方九看著我,臉色變得極其認真,問:「師父,您真的確定,游某人二十年前被長玄風老前輩追殺,是因為做了什麼惡毒的事情嗎?」
  我猶豫了下,然後搖頭,說:「這只是一種猜測,因為長玄風嫉惡如仇,碰到十惡不赦的壞人,拼了老命也要追殺別人。所以,我才會想他二十年是因為游某人做了壞事才追殺千里之遙。你的想法我很明白,是不是懷疑,當年村子的事情,就是游某人做的?」
  「是的。」方九沒有避諱,說:「村子裡的祠堂,供著一塊有數百年歷史的木牌。哦,我說的數百年,是指它放在祠堂裡的時間,這牌子據說是老祖宗遷徙過來時,開荒從地裡挖出來的。因為熱,所以覺得是吉祥之兆,這才一直供在祠堂裡。可現在想想,那哪裡是什麼吉祥,簡直就是噩夢的開端……」
  我也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便問:「游某人被追殺的時間,和你們村子的時間完全吻合嗎?」木節匠技。
  方九搖搖頭,說:「我也不確定,只能說時間非常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