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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痕跡蠱和B計劃

  一進入保險庫,我就清楚察覺到明顯的蠱息存在。不用馮烈山帶路,憑借蠱息,我就能找到失竊的保險櫃。站在那破損的保險櫃前看了會,我又伸手在缺口處摸了幾下。感覺被蠱蟲啃噬的地方參差不齊,邊緣又有類似融化的痕跡。看起來,對方的蠱蟲並不以破金為主,而是練的偏門腐蝕類。
  這一點,從他融化保險庫頂層鋼板也可以看出來。我讓馮烈山找來一個小袋子,然後把保險櫃上和地上散落的金屬碎片收集起來。這些碎片都是被蟲子啃下來的,有大用。隨後,我又去了通風口看了幾眼,感覺和保險櫃的性質差不多。
  「走吧,沒什麼可看的了。」我說。
  「啊?這就走?」馮烈山一陣愕然,因為從進來到出去,我們只用了兩三分鐘的時間。這麼短的時間別說找到線索了。就算勘察現場也不夠。當然了,那是針對普通警察而言。對我來說,只需要對某些事情進行簡單的確認就可以。
  「楊先生是不是已經查出來什麼了?」陪我進來的大股東問。
  我看著他,問:「你覺得對方留下的這點痕跡,能看出什麼來?」
  那名大股東愣了愣,臉色有些不好看,但我說的是實話。無論保險櫃還是通風口,都只留下被蟲子啃咬和腐蝕的痕跡,至於盜賊自己的東西,什麼都沒有。出了保險庫,東方晴看看我手裡提的袋子,然後問:「查出來了嗎?」
  我搖搖頭。說:「需要做一些準備來嘗試。」
  「不要故意拖延時間,讓罪犯逃了,你擔待不起!」東方晴的大哥,冷言冷語的說到。
  我看他一眼。正要反擊,卻見武鋒回來了。他走到我跟前,說:「從通風口找到那人的腳印,應該是一個身高一米七零至七五間,體重在六十五公斤左右的成年男性。腳印一直延續到衛生間,但地面有水,無法辨別他的最終去向。」
  「說的這麼詳細,好似福爾摩斯一樣,但只是一堆廢話。」有人很不爽的說。木來豐扛。
  武鋒轉過頭,看著那不知哪個家族來的中年男性,說:「根據灰塵上的痕跡,可以大致判斷人的體重和身高,這是追蹤學的基本技能。你如果不信。可以找人踩一腳試試。那人的腳印很平穩,說明他的心情非常輕鬆,不急不緩。雖然衛生間裡的水讓人無法準確判斷他的位置,但我懷疑,他可能沒有走。甚至連這腳印,都有可能是故意留下的,就是為了混淆我們的視聽。」
  我不禁點點頭,武鋒的想法和我很像。身為一個養蠱人,自然很清楚留下痕跡代表著什麼。如果對方真的會養蠱,肯定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很明顯,他故意踩出腳印,步入衛生間,轉了一圈換雙鞋再出來。這樣我們就會誤以為他已經從衛生間裡逃脫了。
  「你怎麼能確定他沒走?」有人懷疑的問。
  武鋒說:「因為我沒有在衛生間發現任何被破壞的地方,而且也沒有任何暗門和地道。無論窗戶還是通風口,上面留下的灰塵都沒有被動過的痕跡,這足以說明一切了。並且,我覺得你們應該順著排污管道查看是否有被撕碎沖走的鞋子,如果有發現,說明我的判斷是準確的。」
  馮烈山點點頭,喊來一人,讓他帶管道工去查這件事。與此同時,我對馮烈山說:「想辦法把那腳印拓印下來,布或紙都可以。」
  「武先生不是說對方已經把鞋子破壞掉沖走了嗎?就算拿到腳印的拓本,也無法找出盜賊啊。」馮烈山很是不解的說。
  我說:「讓你拓印,不是為了對照鞋底,而是為了製作痕跡蠱。對方留下的痕跡只有三個,一是蟲子噬咬的金屬碎片,二是通風口故意留下的腳印,三是監控錄像中的影像。雖說鞋子如果真的被破壞,就等於痕跡失去了對主人的感應,但有比沒有好。怕就怕,對方連蠱蟲也一塊毀掉,那樣的話,想通過痕跡蠱找到他,就難了。」
  馮烈山聽我說的這麼有道理,連忙讓人去辦。至於那幾大家族,一個個冷眼觀望,他們沒打算阻止我,但也沒打算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以東方家族為首的這些人,不斷對娛樂會所的幾個大股東施加壓力。他們的臉色稍微難看一點,都讓幾大股東心驚肉跳。
  馮烈山臉色有些發白,拉著我走到一邊,低聲問:「楊先生,這事你有多大把握?」
  我說:「你們怎麼都愛問這種問題?有沒有把握?哪怕我說有九成把握,不還是有一成失敗的可能嗎。這麼不確定的事情,讓我怎麼回答你。」
  馮烈山苦笑著說:「不是我想問,而是不得不問,幾大家族並不相信你們的能力,如果這件事需要有人接受懲罰或者負起追回失物的責任,他們只會選擇我們。」
  「盡力而為吧,如果實在找不出來,就只能用第二種辦法了。」我說。
  「什麼辦法?」馮烈山連忙問。
  我讓他附耳過來,然後低聲說了幾句,馮烈山聽的目瞪口呆,問:「這麼低劣的法子能行嗎?」
  我說:「包大人那麼聰明,都這樣審案,你怕個啥。」
  「好吧,仔細想想,確實有幾分可行性。如果實在找不出來,也只能這樣了。」馮烈山唉聲歎氣的說:「希望老天爺別那麼折磨我,本想來個開門紅,結果撞的一頭血。」
  不久後,有人拿來了腳印拓本。我回房間取了蠱毒袋來,然後蹲在監控室內,看著錄像開始製作痕跡蠱。正如之前所說,對方留下的痕跡非常少,而且有真有假。為了提高痕跡蠱的成功率,我不得不把所有能利用上的東西都加在裡面。通過意念,把對方的大致模樣烙印在蠱中,自然必不可缺。
  或許有人覺得這有些扯淡,看著錄像就能烙下痕跡?其實這種方法,只是高深的施蠱術中比較簡單的一環,而且外面的降頭術,也經常用到。例如可以改變他人心意的愛情降,就是用照片和其它痕跡來下降,令人日思夜想,最後生出真愛。
  當然了,這種真愛有被破法的危險,一旦降頭術反噬,不但降頭師要受難,找人下降的,也要受到懲罰。所以,現在的降頭師基本不幫人下愛情降,只用降頭術強迫他人扭轉心意。如此一來,遭受反噬的幾率就小很多。
  為了能夠在幾大家族的怒火中爭取到更多時間,馮烈山悄悄找到東方晴,希望她能從中周旋一二。東方晴本不想理會這事,因為屬於拍賣所的責任,他們東方家族作為受害者,理應得到一個交代。不過,看在我在奮力尋找線索的份上,她還是答應拖延一段時間。
  也不知她用了什麼方法,總之幾大家族願意給出一個小時的時間。一個小時後如果拿不出東西,他們就要把這裡剷平!
  這話或許聽起來有些狂妄,法制社會,說拆就拆?但以這幾個家族的實力,合起來強拆一家娛樂會所,相信也沒什麼難度。再者說,如果用錢能擺平這事,相信幾大股東都不會反對,甚至願意多建幾家讓他們拆著玩。
  痕跡蠱的製作,由於材料過於簡單,所以二十分鐘左右就已經成型。腳印拓本是布質的,裡面裹著蟲子留下的金屬碎片,蠱毒已經參雜其中,基於某種無法用現今科學來解釋的原理,這塊裹起來的布像被磁鐵吸引一樣,開始緩慢滾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