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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易容大師

  馮烈山笑了笑,說:「我這朋友是土生土長的香港人,自小接受英國文化教育,對大陸的認識還不夠。而且日本料理比較簡單,也很乾淨。吃起來非常新鮮。韓國料理又是兼併中日兩國的特色,所以才會混在一起。不過,這算不上什麼大事,你是想吃法國菜還是美國菜?」
  「美國菜有什麼?肯德基?」我問。
  「當然不是,美國菜雖然沒其它菜系那麼豐盛,但也很不錯,他們的水果沙拉是最正宗的,其它的像什麼波士頓大龍蝦一類的……」馮烈山介紹著。
  「得,那咱們還是去吃法國菜吧,我最討厭就是吃奶酪一類的東西。」我說。
  馮烈山本想再解釋一番,但看我已經決定,便沒有多說。於是。我們三人直接去了法國餐廳,由於菜單上都是看不懂的外文,我乾脆把一切決定權都交給馮烈山。
  他想了想,然後用古怪的腔調對服務生點了幾道菜。待人走後,才對我說:「考慮到你們剛下飛機,所以先上點清淡的,配上紅葡萄酒醒醒神。他這裡的鵝肝醬很正宗,可以嘗嘗。」
  我說:「你拿主意就好,我就是來蹭吃蹭喝的。」
  過了會,菜開始源源不斷的端上來。
  第一道就是馮烈山所說的鵝肝醬,這菜說起來,恐怕十個人裡,有九個半都聽說過。但真正嘗過的卻沒幾個。我只看了一眼,就徹底沒了胃口,為什麼呢?因為顏色和形狀,都像烤焦了的巧克力蛋糕。
  馮烈山說:「你可別小看這麼一塊鵝肝,從製作到端上桌,起碼要十二個小時。光是煎烤就要一個小時左右。而且裡面的配料非常多,例如鮮干貝。洋蔥……」
  他說話的時候,我拿起刀叉切下來一塊放進嘴裡,感覺就像鬆軟的奶油,入口即化,但味道絕對沒有傳說中那麼美味。而且,裡面不知參雜了什麼東西,總覺得有種奇怪的味道,說不上是酸還是香。
  我勉強吃了大半,這時,醒過的紅酒已經倒入杯中,趕緊拿起來對馮烈山說:「為了感謝這次款待,乾杯!」
  馮烈山看著將近半杯的紅酒被我一飲而盡,笑著說:「早知道,就該給你拿白蘭地。」
  我說:「你之前要灌醉我。嚇的多少天都沒敢喝酒,就等著這一天呢。」
  馮烈山笑了一聲,說:「吃法國菜想喝的大醉,恐怕需要點時間,他們的酒大部分都是葡萄水果釀的,度數沒那麼高,但後勁很大。」
  「那就找個機會吧,我已經做好把你灌趴下的準備了。」我豪情壯志的說。
  說話間,後續的菜撤一盤,上一盤。這些菜的口味與我不合,總覺得沒中餐吃起來舒服。多油多辣,才是我的最愛。反倒是武鋒,吃的津津有味,而且看他拿刀叉的姿勢,比我標準太多了。
  我有些吃驚,便問:「你以前吃過?」
  武鋒安靜的切下一塊五成熟的牛排放進嘴裡,嚼了嚼嚥下去,然後一臉淡然的解釋說:「以前的職業需要。」
  我愣愣,這才想起他以前是跟蹤監視別人,這種活,要學會隱藏自己。看來,他不僅功夫好,一些平時用不上的東西,也都了然如新。
  馮烈山好奇的看著武鋒,問:「不知道武先生以前是什麼工作?」
  我笑著說:「他是全世界最好的易容和跟蹤大師。」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降頭師達拉與槍手在錄音室伏擊的時候,武鋒曾易容成一名上班族,那模樣,連我都沒看出端倪。
  「哦?這麼厲害?」馮烈山說:「我以前去好萊塢參觀的時候,也見過他們的特效化妝師,但如果知道原來的模樣,那麼除非徹底改變了種族樣貌,變成阿凡達那種生物,否則還是能看出來的。」
  「看來,你不信?」我問。
  馮烈山沒說話,我轉頭拍了拍武鋒的肩膀,問:「露一手?」
  武鋒很是優雅的拿起腿上的布擦擦嘴角,然後站起來說:「一分鐘內回來。」
  待他走後,馮烈山說:「我還真不信,一分鐘內能變的讓我認不出來。」
  我不置可否,武鋒既然說一分鐘,那時間絕不會多耽誤。而且,我相信他能做到。
  然而,讓我愕然的是,足足兩分鐘過去,武鋒一直沒回來,反而有位服務生時不時過來詢問是否要撤去他的餐盤。馮烈山看著我笑,說:「武先生該不會迷路了吧。」
  「請問,餐盤需要撤嗎?」那名服務生又走過來問。
  馮烈山很不高興,說:「不是跟你說了嗎,不需要!」木有共劃。
  「我也說過,一分鐘內肯定會回來。」服務生說。
  馮烈山頓時愕然,我也跟著愣了下,因為那名服務生身材矮了一點,膚色和樣貌也都和武鋒完全不同。馮烈山驚訝的看著他:「你……」
  武鋒笑了笑,說:「一點點黃油和醬汁,人的樣貌很容易改變,用同樣顏色的東西把臉部五官比例稍微變化一下,就是另一個人了。」
  「可你這個子……」馮烈山已經從他的聲音裡聽出身份,但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這時,武鋒渾身骨頭辟里啪啦一陣響,個頭竟在我們的注視中緩緩拔高將近十厘米。他說:「經過長時間鍛煉,可以用氣勁把骨頭之間的間隙縮小,從而改變體型和身高,這就是縮骨功。」
  馮烈山搖搖頭,一臉欽佩的說:「真是長見識了,沒想到世界上還有如此神奇的功夫。楊先生說的沒錯,你確實是世界頂尖的易容大師,在我看來,就算那些好萊塢的化妝大師也比不過你。」
  「職業需要罷了。」武鋒很謙虛的說。
  「你這衣服哪來的?」我好奇的問。
  「給服務生十塊錢小費,告訴他我要和你們開個玩笑就借來了。」武鋒解釋說。
  這下,馮烈山可真是徹底服了。
  雖然飯菜並不合胃口,但我們吃的還是很開心,隨後,馮烈山又帶我們去了賭場。在香港,賭場可以作為合法行業存在。許多有錢人都喜歡來這裡瀟灑一番,手一推,大喊一聲梭哈,頗有賭神的風範。
  馮烈山本想給我們兌換二十萬的籌碼,但我覺得實在太多,便自己從銀行卡裡取了五萬塊,說:「來這只是隨便玩玩,不需要太破費,你如果非要這樣做,就等於把我們當外人。」
  話說到這份上,馮烈山也不好堅持,只好作罷。然而讓我想不到的是,區區五萬元籌碼,最後竟然贏回來將近三十萬。武鋒對玩牌非常有一手,他能從對手的表情,眼神,小動作上清楚分辨出真正的心理狀態,如此一來,我們幾乎等同於作弊。如果不是坐飛機實在勞累,我們說不定會贏一晚上。
  送我們回房的時候,馮烈山說:「武先生非常適合在香港發展,他看起來很容易就融入了這裡。」
  我裝作不高興的說:「你可別趁機挖牆角,沒了他,我都不知道該幹啥了。」
  馮烈山哈哈大笑,說:「行吧,那你們早點休息,拍賣會明天早上十點開始,九點鐘左右我來叫你們。」
  後面的事情,自然不用多說。
  一夜過去,第二天早上,馮烈山一家人準時出現在門口。糖糖看到我,很是開心的打招呼:「楊叔叔好,有沒有給我帶禮物啊?」
  唐欣然把小姑娘抱住,對我說:「小孩子不懂事,別見怪。」
  我笑了笑,說:「這樣才是孩子,如果一本正經跟個老太太似的,誰還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