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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真相與猜測

  「他在柳姐身上藏了一隻蠱,而且是藏在胃裡,所以很容易被我解掉。按照正常人的思維,發現蠱蟲後,會覺得已經找到根源。沒必要再查其它的了。但實際上,真正的蠱,藏在了孩子身上。正因為如此,孩子戴上烏木道符後,才總會發燒,卻又查不出原因。正因為他體內有蠱,所以才和道符的驅蟲辟邪效果產生衝突。」我解釋說。
  「確實是一招妙棋。」領導說。
  「妙不妙不好說,反正我覺得挺陰險,而且很不人道。」我說:「孩子的身體需要大量營養來提供成長動力,中蠱會讓他損耗先天凝聚的一些東西,長大後,可能會體質弱。容易生病等等,嚴重的,還會引發其它症狀。當然了,你家孩子還好。畢竟中的是神蠱,對身體的影響並不大。」
  「腦子方面呢?」領導有些擔憂的問。
  「這個不太好說,畢竟嬰兒的智力,在達到一定年齡前,很難做出準確判斷。如果覺得擔心,可以讓兒科醫生進行簡單的智力鑒定。」我說。
  「唉,那孩子身上的蠱,就拜託楊先生了……」領導深深的歎了口氣。
  我說:「這當然沒什麼問題,小事一樁。不過下蠱的人,對你很瞭解,知道我能解蠱。從這一點來看,他一直都隱藏在你身邊,知曉你身邊發生的所有事情。否則的話,當初那複合型蠱蟲,又怎麼會用茶葉和魚缸來做鋪墊。」我說。
  領導看著我。說:「我明白楊先生的意思,不過這件事發生的太突然。我們似乎並沒有查出什麼來。」
  「我相信如果你真想查,一定有辦法。」我說:「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在這件事上並不是很上心,就好像比賽時故意放水一樣。」
  領導愣了愣,然後搖頭說:「楊先生這說的哪裡話,事關自家人性命,我又怎麼會放水。」
  我沒有反駁,但他眼中那一抹不自然,很容易就出賣了內心的真正想法。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非要被人害死才開心?
  領導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給我太多的機會糾纏,而是重新把話引回了正題,說:「看樣子,小敏當初中的蠱。後來發生的怪事,都是孩子造成的。」
  「沒錯,他被神蠱控制,所以家裡才會連連出事。這麼小的孩子,想來誰也不會注意到,就算偶爾看見了,也只會當成純粹的巧合。」我說:「不得不承認,下蠱的人對心理把握相當到位,令人心裡發冷。我覺得你以後最好更加小心,否則面對這樣的敵人,遲早還會遭難。今天的事情,算我們運氣好。那孩子當時正拿著打火機啪嗒啪嗒點,幸虧你們家的火機不靈,否則這會說不定都燒成肉乾了。」
  「拿孩子當手段,他們實在太過分了。」領導說。
  我說:「以後說不定還有更過分的事情,所以為了安全起見,烏木道符你最好時刻攜帶,嫂子和孩子也是一樣,千萬不要離身。有道符在,任何蠱和邪術都近不了你們的身。除非對方喪心病狂到拿槍闖進家裡,否則你們的安全可以得到充足的保障。不過有一點我覺得很奇怪,之前的怪事,都看起來非常巧,完全找不到蛛絲馬跡。這一次天然氣洩漏雖然也差不多,可孩子拿火機想點火,卻把他們的底牌暴露了。我總覺得,這些人似乎有點急眼,難道是因為失敗次數太多了?」
  「不……」領導搖搖頭,遲疑了片刻,然後說:「可能和我要升職的傳聞有關吧。」
  「我聽晨哥說,有希望升?」
  「嗯,有位副省長要調動,我的呼聲很高,過不了幾天,中央就會派人來進行視察審報。是升是降,是平調還是別的,都在這些日子裡決定。」領導回答說。
  「看來對方的信心不足啊,所以才會想這些歪門邪道來使絆子。但同時他們又不想把事情做的太明,如果能被人當作意外,最好不過。」我說。
  「是啊,如果是因為意外,就是最好的結果,但如果不是呢……」領導說。
  我微微一愣,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不知為什麼,聽到領導講這話,我心裡忽然湧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中央不久後派人來調查,如果領導在此期間出了事,以國家的力量,想查清真相並不難。倘若他死了,說不定在某些人的幫助下,事情會不了了之。但如果他還活著呢?
  謀害一名正廳級官員,而且這名官員還有望升任副部級幹部,這絕對是難以饒恕的大罪!一旦被查出來,任何人都保不住兇手。
  我想著,難道領導知道兇手的身份,並認為自己扳不倒對方,所以才會借自己出事為由,堅決不親自調查幕後真兇,而是以中央的力量來打倒對手。隔山打牛?這似乎是一個非常好的思路。不過,這苦肉計要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弄不好,隨時都可能丟掉性命。
  官場的鬥爭,有時確實出乎常人所能想像。以前不是有句話說,國家公務員,看份報紙都是有目的。這話可能有些誇張,因此我雖然想到了這一層,但卻不太願意相信。因為如果我的想法是真的,那說明領導的心思太深沉,太可怕。與這樣的人為友,正如古言伴君如伴虎。說不准什麼時候,他把我賣了我還幫忙數錢呢。
  當然了,這也許只是我的多想,畢竟只是臆測,並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是真的。
  再者說,就算是真的,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一個平頭老百姓,雖然是個養蠱的,但和這些當官的也沒什麼太多交集。
  而後,領導又問了問我別的問題,大多是關於生活的。看得出,經歷幾場生死後,他似乎有些別的想法,只是還不太堅定。我弄不清他要做什麼,只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許久之後,他終於問完了所有問題,放我離開。我因為之前的猜測,所以不太想繼續呆在省城,乾脆直接和他告別。
  出了門之後,許多人湧上來與我問好,並詢問領導的病情如何。看到這些官員,我心裡很是彆扭,便把事情推到晨哥身上。
  有事問晨哥,沒事別找我。木場協弟。
  隨後,我與晨哥還有周老打了聲招呼,告訴他們準備晚上離開省城前往香港,如果沒特別重要的事情,最近就別給我打電話了。晨哥也明白最近因為領導的事情,我已經往省城跑了很多次,便連連點頭,答應下來。他和周老因為領導的事情無法離開醫院,對不能送行表示歉意。這種客套話我又不是第一次聽,自然不放在心上。
  隨後,我又找韓青問明孩子在哪裡,打算幫他解蠱。孩子身上的蠱可不是用來掩飾的,而是有非常明確的用途。因此,這蠱藏在腦部。我讓本命蠱忙活了半天,還不容易才給弄出來吃掉。過程和之前幫柳敏解蠱差不多,雖然腦部複雜,需要更加小心,但也就不多說了。
  值得慶幸的是,那神蠱控制孩子的時候,被武鋒用烏木道符砸中,被上面的符菉震了一下,處於休眠狀態。所以,本命蠱吃掉它的時候,並沒有遭遇什麼抵抗。如此一來,孩子腦部受損的幾率就小了很多。忙完這一切,我立刻就離開醫院,並準備直接去機場蹲著,省的臨時匆忙。上了出租車,武鋒見我有些悶悶不樂,便問:「你這是怎麼了?出來後就很不開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