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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楊大師?

  鄧博士當即軟下話來,答應有任何進展,都會及時通知我。我心滿意足的從這對常人來說有些可怕的地下空間離開,回到書房後。武鋒長出了一口氣。我轉頭看,見他額頭有些冒汗,便問:「怎麼,覺得熱?」
  武鋒搖搖頭,他下意識回身看了眼逐漸閉合的地下空間,然後說:「裡面太壓抑了,尤其是鄧先生,看人的眼神簡直比真正的刀子還可怕。」
  我哈哈大笑,說:「你最好不要在他面前提自己能爆發陽氣的事情,否則他真可能把你迷暈了綁上解剖台。這傢伙沉迷醫術已經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什麼事都幹的出來。」
  武鋒很認真的點頭。一副打死也不說的模樣。出了書房後,我一邊走。一邊給晨哥打電話,詢問他在哪,忙不忙,有沒空一起吃飯喝酒。晨哥在那邊扯著喉嚨喊:「你小子可別晃蕩我,下了班,中華樓,我和周老等你。你敢不來,下次見面咱們誰也不認識誰!」
  我笑了笑,說:「這次來除了找鄧先生,就是為了補償放鴿子的過錯,一定比你們先到!」
  「你在老師那?」晨哥問,然後又加了句:「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我說:「我又不是以前那個愣頭青,怎麼可能還上他的當,而且,鄧先生正忙著給他的狗取結石。哪有空理我。」
  「結石?老師又在研究什麼古怪的東西?」晨哥問。
  我說:「電話裡說不清楚,等見面再告訴你。」
  剛掛了電話,就聽見老僕人不知從哪冒出來,指著我們大喊:「你們倆是誰!怎麼進來的!」
  我衝他瞪起眼睛,一身正氣凌然。說:「我喬某人若要走,你們又有誰能攔得住!」夾莊麗技。
  老僕人愣了愣,然後跑過來用力推我,同時還不住的往後看,口中大呼:「喬幫主,你快走,我來擋住他們!」
  於是,我就這樣被他推到了外面,和武鋒走出老遠,依然看到老僕人把著門。對著空氣大喊:「就算喬幫主是契丹人,但他曾發誓,一生一世絕不殺一個漢人,你們不可以逼他!」
  武鋒臉色古怪的看著我,問:「你這樣真的好嗎?」
  我笑嘻嘻的說:「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也……」
  「魚樂不樂我不知道,只知道你挺樂的。」武鋒說。
  我哈哈大笑,心想那些苦難的日子裡,我全憑與老僕人逗趣才撐過去,又怎麼會告訴你!
  中華樓我只聽過,卻沒去過。這館子大名鼎鼎,裡面徽魯川三系菜非常地道,我早已饞了很久。所以,就算與晨哥約定的時間還早,我依然提前去了,坐在包廂裡研究半天菜譜,定下晚上的大餐。不到五點的時候,晨哥和周老一塊來到。我起身迎接,說:「你們來的真早,這還沒到下班點吧。」
  晨哥說:「別提了,聽說你來,周老在我辦公室裡催了倆小時。這不,連熟人定下的手術我都給推了,也算給足你面子了。」
  「愧疚,愧疚,要不,你還是回去做手術吧,我陪周老在這吃就行了。」我說。
  「滾蛋,拿我尋開心是不是?」晨哥佯裝要怒。
  我們哈哈大笑,周老則坐下來,慢悠悠的喝了口茶,說:「特別想見你,可這真見到,又不急了。」
  「我又不是大姑娘,不急才是對的。」我說。
  「也就你敢跟周老這麼說話了,連省城的一些大領導,見了他老人家也得客客氣氣的。」晨哥說。
  周老擺擺手,說:「楊先生握有奇術,說話做事與眾不同才顯風範。」
  老人家這麼抬舉,我哪受得住,連忙說:「周老鼎鼎大名,我也聽說很久了,上次走的太匆忙,一直沒好好聊聊,也覺得可惜。您就別叫什麼楊先生了,叫我小楊就可以。」
  周老笑呵呵的點頭,於是,我們賓主落座,喊服務員上菜。
  我估摸著,服務員應該是認識周老的,態度客氣異常。晨哥也見慣了這場面,便對那恭敬站在一旁的服務員說:「你去忙吧,有事我們再喊你。」
  服務員這才敢點頭,推門離開。我笑著說:「看樣子,你們二位經常來這?」
  「也不算經常吧,那些領導的家屬生病,總喜歡找我們這些所謂的專家來看。其實都是小病,找誰看都一個結果。事後,又是包紅包,又是請客吃飯。中華樓雖然地方不大,算不上什麼豪華的飯店,不過老闆本身就曾是名廚,聽說現在也經常親自下廚做菜。這菜的味道很是不錯,而且地方小就不容易引人注意,所以那些家屬請客的時候,也時常安排在這。不過話說回來,自從嚴打公款吃喝,治理腐敗後,我來這的次數倒真是屈指可數。今天托你的服,也算開了會葷。」晨哥說。
  說話吃飯不離喝酒,酒過三巡之後,周老放下筷子,問:「聽說,小楊你是養蠱世家的子弟?」
  我知道他終於忍不住心裡的好奇,開始要詢問這些我已經回答別人很多次的問題。不過,我對周老的印象很好,醫術高超,有醫德,有威望,是一位很好的老人。所以,便很耐心的回答說:「是,從十代以前家裡就開始養蠱,不過到了媽媽和我這一代,都是獨苗,她對蠱術不感興趣,所以就傳給了我。您可別這樣看著我,雖然養蠱二十年,但對蠱的認識依然很淺薄。真正的高人,還得屬我姥爺那種。只是,你們想見到他也不容易,老人家以前受過傷,回鄉下養老去了。」
  「太謙虛,我看你對蠱術的理解還是很深的。」周老說:「而且蠱術與醫術有相同之處,無論你上次在醫院為領導,還是後來為姓張的小子解蠱,都體現出對病理五行的深刻理解。就這方面來說,哪怕是我這樣的老醫生也比不上。要我說,恐怕只有古代浸淫中醫數十年的名醫才能與你比。」
  這話很是抬舉我,我雖然明白周老是故意說些好聽的話,但心裡還是有些飄飄然,便說:「倒也沒那麼神奇,其實蠱和你們所知曉的病菌,在本質上有很大的相似之處。只不過,病菌或者寄生蟲,基本都是很普通,很單純的生物。而蠱,要比它們複雜一些。」
  周老一邊聽,不時舉起杯子與我碰酒,我也難得給人講講這些基礎的東西,更何況眼前「聽課」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醫學界老前輩。別說給他上課,能見他一面的人,這世上又有多少?
  桌上坐著的四個人,除了侃侃而談的我之外,都饒有興致的聽著。他們都因為蠱術認識我,自然也都對這種充滿神秘的行當好奇萬分。然而,剛說了幾分鐘,房門就被人敲響。晨哥問了聲誰,然後聽到那人的聲音後,和周老互視一眼,都面露驚訝,連忙站起來去開門。見他們兩個如此興師動眾,我不禁好奇來者的身份。
  而在房門打開後,看著那很是眼熟的面孔,我不禁站起來,訝然的說:「您怎麼來了?」
  來人笑了聲,說:「怎麼,不歡迎?」
  我連忙說:「怎麼會!快請坐,只是有些驚訝,您這麼大的領導……」
  沒錯,來的正是當初曾被我幫忙解蠱的那位領導。他擺擺手,說:「下班了都是普通老百姓,沒什麼領導。」
  我看了看他身後跟著的一位婦女,領導心細如塵,立刻介紹說:「周老和小晨就不說了,這位是楊三七楊先生,也就是我曾提到過的救命恩人。這位是我內人,姓柳,單名一個敏。」
  那位婦女身寬體胖,她臉上帶著好奇的眼神不斷打量我。我被看的渾身發毛,不禁問:「柳阿姨難道也是醫生,這是要看我得了什麼病嗎?」
  這話雖是開玩笑,卻也稱不上好聽。然而,柳敏卻絲毫不介意,反而聽到我說話後,眼睛一亮,臉都興奮的通紅。她跺著腳,指著我,結結巴巴的問:「你,你,楊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