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靈生？
陳靈生……
陳長生……
靈韻……
陳長生思緒萬千，他很想去見見靈韻。只是不知道現在的靈韻如何了？也參戰了嗎？
“喂，你怎麼了？我以後該怎麼叫你啊。”
陳靈生拉著陳長生的衣角詢問。
陳長生回過神來，輕語道：“什麼都不用叫，除了仙經派的問你之外，你不要和任何人說認識我。”
陳靈生疑惑，“為什麼啊？”
“因為我是一個壞人。”
陳長生如此答道，“好好照顧自己吧。”
話落，陳長生不再停留，翻身上馬，到了不遠處的時候，就聽到後邊響起陳靈生的聲音。
“喂，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陳長生微笑，轉身衝他擺了擺手。
“喂，我一定會非常非常厲害的。到時候，誰說你是壞人，我就打他。”
陳靈生雙手合攏在嘴前，大聲喊道。
陳長生沉默，是嗎？
也許吧。
也許那樣你也就是壞人了。
陳長生沉默半晌不再猶豫，右手舉起擺了擺，全速離開了這裡。
一個月後，陳長生所走遍的地方太多了，具體殺了多少惡鬼，他自己都不知道了。而六尺道行就好像是一個坎一樣，難以逾越。
怪不得很多人都會卡在最後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這一日，陳長生路過一處地方，見到了一個人，是玄武派的，曾經是看門的。不過陳長生見到他之後，他就已經奄奄一息了。
陳長生救了他，而對方也是很快就想起了他。
趙昱，也是陳長生所認識的玄武派中的人不多的一個。
陳長生也因此停留了下來，一直到了第三天的時候，趙昱才醒了過來。他的身上不下於五個血洞，還好都避開了要害，否則必死。
那是混元一氣殺造成的。
再度醒來後的趙昱直接嚎啕大哭，陳長生就安靜的坐在一旁，靜等趙昱的情緒穩定下來後，才詢問道：“怎麼樣了？”
趙昱雙眼通紅，“太慘了，太血腥了。屍體，到處都是屍體……”
“各大門派陣亡的人數已經超過三千之數，朝廷那邊損失更大，不下於五萬人。”
“都沒了，我的兄弟，我的朋友……都沒了……都死了……”
陳長生歎了口氣，和他想的一樣。“潘玉龍他們呢？”
“都沒了，都死了……”
趙昱呢喃，聽的陳長生變色，還待再問，趙昱已經起身，搖搖晃晃的走向門口，“都沒了，都死了，我的兄弟，我的朋友……太可怕了……好可怕……”
陳長生追上去一步，卻看到趙昱眼神渙散，嘴角口水長流。
卻是……
瘋了。
陳長生愣住了，怔怔的看著趙昱離開。
“都死了，都沒了……我的親人，我的兄弟，我的朋友……”
他不斷的重複著這句話，陳長生再度歎息。
看來，他真的經歷過一場非常殘酷的大戰，這個大戰對他的打擊，不僅僅是兄弟朋友沒了，還有就是……
真正看到可怕的，不可匹敵的力量。
陳長生靠在門口，感受著烈日的照射，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有著刺骨的冷意。
到底死了多少人？
到底是什麼樣的場面才可以讓一個人瘋了？
陳長生抓起武法劍提在手中，他要去看看，他要找到那個地方，廝殺的地方。
陳長生到處遊走，到處去尋消息。
最終，他知道了一個地方，北原。
這是一處大草原地帶，同樣的也是曾經戰爭所發生的地方。朝廷的建立，本身就不容易，曾經也發生過各種大戰。
陳長生毫不停留，騎馬縱橫。
他還是放心不下，放不下黃閱，放不下潘玉龍！
十天後，陳長生終於到了。
他呆住了。
這是何等的血腥……
土地迸濺，茂密的草叢中完全都被鮮血染紅了。範圍之大，幾乎無法想像。
到處都是屍體，屍體疊屍體，草叢中也到處都是屍體。漫天遍野，全是屍體！
不過，這裡已經沒有人活人了，他來的不是時候，那些活著的人要麼潰逃，暫時要尋求對策，要麼就準備換個地方再戰。這裡給人的壓抑感太濃郁了，根本就沒有辦法在這裡待下去。
張真人也出現了，看到了這個場面也是一陣心驚。
這太血腥了，太殘酷了，根本就沒有辦法用言語來形容。
誰也沒有想到九強會做到這個地步，來勢洶洶，可怕非常。
“好奇怪，沒有怨氣，沒有惡鬼成型。”
張真人看向四周，他發現了這個不對勁。
“冤魂……”
陳長生咬牙，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九強中的一人，那就是冤魂！
肯定是他們搞的鬼。
陳長生抬腳走了進去，張真人就跟在後邊，也自不斷前行。
有很地方，就都會有一大堆屍體形成了一個近乎堡壘的地方。陳長生越走越快，到了最後已經是跑了。他不斷在這裡奔跑，他感受到了枯血奪魂符的氣息。他不斷的去尋找這樣的地方，每找到一個，他就會心情稍微好一點。
終於，陳長生的動作戛然而止。
前方，一大片屍體圍成了一個扇形，所空出的地方，有一個渾身血跡，滿身都是血洞的男子。
陳長生身軀發抖，一步步艱難的走了過去。
鮮血早已凝固，人早已死去了多時。
陳長生艱難的蹲了下來，將男子緩緩扳了過來。
黃閱！
陳長生胸口大幅度的起伏著，雙眼通紅，將黃閱抱在懷中，“你怎麼那麼笨？我不是給了你疾風符陣嗎？你為什麼不跑？為什麼不跑？為什麼不跑！”
陳長生歇斯底里大吼！
太傻了！
太笨了！
你為什麼不跑！
明明知道會死的，為什麼還要衝在最前邊！
張真人沉默，他能夠理解陳長生的心情。他的朋友不多的，真的不多的。
黃閱這個人非常的不錯，因為陰煞古城的交情，他一直把陳長生的事情當成自己的事情來辦。他資質雖然不是很高，但是這個人卻很努力。即便是被上清派弄成了外門長老，以後要為上清派處理一些世俗的事情，但是他從來都沒有說過什麼，一切都心甘情願。
這絕對是一個好人，一個真正的老好人。
陳長生大哭，想不到一語中的，上次的分別真的成了永遠。而且還來的那麼快，根本就不給人反應的時間。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的死人堆中，有一個人影緩緩站了起來。
“長生。”
張真人叫了一聲，冷眼看向遠處，他的眼中有憤怒之色。
陳長生放下黃閱，看向遠處那道身影，是他見過一次的，上次和黑袍人一起的老者。
怨氣沖天！
他的怨氣更濃烈了，幾乎是濃稠了一般。
他在這裡攝取無數的怨氣，所以這裡什麼都感覺不到。
“桀桀，巧了。”
冤魂陰惻惻一笑，“張老狗，你跑的挺歡啊。原來真的在這小子身上，仙靈要你的靈魂，我倒是可以把你賣個好價錢。”
陳長生緊握武法劍，眼中充斥著濃烈的殺意。
“死！”
陳長生咆哮，瘋狂的衝向冤魂。疾風符陣瘋狂燃燒，讓他的速度達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
冤魂輕蔑一笑，週身怨氣澎湃，忽地化為洪流直接衝向陳長生。
“砰！”
陳長生倒飛出去，張口噴血。
好強！
但是！
“殺！”
陳長生咆哮，手持武法劍再度衝了過去，同時有無極天鬼封催動，瘋狂的殺向冤魂。
“陳長生，你打不過他，速退！”
張真人急切大喝，這是冤魂，九強之一，就算是後補的，那實力也非同小可。
但是陳長生根本就不會聽的，他的心中滿是殺意，他整個人都被殺意所籠罩，濃郁的殺氣化為了實質，他的陽火如最濃郁的火焰在澎湃，在燃燒，三道陽火如凝聚在了一起一般。
冤魂抬手，陳長生連靠近他百步的距離都做不到，不斷被擊飛。
陳長生身上出現了一道道虹膜，那是正一天防，不斷被施展，一重，兩重，三重……
“轟！”
陳長生身軀將地面砸出了一個大坑，泥土四濺，口鼻鮮血長流。
“我一定要宰了你！”
陳長生翻身而起，脖子不斷扭動著，僅僅這幾次的攻擊，他的骨骼就已經不知道開始出現了多少裂痕。
“太弱了。”
冤魂呵呵一笑，“你這樣的螻蟻，不藏起來，出來就是死。能夠讓你哭的，應該是你的兄弟吧？可憐啊，死之後連魂魄都沒了。”
張真人焦急，忽地他不斷後退，陳長生的殺意太可怕了。他這一縷殘魂根本就扛不住，他的雙眼完全都是灰色的氣流。
鬼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陳長生神色猙獰張狂，天上有黑雲籠罩，一道道雷電劈下。
五雷寂滅殺！
可冤魂太強了，怨氣在他的身周形成了最嚴密的防禦，阻擋一切攻擊。
陳長生身軀緊繃，手中武法劍舉起，忽地整個人都化為了一道殘影，極速衝向冤魂。
“轟！”
武法劍在冤魂面前不足一尺之處停了下來，令冤魂變色。
“啊啊啊啊啊啊啊！”
陳長生咆哮，眼中殺意熾盛，武法劍不斷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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