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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五章 鬼水凶靈(2)

  當然了,這張人臉全都是水痕組成的,猛的一看上去,就跟一流著血淚的鬼臉似的,倆眼超大,嘴巴裂開。
  最恐怖的是那雙眼,沒想到那雙眼上竟盤踞著兩條白花花的蛇。剛才報紙被摘下來的時候,那兩條蛇受到了驚嚇,蹭的一下就從牆壁上跳了出來,如果不是剛才孫德厚摔下床的話,怕是這會兒孫德厚已經被兩條蛇給咬了吧?
  那兩條蛇在墜落下來之後,匆匆忙忙的便跑開了,幾乎眨眼間的功夫,便找了一個牆縫鑽了進去。
  孫德厚倆眼發直的盯著牆壁上那張濕乎乎的臉,有些喘氣不均的道:「擦,這個臉……這是誰的臉?」
  誰的臉?這是牆的臉啊。我哭笑不得。
  「你仔細看看認識不認識這張臉。」羅生門冷冷的道。
  孫德厚搖搖頭:「我不認識啊。誰知道這是誰的臉啊。」
  我們還沒來得急仔細研究牆壁上的臉,這時卻聽到外邊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哭喊聲。聲音之淒慘,就跟一大幫人死了親爹似的。
  這在農村是非常普遍的哭喪,人在下葬的時候,親朋好友都要來這裡哭嚎一番,誰哭的聲音大,就代表誰心情悲痛,誰跟死者更親近。
  這純粹就是比嗓門兒的,哪是什麼跟死者親近不親近,要這麼說,啞巴就沒有親近的人了。
  「誰死了?」孫德厚怔了一下。從這條路走過的哭喪隊伍,一般都是這條街上的。而這條街上的都是孫德厚一個大家族的。
  「哎,是你孫大伯死了。」孫奶奶歎口氣道:「按理說你也應該去哭喪的,只是你一直都在外邊上班,我擔心影響你上班,所以就沒有叫你回來。」
  「什麼?」孫德厚道:「是孫大伯死了?大伯怎麼也死了?」
  「據說是在撒尿的時候,腦袋一下就卡在了小便池裡出不來,被活活淹死了。」孫奶奶道:「既然你回來了,那你也去哭喪吧。」
  孫德厚的表情變得悲痛起來,嗯了一聲,然後對我們道:「老劉,國榮,你們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一會兒就回來。」
  我們兩個都點了點頭,然後也跟了出去,想看看這個離奇死去的孫大伯,和孫德厚老爹的死有沒有關係。
  這種死亡方式也太奇葩了點,竟是腦袋卡在便池裡邊出不來?恐怕就算是自殺,也不一定能做到這一點。
  出門之後,我們便看到一隻長長的哭喪隊伍,竟差不多有一百米長,哭喊聲驚天動地,看來這孫大伯的親朋好友還真是不少。
  孫德厚很快便加入了隊伍中,並且扯著嗓子哭喊了起來,隨著隊伍緩慢前移,我們終於看到隊伍最中間的棺材。
  一眼看見這棺材,我就感覺不對勁,因為我用肉眼就看到棺材下邊不斷的滴滴答答的在滴水,不過那水滴在地上之後,竟憑空消失。
  這絕對的不正常啊這個!
  我慌忙掏出了一張開眼符,準備開通陰陽眼。而羅生門這會兒則動作敏捷的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張紙,快速的折了兩下,在上邊撕開了兩個洞,之後又撕了幾下,最後才將那張紙展開。
  沒想到紙被展開之後,竟是一個眼睛的形狀,羅生門用打火機將眼睛燒掉之後,把煙灰往眼上抹了一下,之後便望向棺材。
  這麼一看,他的表情迅速變得肅穆起來,而且他的身體還不由得輕輕哆嗦了一下。
  他到底看到了什麼?竟能讓沉穩的羅生門都不由得身體哆嗦。
  我忙用開眼符開了陰陽眼,忙望了過去,而這麼一看,我也嚇得有點雙腿打哆嗦了。
  沒想到在那棺材板子上邊,竟站著一個身穿白衣,全身濕淋淋的女人,而且那女人的肚子挺大,一看就知道是懷胎好幾個月的孕婦。
  如果單純是一個孕婦鬼的話,我還真不會太害怕,真正讓我害怕的是,這個女人身上濕淋淋往下滴答的,並不是水,而是血。
  我想把一個人給殺了放血,估計也就女鬼孕婦身上這麼多血吧。
  那女鬼孕婦似乎知道我們能看見她似的,竟一直都冷冷笑容的盯著我倆看,我被這孕婦女鬼給看的全身發毛,不由得倒退了一步,躲在了門框裡邊:「我擦,這個女鬼……難不成就是孕婦肉菩薩?」
  羅生門搖了搖頭:「這只是孕婦肉菩薩的魂魄而已,孕婦肉菩薩,其實是屍體做成的,只有屍魂合一,那才算真正的孕婦肉菩薩。」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孫德厚的老爹,也是被這孕婦肉菩薩給弄死的?」
  羅生門點了點頭:「應該不會有錯了。」
  「那我們要怎麼做?」我問羅生門道:「趁著這魂魄和屍體還沒有統一,我們趕緊去把這魂給解決了,如何?」
  羅生門搖了搖頭:「不行,你沒看見這鬼魂全身上下都是血嗎?這會兒的鬼魂才是最厲害的,而且幾乎是孕婦肉菩薩最為強盛的時期,現在動手的話,我們會死的很難看。」
  我有些為難起來:「那我們該怎麼辦?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孕婦肉菩薩害人吧,我想既然要成為孕婦肉菩薩,不可能僅僅犧牲兩個人。而且將來孕婦肉菩薩成功了,肯定會傷害更多人性命的。」
  羅生門道:「我們要對付孕婦肉菩薩,只有一次機會,那就是等孕婦肉菩薩的靈魂和肉身結合的那個時候動手,那時候孕婦肉菩薩最虛弱,成功的可能性才是最大的。」
  我點了點頭:「那好,我們就等到孕婦肉菩薩的靈魂和肉身統一的時候再動手。等等,還有一點。如果我們等到她的肉身和身體結合,那她在這段時間再索命怎麼辦?」
  「怎麼辦,很簡單。」羅生門道:「那就是視而不見,否則你只會越幫越忙。」
  「這怎麼行?」我毫不猶豫的就抗議道:「視而不見?開什麼玩笑,見死不救,這是咱樓觀道的作風?這說出去就不怕被同行恥笑……」
  「如果樓觀道真像我這樣,遇到凶靈視而不見的話,那今天的樓觀道,應該和茅山道一樣聞名天下。因為那樣,樓觀道的一大批掌門真人才不至於殞命,可以幫助樓管道將道法發揚光大……」羅生門歎了口氣說道。
  我說道:「樓觀道的弟子原本就是伸張正義剷除邪惡的,你見死不救,就算保住了樓觀道,到了下邊,祖師爺也一定會發怒的。」
  羅生門搖了搖頭歎口氣道:「哎,這是師傅這一輩剛制定的門規,但凡樓觀道弟子,務必以保住性命,發揚樓觀道法為已任。」
  我愣了,沒想到老鬼竟會制定如此一個沒有人情味兒的規定來。但其實我也充分理解老鬼,老鬼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的。
  畢竟樓觀道發展了這麼多年,卻一直都處於快速倒退中。如今在這個世界上,樓觀道的傳人更是寥寥可數。為了不讓樓觀道毀在自己手中,老鬼也只能沒有人情味兒的製出這麼一條規矩來。
  這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啊,其實我心中還是比較瞭解老鬼的。
  這會兒,出殯的隊伍已經走遠了,望著那浩浩蕩蕩的穿著白大褂的隊伍,我從心中歎息了一聲,心中不是滋味兒。
  我隱約的感覺到,事情不會就這樣過去,肯定還會繼續死人的,不過我這會兒卻是束手無策,無能為力,就跟眼睜睜的看著生命消逝而無動於衷一般,這種被折磨的滋味兒實在是太難受了。
  直等到隊伍徹底從我們眼前消失之後,我才小聲的問羅生門道:「小羅,我發現你剛才用手撕了一個眼鏡兒出來,然後燒掉抹了眼,這也是開通陰陽眼的方式之一?」
  羅生門點了點頭:「嗯,其實剛才是剪紙的法術,我剪出來的是一雙能看見邪魔的眼睛,戴上之後,就能看見惡靈了。」
  「我去。」我一陣驚奇:「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扎紙術?」
  羅生門點點頭:「嗯,只是扎紙術其中的一種而已。」
  這所謂的扎紙術,就跟家裡死人燒的紙紮差不多。紙紮藝術,民間俗稱是花樓,就是把紙糊成日常用品以及童男童女,然後在墳前燒掉,這樣死去的人在下邊就能接到這些花樓,並且可以使用這些東西。
  而羅生門的扎紙術,和這相同,只是他扎出來的都是一些武器之類的,用這些武器可以攻擊邪靈惡魔。
  這小子的確心靈手巧,剛才雙手只是敏捷的在紙上輕輕的一動,就弄出來了一副眼鏡,那手簡直比剪刀還要靈敏。
  我心想這小子弄出來一個大閨女應該也不困難,只是燒掉之後不知道那大閨女會變成充氣娃娃還是會變成鬼魂伺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