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月圓之夜扶風張口

  許五多帶著人下了山門。5圓通怕大家圍著不讓路，吼了一聲，山民才讓開了路。
  等到了曾大雨和許五多離開。法門寺的活動才開始開始，信眾開始燒香，參拜佛塔，拜大佛，一達大師在法門寺的大平台上面開展了講經的活動，好不熱鬧。
  風月華一等人趕來的時候，曾大雨幾人離開。豬耳鬼道：「曾大雨怎麼也來了？」
  風月華道：「那小子就是豬鼻子插大蔥，裝象，我分分鐘就可以滅掉他。」
  豬耳鬼笑道：「別吹牛。槊」
  盧大一干人道：「人真是多啊。」從山腳擠到山頂法門寺上面，足足花了大半個時辰。風月華和風小箏才遇到了林東，林東把事情跟風月華一說。
  風月華道：「林東，你糊塗啊。曾大雨修煉的陰氣，十五月圓夜陰正強，正符合他的打算。你上當了。」
  豬耳鬼也是有些擔憂：「先主人也是對付不了曾大雨，林東，你這會有點托大了。氣」
  林東道：「無妨。晚上自然見分曉。」
  盧大十八人和風小箏卻是去聽一達大師的講經，講的是地藏王菩薩「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大願。
  盧大道：「地獄永遠都有惡鬼，你書地藏王菩薩何日才能成佛啊？你說他是不是有些笨。」
  風小箏笑道：「你境界還是太低了。不瞭解地藏王菩薩的心願。」
  一達大師坐在蒲團上，總結道：「地藏王菩薩成為我們民間最為喜歡的菩薩，是因為他捨身為人的精神。他傳到了最為美好的圖景，沒人下地獄了，說明人間美好。老衲希望大家可以幫助朋友，孝敬父母，不生害人之心。」
  平台另一邊壓低帽簷的蘇壽庭和范閒兩人，身後的浙東十三虎和東南五龍也坐著。龍頭聽著一達大師的話，忽然淚流滿面，好似受了些感動一樣。
  龍骨不解地問道：「大哥，你怎麼了？」
  龍頭歎道：「要不是那一年，我走錯了一步，現在我可能是一個私塾的老師，讓上不學的學生識字明白做人的道理。」
  龍尾道：「大哥。我若不是走錯了一步，我現在可能是一個歌手。在大舞台上面展現我美妙的歌喉……」
  浙東十三虎老大皮虎頭歎道：「我若是早聽了一達大師的話，也不至於在外面混社會。在鄉下種幾畝地，現在也是幾個孩子的爸，熱炕頭裡面還有個老婆。」
  皮虎眉道：「老大，我也是。如果我老實一點，不那麼喜歡打架。我弄個魚塘養一養，喝點小酒，不知道多麼好的日子。現在，江湖上的艱辛讓我覺得累了。」
  皮阿牙道：「老大，二哥。我也何嘗不是，我最大的願望是成為一個電影明顯，以我俊朗的外表，過人的演技以及良好的自身修養，絕對可以成為大明星，現在上海灘都會請我做廣告了。上此那個唐什麼來著作的內衣廣告就應該找我拍的。」
  皮虎嘴，皮虎脖，皮虎紋，皮虎腰，皮虎尾都忍不住感歎了人生。
  皮虎頭看著老小：「你怎麼沒什麼感歎。」
  皮虎鞭道：「我的願望也沒什麼，就是想換一個名字。我這個名字實在是太……」
  「靠……」
  「干……」
  「有個名字叫就不錯了。」
  芸芸眾生也好，聽來聽去也只會有片刻的覺悟，若真的去做少之又少。
  大夢一生，不過是迷醉自己的說法。
  法門寺香火極為茂盛，各種法事都按照秩序進行。林東和風小箏花錢功德錢買了幾個紙袋封住的元寶。用毛筆在紙袋上面寫上：「亡父林浮生收，不孝子林東。」
  另外一封是給朱文山的，「恩師朱文山收。學生林東。」
  還有一封是寫給明花，「亡妻明花收。夫林東。」算是自己的香火了，林東有想起自己的生母，有寫了一封「生母安倍結衣子收，兒林東。」
  豬耳鬼道：「何不燒一封給孟少錕？」
  林東沒有答話。風小箏也寫了一封元寶，是給亡夫的。盧大幾人給盧王給寫了一封。有幾個老人見林東會寫字，上前道：「小先生，幫俺的老伴寫一封元寶，俺不會寫字。」
  林東道：「老人，您說。」
  老子們歡欣雀躍，紛紛說說自己的親人的名字。有愛人，有兒女，在一封元寶上面是生者對死者的眷戀。
  小僧們將大家寫好的元寶收集起來。
  圓通大師道：「我佛慈悲。」領著一群人低頭，開始唱吟《大悲咒》一連誦讀了三遍。林東和風小箏兩人齊齊閉上眼睛，心中隨著令人忘記愁苦的世間，由生民和信徒們齊齊長期的《大悲咒》悠長而有感染力。
  林東心底沉寂多年的情緒也在吟唱之中淡了不少。
  風小箏肚內的小蠱蟲似乎也溫順了不少。
  聲音之中似乎有一股淨化的能力，讓好人變得更好，讓壞人變好。
  一切都在引導向善的力量。
  堆成小山一樣的元寶山在火把之中慢慢地燒了起來，夕陽也開始落下。
  林東心道：「不知道多少鬼魂能夠收到……」
  「老爹，老師，明花，你們還好嗎？」林東望著西天的晚霞。信眾們在拜過佛骨真身後，在燒完元寶後，開始成群結隊地下山。法門寺很快就安靜下來。
  看著夕陽落下，風小箏的眉宇也不由地痛楚。
  林東扶住風小箏，問道：「怎麼了？」
  風小箏咬牙道：「我沒什麼事情。」風小箏知道，月圓之夜，陰氣盛氣，小蠱蟲已經開始動彈了，要把風小箏弄個你死我活了。
  林東摸著風小箏的頭：「好熱。」
  天漸漸黑了。一達大師把林東一行人請到大殿之上，廟裡面的小僧們也在打掃廟裡面的雜物。熱熱鬧鬧才是生活。
  風小箏跪拜在佛前。
  林東撲通跪在佛前，道：「信男林東，長跪佛前，願佛能夠免除風小箏身上的痛楚。將她身上的痛楚轉移到我的身上。」
  盧大看著有些不忍，轉身背對著風小箏。
  風小箏長跪佛前，忽地往旁邊一倒，全身抽搐起來。小蠱蟲念力極強，圓月越來越明亮，開始活動起來了。風小箏只感覺全身上下每一寸都有數百隻蟲子在撕咬。
  一達大師叫道：「讓開。把她的嘴撬開。」一達大師手中捂著一根敲木魚的杵子，林東將風小箏抱住，一隻手捏著風小箏的嘴巴。將下巴分開，一達大師將杵子放上去，很快就被放上去了。
  鑽心之痛若是太痛，風小箏可能咬舌自盡的。
  一達大師道：「我送你的萬字符呢？」
  林東急忙取了出來，把萬字符打開，一達接過在手，貼在了風小箏的背上，嘴巴裡面念叨了幾句，頃刻之間汗水直流。
  「如果不能真正制住小蠱蟲。萬字符也沒有多久的功效。」一達大師搖搖頭道。
  林東急了，朝著一達大師喊道：「你不是佛門高僧嗎？佛祖不是可以度一切苦難嗎？」
  一達大師笑著搖搖頭。每人都有慧根，但林東還沒有悟，不好解開。
  風小箏拉了一下林東，責怪他太無力。
  林東愣在原地，無力之感再一次湧上來。風月華和小黑兩人站在一旁，也幫不上忙。
  盧大一等人已是淚水朦朧……
  一個小僧跑了進來，道：「白天那一群人又來了……」
  林東跑了出去。
  豬耳鬼罵道：「林東。你不要出去找死。」也跳了上去，在門檻中間還板了一下。
  曾大雨已經換了一件黑色的長袍。許五多依舊跟上來，不過白天穿著警服的手下都換上了便裝，人數也比白天多了。
  「林東。你小子果然沒跑，在上海灘弄出一個假死的局，和你老子一模一樣。」曾大雨哈哈笑道。
  曾大雨全身繃緊，從跑出來的林東身上，他感覺一股殺氣。
  林東罵道：「老怪物，今日我就替天行道了。」林東話一落，沒等風月華和小黑一行人追出來。
  風小箏拍著地板：「我活不下去了，小蠱蟲完全……不管當娘的苦衷……」小蠱蟲在肚裡面肆意地作孽，風小箏有自知之明，死已經很快降臨了。
  盧大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盧大不顧一達大師的攔著，將風小箏抱了出去，月光傾瀉而來，照在風小箏的身上。
  盧大如同山神一樣，眼角的淚水控制不住地落下來。
  身後的佛祖金身微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