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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陌生人

  風小箏拉著林東手說道:「這個地方就是你的家鄉嗎?」
  林東搖搖頭笑道:「男女授受不親的。你拉著我,別人還以為你是我老婆。」
  風小箏臉一紅,似乎被風毒神嚇成小女生,居然也會臉紅,夕陽下臉紅的風小箏竟然異樣的好看。
  馬車停在三寮村村口。
  風月華和小黑遠遠地看著這個村子,不由地深思玳。
  小黑說道:「當初我們是不是擁有過安靜的日子,到現在還在尋找,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年代啊。」
  風月華笑道:「什麼時候你也開始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不像是你的個性!」
  小黑道:「我也是受主人你的影響……」
  三寮村依舊貧窮,林東把風毒神放在馬車上,這才一起隨著幾人進村。村外不遠處的田野上零星還可以看到種植罌粟花,還有綠油油的剛下田的第二季的水稻,綠油油的。
  早年太平天國的殘餘部隊躲在贛南這邊活動,不過滿清滅亡後,就很少活動了。如今大大小小的軍閥盤踞,目前看來,眼下江西大軍閥是盧應羚,還有各種小軍閥。
  原本江西就窮困,大小軍閥養兵都是從老百姓的身上剝奪。
  三寮村較之之前反而更加貧困。
  四人一進村,就看到了曾家祠堂。路邊傳來了狗的吠叫聲,打破了下午安靜的村子。
  林東見了門口抽旱煙絲的老大爺,問道:「大爺,問一下那個原先有一家姓孟的人……現在還在嗎?」
  林東是江西人,不過吉州是在江西北邊,現在三寮村在南邊,老大爺聽了林東贛北的話,倒有些聽不懂:「我們這邊有姓劉的……姓曾……姓葉的……老表你要找誰……」
  從屋裡面走出一個約莫三十出頭的漢子,提著一把椅子要到外面來納涼。
  林東說道:「我們是要找一家姓孟的人……」
  出門的漢子看了一眼林東:「你是錕哥的兒子嗎?」林東身上的身材倒有孟少錕當年的模樣。
  漢子是線線的弟弟團團,如今已長成壯漢,原本的茅草屋也翻過新,漢子說話的時候,身後一對兒女嘻嘻哈哈地跑了出來,身上穿著的麻衣,尤其是女孩子身上的衣服還是麻布。
  不像城裡面的孩子給女孩穿上花布衣穿紅色的鞋子。
  兩個孩子打著赤腳,見了門口站著的生人,有些害羞不敢見人。
  「老爹,他們是什麼人?」
  林東看著團團:「我……是的……」林東想找一點從團團身上得出一點消息,點頭承認了。
  團團喊道:「爹……是孟家的……是孟少錕的兒子……」
  團團爹抽著旱煙,聽了團團的話,看了一眼林東,將煙斗在地上敲了敲,哼了一聲,轉身進屋裡面去了。
  團團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爹啊,有些怪脾氣,你不要見怪……」
  林東不知道早年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線線的父親聽了自己的身份如此的態度:「老人家是有苦衷的。叔,你能帶我回去看一看嗎?」
  團團點頭道:「應該的。」
  團團看了一眼林東身邊的幾人,眼神在風小箏身上不由地逗留了幾秒,最終不敢再看下去,打扮得英氣逼人的風小箏,的確有一種吸引人的魅力所在。
  林東讓開了道路:「有勞叔叔了。」
  團團看了林東、風小箏、風月華和小黑四人:「娘,準備晚飯,多備四個人的。」
  林東見團團盛情難卻也沒有拒絕團團。
  邊走邊說起:「你們家那塊地原先是你爺爺買下來的。後來你們家出了事情之後,你父親離開後,我們都知道那塊地是你們的。這麼多年也沒有人動。」
  林東看了村子裡面,家家戶戶已經開始做晚飯了,有人見了團團走在前面,喊道:「團團,家了飯做好了沒有?帶什麼人呢?」
  林東幾人打扮不一樣,自然引人注目。
  團團道:「是孟家人回來,看一看古宅。」
  「哦……回來了……是回來賣地的吧……」
  村裡面知道孟家人有些本領,或許這次來是賣地的。
  林東和他們都是第一次接觸,原本是在村子裡面長大,知道他們想什麼東西,畢竟自己是個過客,不會真正意義上居住在這裡,他們看待自己永遠是陌生人,可能是知道這裡有一塊地基回來處理的。
  林東對它們唯有報以微笑。
  在和這些鄉民之中,是一道無法超越的鴻溝。
  走到半路上,林東指著路邊兩座破落的房屋:「這是誰的家?」
  團團道:「是曾萬年叔叔家的。可憐他的兒子曾大雨,三十歲不到就死了。」
  林東有些好奇地問道:「是怎麼死的?」
  團團道:「我也不太清除,當初好像是說生病死的。聽說他之前的妹妹來索命之類的……具體我也不太清除……」
  豬耳鬼附耳說道:「曾大雨假裝被食腦蟲要害,其實沒死。倒是他父親曾萬年是因為親手埋掉了自己女兒,而被索命的……」
  林東沒料想曾大雨和孟少錕是一個地方。
  也沒想過原來曾大雨出生如此可憐,反觀今日他對金錢權利和女人的追求,似乎也能找到一些原因。
  人若貧賤必定是一文不值。曾大雨肯肯定是這麼想的。
  走了十多分鐘,才在村子西邊一個靠山後的地方看到一處宅子,已經長滿了雜草。
  原本房子被火燒,後來孟少錕回來修好。
  多年之前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現在庭院深深,荒草亂漲,不負當年的情形。
  門口的刻在木板上的對聯依稀還能夠看得清楚。
  「自然山水好山水」
  「天地乾坤良雲天」
  團團指著這裡道:「就是這裡了。你們先看一看,今晚就在我家裡吃飯了。」
  團團說完話,就離開了。不過一會,就見一個露出虎牙的男孩抱著兩把鋤頭和一把柴刀過來。
  「老爹送過來……」
  林東摸著小男孩的頭:「你叫什麼名字?」
  小男孩道:「我就南南,我妹妹叫北北。」風小箏變魔術一般弄出一般巧克力遞給了南南。
  南南咬了一口就還給風小箏搖搖頭:「不好吃,是苦的。還是麥芽糖好吃……」風小箏哭笑不得,準備去捏南南的臉。
  小男孩似乎已經有了淡淡的男女觀念,沒等風小箏捏到,就跑了,好像見到什麼倒霉的事情一樣。
  有了鋤頭和刀,林東這才有了幫手一樣。
  風月花和風小箏原本就不是幹活的料,小黑也不過是一隻饕餮,根本就不會幹活。林東將柴刀拿在手上,將長草給割掉,然後用鋤頭把草根給挖出來。
  整個過程熟練而利索,撐著夕陽還沒落山,巴掌大的院子裡面的雜草很快就倒在地上,林東將雜草耙到一邊。
  舒服地伸展一下雙臂:「好久沒有這麼幹活了。」
  院子裡面的雜草除掉,屋子裡面也該收拾收拾。
  木屋是上下兩層,按照合理的風水佈置,主屋東邊是廚房,西邊是廁所。
  樓上有臥室和簡單的書房。
  豬耳鬼道:「一件是老爺的,一件是少爺的……後來葉姑娘住進來的時候,也睡了一間……」豬耳鬼是有感情的。林東除了勞動的時候能夠喚起他小時候幹活的情景,對於屋子裡面的一切擺設和房屋設置都沒有太多的情感,畢竟這個地方在他的記憶之中根本不存在。
  那個叫做葉白夢的人根本和自己沒有任何關聯,若不是風月華要來這裡看看,他怎麼也不會回來的,怕這個一輩子都不會來……
  舞裡面是塵土、蜘蛛網。
  小黑和風小箏這時候才起了作用,找了木盆打水將裡面的桌子凳子都擦乾淨。
  用水把地板沖洗乾淨,將樓上的房間洗乾淨。等到快天黑的時候,團團叔果然來請大家去家裡吃飯,見林東收拾乾淨屋子。天黑得不太徹底,團團手上左右兩隻手卻握著兩個火把……
  「等下去家裡拿兩張乾淨的被子……晚上不要隨便出門,最近這邊不太安靜……」
  風月華讓小黑去馬車上面取了一些東西當作禮品。
  林東笑道:「我看挺好的。」
  團團壓低聲音說道:「有人說,看到了陰兵從村外過……還有一個美若天仙一般的女鬼……」
  既然是女鬼了,怎麼會有美若天仙的感覺,林東不由地好笑,定是一些自然現象造成了假象,後來大家一傳十十傳百就成為了真相了。
  林東道:「叔你是聽了謠言吧……」
  風小箏忽然從外面跑進來:「我從盆子倒影看到了一個女……一隻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