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安倍世家的秘法

  手骨和腳骨雖然被拼接起來，但兩人都沒能從中看出一些蹊蹺出來。
  於是，林東和安倍空冥互相換了位子。
  至少有十個問題，林東目前看不出來。所以得出最後的答案，的確有些難。手骨的小拇指指骨上面有一個奇怪的地方，有一道小小的刀口。
  不過，這不是使林東最為驚訝的。
  最為驚訝的是，眼前的手骨好像是一個女子的。如果是同一個人，為什麼腳骨是男子，而手骨又好像是男子的嬖？
  世界上根本不會存在這樣的事情。林東練練歎了幾口氣，白手套捏著手骨，有原本想不通的問題更多。
  直覺告訴林東，雖然手骨是一個女子，腳骨是一個男子的，但是手骨和腳骨都是一個人的，因為它們身上散發的氣息是一樣。林東看了一眼安倍空冥，忽然感覺到他身上的光華似乎一下子就暗淡了不少，似乎全身一下子就濕透了一樣，整個人完全沒有了精神。看起來似乎耗盡了全力……
  林東將注意力拉了回來，安倍空冥如此努力，正好鼓勵著自己濫。
  林東乾脆閉上了眼睛，將手骨摸了起來，在關節的地方反反覆覆地推敲著，關節的地方是兩塊骨頭的結合部位，或許能夠有什麼發現。
  「我聽說，安倍空冥十五歲的時候就破了震驚東京的百骨案，這一盤怕是艱難啊。」孟碧城輕聲地說道。
  「百骨案？」衛白衣問道。
  孟碧城道：「百骨案件在日本傳頌一時，後來有人傳到了美國，我第一次聽到也格外地驚訝。」
  「是一百個人的骨頭嗎？」衛白衣道。
  孟碧城搖搖頭道：「百骨案不是說一個百個人，也不是一百塊骨頭……」
  林東額頭也開始流汗，孟碧城沒有再說下去，注意力又重新落在林東身上。林東時而眉頭微蹙，時而眉頭舒展，時而將手骨放下，時而拿起。
  安倍空冥和林東兩人互換了身子，再一次換了位置。
  手骨是女子的，腳骨是男子的。這個是最大的問題，如果把第一個問題解決了，那麼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世上最難的往往是第一步。
  你喜歡著一個女孩，第一步開始表白就是最難的，而不是把她帶上床。
  安倍空冥和林東兩人同時停了下來，嘴巴已經干了，昨晚的大雨，似乎沒有改變上海炎熱的天氣。
  「來點水。」安倍空冥說道。
  「我也要。」林東的確有點口乾，越往下看謎團越多，越多就越覺得不可思議。
  需要水。水，是上天的恩賜的。
  喝上一口水，會緩解疲憊，會覺得一切還有希望。
  咕嚕咕嚕，兩人同時喝了起來。
  衛白衣問道：「百骨案不是一百個人的骨頭，不是一百塊骨頭，那到底是什麼？」
  孟碧城回了神，答道：「百骨案，就是百骨案。」
  衛白衣搖搖頭，表示不明白，任何東西都是可以解釋的。
  孟碧城接著說道：「你聽我說完就明白了是什麼意思。」
  衛白衣點點頭。袁樹珊的手掌上血已經止住，臉色也有了起色。
  「百骨案。」袁樹珊點點頭，道，「真的是安倍空冥他破的？」
  「是的。」孟碧城道。
  衛白衣聽了袁樹珊的話，道：「袁先生也聽過嗎？」
  袁樹珊道：「當然。」袁樹珊有個日本的好友，有一次通信就講起了這個「百骨案」，案件的精妙和破解的絕妙，袁樹珊也覺得堪稱絕妙，以至於他不相信真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衛白衣道：「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案件？」
  孟碧城道：「初春的一個晚上，一個五歲小女孩走失，在她門口的櫻花樹下發現了六根骨頭。六根潔白如玉的骨頭。」
  初春，女孩，是美好的，潔白的骨頭似乎也是美好的。
  衛白衣問道：「難道還有九十四根骨頭嗎？這和小女孩走失有什麼關係？還有骨頭是人的嗎？莫非百骨案是找那個小女孩的，小女孩的名字就叫做百骨？」
  孟碧城道：「二者有沒有關係不一定。因為如果女孩不走失或許也可能發現六根骨頭。」
  袁樹珊道：「奇怪的是五歲的小女孩過了三天又回來了。」
  衛白衣話鋒一轉問道：「回來了？三天時間去了哪裡？」
  孟碧城道：「小女孩自己也不知道。家人找了三天兩夜，準備休息一晚，第二天再接著去找。半夜的時候，忽然聽到小女孩的哭聲。」
  袁樹珊道：「小女孩回家之後，一如往常，只是三日的事情完全不記得了。」
  孟碧城又補充道：「這就是百骨案表面的東西。」
  衛白衣眼睛掙得大大的，差點就要把舌頭吐出來，不信地問道：「百骨謎面就這麼簡單，我想，小女孩出去貪玩或者被人販子帶走了，然後自己跑回了，心裡害怕，記不得發生過什麼事情。櫻花樹下的六根骨頭說不定是野狗叼過來的。」
  袁樹珊道：「如果是你，百骨案過一百年也不會破。」
  孟碧城莞爾一笑道：「有一點你可能沒注意。六根潔白如玉的骨頭其實是人骨。而安倍空冥如果精通摸骨，是不是有可能從中得到點什麼……」
  孟碧城和袁樹珊兩人似乎有默契地不再說話，衛白衣想得很快，著急地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謎底是什麼？」
  孟碧城道：「等比賽完了，有機會再跟你講。」
  衛白衣原本還要問，卻見安倍空冥要了一把小刀。寒冰托著盤子送來了一把小刀。
  再看林東，額頭上汗水干了又濕，想感知一下在骨頭裡面似乎還存在當事人淡淡的氣息。如果能夠感知到裡面的氣息，和氣息交流的話，或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氣息多半是魂魄，人枉死後，一部分魂魄散去，成為孤魂野鬼，還有一些是可以衣服屍骨而躲藏起來，直到魂飛魄散，或者得高僧超度，再入輪迴，不過魂飛魄散的機會遠遠大於超度的可能性。
  林東嘗試著聽到一些話。骨頭裡面似乎有一些聲音。郎情妾意，霸王別姬，思凡驚夢一類的隻言片語。林東微微有了一絲舒緩的情緒，應該是一個紅塵戲子，是個戲子，或許可以解釋手是女人手的緣故了，旦角之中陰柔的男子都可能有一雙女子的手。
  手骨的大小幾乎和女人一樣，柔軟甚至比女人還女人。不過，即便是一隻像女人手的手，為何沒有一絲男性特徵。
  還是有點說不通。
  安倍空冥接過寒冰送來的一把小刀，在手骨上面化開了三個小十字，動作很輕很慢，因為這種骨頭被刀鋒下面很容易就會粉碎。
  林東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安倍空冥，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他要幹什麼？』孟碧城問道。
  「難道？」姬有為沉默了許久，終於開頭說話，整個過程他都關注著安倍空冥的舉動，從開始用力推算一會就全身濕透，到中途嘴巴喃喃自語，似乎在念叨些奇怪詞語，現在又用刀在骨頭上面化開了三個小字。
  姬有為算是見多識廣一類，隱隱可以猜測出安倍空冥要幹什麼。
  安倍芳子身邊幾個老頭子齊齊點頭，似乎勝券在握了。
  安倍空冥將小刀握在右手，然後將左手的食指伸了出來，鋒利的小刀很快就在食指上面劃出了一道口子，快而準。
  口子劃開，血絲慢慢地滲了出來。
  林東、姬有為、沈夜禪可得清楚，也數得清楚。
  第一個十字中間滴下去三滴血。
  第二個十字中間滴下去四滴血。
  第三個十字中間滴下去五滴血。
  血在骨頭表面流動，有一部分已經滲透進去。
  這是什麼？林東思索，難道滴血驗骨，可滴血驗骨緊緊局限於有血緣關係的人之間，為何安倍空冥會如此用這個辦法。
  這難道是安倍家族的秘法？
  林東咬緊牙關，重新閉上眼睛，要和骨頭裡面殘餘的氣息發生關聯。
  兩人所用的法子已經不是摸骨之法，但卻是基於摸骨的基礎上，高手之間的較量，只在一瞬間分勝負，兩人有了門道方法，勝負就在一瞬之間。
  相信要不了多少時間。
  其實十七歲的安倍空冥用的也是這個法子破了百骨案的。
  林東和安倍空冥，到底誰會勝利？
  (月末了，連續更新三十一天呢。每天只有一更三千字，泉水心中還是愧疚的。明天六一兒童節，大家節日快樂。我想著，五月份的稿費可能就一百多元的，完全靠愛好支撐寫作，到今天已經兩年了。泉水的六一願望是：希望以後能寫出好的小說，當然能夠多賺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