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意外相遇

  「啊!」沈萌萌大聲尖叫道，「我和他分開後，哪裡想到會出這麼大的事情。」沈萌萌只覺得心中一陣驚慌，幾乎就要哭出來。
  怎麼才過這麼一會就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林東是死了嗎？沈萌萌有些失神。溫柔柔說完這話，沒想到從沈萌萌這裡沒有得到答案，反而更加擔心，心中也不好受。溫柔柔對林東是姐姐擔心弟弟，但沈萌萌卻不一樣，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命運就把自己和林東連在一起。剪不斷，掙脫不了。
  「溫姑娘，既然有人見到林東出來。說明還活著。什麼叫做生死未卜。」沈萌萌母親見了兩人失神落魄一般，給每人倒了一晚綠豆湯。
  「是嗎？」沈萌萌和溫柔柔各自喝了一碗綠豆湯，才好了一點。
  「顯而易見。有人看著林東出了醫院，還是走出來，說明死不了。你們啊……不要對你們的小老闆太好。」婦人神情舒展。「我弟弟……我肯定要擔心……」溫柔柔心情平復下來，才覺得自己擔心太多，經婦人這麼一說，林東可能就是受了點輕傷，「日本人應該沒這麼明目張膽！嫦」
  婦人她心中也清楚，林東如果受了很重的內傷，實則從外表是看不出來的。以林東的個性，是不會輕易認輸的，她笑道：「萌萌，休息一晚。明早一起去看林東的比試吧。我聽說好多女孩子都要去看。」
  沈萌萌被母親這麼一說，臉頓時就紅了。
  「如果你喜歡，就要去爭取。媽媽不會攔著你的，任何人都有追求心上人的權利。而且你是我的女人，怎麼能輸給別的人呢？」婦人今天似乎特別高興，這話說出來也格外地高興蕊。
  「什麼……心上人……媽……你又亂說話。」沈萌萌低著頭、
  「知女莫若母。你是我生的，我能不知道你媽？我若是你，我就該把你那條裙子洗一洗，然後把那雙最喜歡的鞋子也洗乾淨，晚上風一吹就干。明天早上起來梳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地去……」婦人說話的時候，眼神之中也閃爍著青春的光芒。
  青春真好！
  是啊，青春不好，又怎麼會有那麼多的詩人耗盡心思去讚美他。
  沈萌萌聽了媽媽的話，愣了一下，有些不高興地說道：「我不跟你亂說了。」眼中的淚珠已經沒有了，愣了一下，還是乖乖地找出一條淡藍色的裙子，找到了兩個發卡，耐心地洗了起來。
  「溫姑娘，我去送一下你。」婦人道，「那個萌萌，今晚要吃什麼？媽媽給你買點好吃的。」
  「媽媽，不要破費。」沈萌萌用沾滿肥皂泡的手擦擦額頭，一縷秀髮落得下來，又急忙綰上去。
  「好。」婦人打開了門。
  「萌萌，那我們明天見哈！」溫柔柔跟著婦人出了小屋的門。
  婦人走下樓下，出了巷子，道：「告訴我，林東是在哪裡醫院出事的？」
  溫柔柔臉色一變，道：「怎麼？」
  「我告訴你吧。林東很可能出事情，我剛才安慰說的話都是安慰萌萌。話說回來，我真的不清楚，林東到底是死是活，我去找一找。」婦人這才說道。
  「是嗎？」溫柔柔驚訝地說道。
  兩人邊走邊說，現在已經下午四點鐘，天氣還是有點炎熱。
  「你心智已經成熟，我沒必要瞞你。」婦人咳嗽了兩聲，臉變得通紅，顯然不太適應在外面的悶熱的天氣，好似原本身上就有頑疾一樣。
  「就是我們上次住院的仁濟醫院。」溫柔柔說了出來，果然聽了婦人的話，果然冷靜了一下。
  「我去找找。」婦人咬咬牙。為了自己女兒，婦人似乎下定了決心。
  「上海灘這麼大，你去哪裡找？」溫柔柔有些不信地問道。
  「我自有辦法。」婦人笑著說道。眉角處的風霜，溫柔柔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種飽經風霜的樣子在許多跑江湖人身上見過。
  原來是江湖上的人，沒等溫柔柔明白過來。
  婦人已經走遠了，走得飛快，完全不像上海裡弄一個小女人。
  沈萌萌的母親，原本就是當年南疆毒寡婦的親傳弟子刀秦月。刀秦月曾經和和尚沈夜禪有過一段情史。號稱南疆的黑美人。
  是以林東第一次見到沈萌萌母親刀秦月的時候，也有一種江湖風塵感覺，實在是想不到刀秦月也有這麼一段歷史。
  刀秦月跑了兩步，忍不住咳嗽兩聲，當初喂毒養毒的時候，被毒蜈蚣所傷，肺部因此留下禍根，一直都不能正常呼吸，一旦走快，就會呼吸不暢。但為了自己女兒的幸福，刀秦月還是走得很快。
  刀秦月先是到了仁濟醫院，並沒有進門，而是在門口賣水果的攤子面前，向老闆要了一個大西瓜。
  「老闆，聽說白天這醫院發生大事情了？」刀秦月問道。
  「儂不知道……一個道士還有一個光膀子少年抱著一個女的，後來還來了一群和尚，一幫人說著就往街道西邊去了。和尚、道士還能在一起唸經，你說奇怪不。佛祖和太上老君整到一塊喝茶了。」店老闆說道，「要不要給你開了。」
  「天上的事，誰知道。或許他們經常一塊喝茶……」刀秦月給了錢，提著西瓜走得飛快。
  店老闆忍不住歎道，這女子手臂還真有力氣。
  刀秦月順著街道走到盡頭，看著兩個乞丐，將西瓜丟給他們。街道盡頭是一條岔路口，刀秦月進了店裡面，卻是一家西糕點，買了兩塊蛋糕，找店裡的服務員問清楚情況，出了門，走出兩步，又把麵包丟給了乞丐。
  一路上，刀秦月利用這個辦法，一直尋找林東。
  「他們後來分開了，我也沒看出。好像是去哪邊了？」麵湯上的老闆搖搖頭。刀秦月坐下來，點了一碗陽春麵，放了些蔥花，天色已經慢慢地黑了起來。
  刀秦月吃了兩口，又順著巷子看了兩眼，無意地笑了一下，低下頭又吃了兩口。
  果然看著一個和尚打扮的人走了出來，雖然戴著斗笠，穿著尋常人的衣服。刀秦月卻認得出來，是一個和尚。
  因為和尚走路的樣子，刀秦月怎也忘不掉。
  「老闆，面不錯。只是這蔥花切得細一點才好。」刀秦月丟下五角錢，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店老闆起先沒有太留意這一句，忽然笑道：「怪了，怎麼剛才有個人也說面不錯，就是蔥花切細點一點好。」店老闆搖搖頭，將桌上的碗筷收拾乾淨，等著下一個來吃麵的人。
  最後一個巷子裡面，刀秦月看了一眼，反而折回去，去另外一邊，兩個大紅燈籠高高掛在。刀秦月看著牆上是少林派的暗號，心中笑道。
  果然還是玩的這套把戲。
  刀秦月轉了幾條街道，用鼻子聞著空氣之中的氣味。林東應該就在這一片屋子，這一群人走得很快，只有在最後幾步，才想起玩反跟蹤的手法，最開始有幾群人在一家小屋前面停了下來。
  就連最後出來的和尚，也有分工。
  刀秦月江湖經驗豐富，自然不會被欺騙過。
  「少林的防追蹤也不過耳耳……」刀秦月冷笑道。少林功夫天下無雙，但是也不能防止藥味散開，刀秦月擅長用毒，對氣味格外敏感，只不過是因為對少林和尚不待見。
  刀秦月才會這樣子。
  刀秦月在小屋子十米外等了一會，果然看到一個和尚提著食盒一類的東西進去。
  「應該就是這裡了。我進去看一看。」刀秦月用毒天下獨步，幫人療傷也不錯。用毒之人常常也會因毒受傷，在療傷上自然不差。
  如果不是看在我女人面子上，我這一輩子都不願意再跟和尚打交道，刀秦月最終還是咬咬牙，走了進去。
  刀秦月往前面走了幾步，卻從另一邊走來一個人。漆黑的街道，月亮還沒有出來，來了一個什麼樣的人。
  但刀秦月刀一樣的眼睛，還是可以看到黑暗街道上到底來了一個什麼樣的人。
  刀秦月微微抬頭，腳步再也沒有落下，整個人一直都沒有動。從沒有想到會這樣再見面，似乎也不應該這樣見面。
  來了一個什麼樣的人？讓刀秦月在那一瞬間驚慌失措，又在一瞬間恢復了冷漠，甚至比之前所有的時候還要冷漠。
  「好久不見！你好嗎？」來人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