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重創林東（二）

  曾大雨聲音一落，整個人已經撲了上來，一個男人撲向另外一個男人，看起來有些詭異。曾大雨動作並不快，因為林東就在眼前，他並不想一下子就撲倒了林東，這樣，顯得自己不夠仁慈。
  特別是赤·裸著上半身的林東，這樣一撲，看起來，總有點色·狼的感覺。
  所以曾大雨撲過來的時候，速度並不快。
  林東懷來抱著黃小蓉，加上被曾大雨鎮得動彈不了，聽到背後撲來的聲響，還是移動腳步，往旁邊躲開。曾大雨一撲落空，並不生氣，將倒在自上的門抬起來裝了上去。
  「你真是惡魔！」林東從未遇到過今日這般的危險，還沒和曾大雨動手，就逼得吐血，轉身一看，曾大雨已經要吃了自己嫦。
  空間似乎慢慢地扭曲，好似一片寂靜的草原。這是幻術，林東告誡自己，不斷地告誡自己。講黃小蓉放在地上，重重地咬了一口手指，痛感讓自己清楚一點，手指上忽然流出竟是黑色的液體。
  把林東嚇了一跳，再抬頭看，眼前的曾大雨已經沒有了蹤影，只剩下一片綠色的草原，好看的不得了的草原。
  這是哪裡任？
  林東滿頭大汗，手指上的黑色液體不斷地往下來。林東連連倒退，另外一隻手不斷地擦掉手上的液體，可是越擦越多，轉眼之間，黑色的液體順著另外一隻手爬到手臂上。
  林東低頭一看，兩隻手臂上同時看到了黑色的液體往脖子上面生長，不到片刻，黑色的液體往下順著脖子一直到胸膛上，快速地長到了雙腳，全部都在黑色的液體包圍之中。黑色往上順著下巴，到嘴巴然後到耳朵，流到鼻子，蓋住了腦袋，最後只剩下一雙眼珠子和鼻孔還在出去。嘴巴完全被封住了。
  瞬間發生的一切，林東無能為力也無處可躲開。
  拚命地搖動脖子，可黑色完全將自己包圍。
  「林東。饒是你再堅強，此刻的你已經被我的屍氣包住，你還有哪裡可逃。你準備好了沒有，我就要進你的大腦裡面，你再也沒有秘密了。」耳邊忽然傳來絲絲冷風，林東怎麼都沒有想到，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就著了曾大雨的幻術，這種黑色的東西包裹自己居然就是屍氣。
  「你個狗日的，躲在哪裡，有本事出來跟小爺大戰一百回合，我要把你撕成碎片，你個老妖怪，你敢動小爺一根毫毛。小爺就把你踩成狗屎。你個不孝不仁義的人。練成這樣男不女的樣子，你對得起你的父母。你能有今日，沒有孟少錕。你就是沒有人倫，沒有道義的畜生……」林東把自己知道的能夠罵人的話全部罵了出來，全身黑成一團黑暗。
  一雙眼睛還能感知到四周，還能看到前面。
  黑暗！無盡的黑暗！為什麼每一次都會感到黑暗！這種絕望的感覺，林東一次都不想去感受，可每一次都會感受到。
  是自己還不夠強大，才會被人踩在地上，爬不起來。
  林東厭惡這種感覺，極度地厭惡。
  「你說的那一套都是儒家的說辭。人活在世上，若不是為了自己，天地都不容。父母生下我，不能讓我一輩子都為了他們的理想而活著。孟少錕……嘿嘿……他是幫了我，又怎麼樣……呢不是不承認是他的兒子……我也沒有必要為了你……放棄我進一步登峰造極的機會……」曾大雨一一辯駁。
  到目前為止，曾大雨要做的，是讓林東自覺地放棄抵抗。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林東腦海似乎受了一重擊，「人不同於動物，社會還有愛的存在，就不能少了禮義廉恥。你說的都是假話……如果每個人都跟你一樣，世界豈不是變成一個黑暗的世界……」林東連連搖頭。
  「林東啊！我原本以為你是個聰明的人，沒有到你也是讀死書的人。我問你，當今的華夏，哪裡不是亂象繁多，那個人不是心機重重。好人受難，壞人享福。上海如此繁華，號稱亞洲第一城市。為什麼每天都有人餓死，小孩乞丐到處都有，妓女成群……」曾大雨說道。
  腳步咚咚地走了兩步。
  「你……說的這些都是……」林東無力反駁。曾大雨說的每一句話似乎都是真話。
  二蛋，小狗子都是孤兒，享福的人高高在上，佔有著巨大的社會資源，這難道就是社會真正的面貌，難道我一直都想錯了嗎？
  「我不會想錯的……你別過來……」林東痛苦地叫道。眼瞳已將看到曾大雨，曾大雨一身潔白的大褂，站在自己面前，如同黑暗之中的明光，林東無力控制著自己的身體，似乎要跪在曾大雨的面前。
  「你不要過來。你不是光明……你是邪惡的怪物……」林東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反抗越來越弱，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撲通。
  林東終於跪了下去，信念在那一刻鐘完全崩潰，從嘴裡面吐出了鮮紅的鮮血，如同一朵伸開的玫瑰花一樣，落在面前，血面平靜，照耀著林東的面相。
  「這是誰？這個人是誰？」林東雙手捂著自己的腦袋，從指甲縫裡面，看得見血面倒映出的那個人。他黑色的臉頰上，長著醜陋、邪惡和骯髒，這絕對是世界上最難看，最不堪入目的一張臉。
  林東伸出手將眼前一灘血打飛，血滴子四處散開。
  「我是誰？」林東大聲叫道。
  曾大雨卻很高興，沒想到林東這麼輕易就被制服，一個失去了信念的人，就是提線木偶，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一刀砍下去，就砍下去。
  曾大雨快速地念著奇怪的咒語，從他白色大褂的背後飛出兩條黑色的花籐，將林東完全纏繞。林東還在失神落魄不知道發生什麼的時候。
  就在此時，奪舍開始。曾大雨大聲叫道：「偉大的神，您擁有偉大的能力，賜予我解救終生的能力！」曾大雨從身上取出一個木像，放在自己的手心上，木像就是他的神。
  這個木像怎麼看都和曾大雨基本相似，不，完全就是曾大雨的縮小本。
  一個人把自己當成自己的神，在內心是極為孤獨的一個人，他戀著自己獨特的感覺。
  曾大雨近乎瘋狂的動作越來越古怪。林東失去了控制，完全沉浸在黑暗之中，黑暗之中的林東已經沒有反抗的力量。
  一道綠光！一道紅光！一道白光！五顏六色的光，林東站在一個大大的祭台上，他面前一尊高大上百米的大神，立在他的面前。
  大神的動作莊嚴，似乎充滿了愛。
  「林東。告訴我《量天神功》的心法。」神像的嘴巴微微動了一下，居高臨下對著林東說道。
  「是……第一層的心法，就是忘記自己，將氣息順著經絡逆流，這樣，就能進入禪定的境界。」林東被一百米高的大神給逼得乖乖地說了出來。
  這眼前的大神，就是曾大雨的樣子。
  曾大雨面帶慈祥地聽著林東的話，嘴角微微一笑……
  「你是誰……」林東似乎身子一顫，好似感覺到了不對勁，「你怎麼有這麼大的身子？」
  「我是你的神，在我面前你沒有任何秘密！」曾大雨叫道。曾大雨也是暗暗地有些吃驚，此刻被自己奪舍的林東，怎麼會還有自我意識，還能對自己質疑，這小子果然不簡單，一旦奪舍成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不能再留這小子了。
  「神……你是神……」林東仰頭高高看了一眼，最終還是老老實實不再多說，「你需要知道什麼秘密，我都告訴你。你就是我的神。」
  「告訴我《量天神功》的所有心法？」曾大雨又微微一笑，林東還是有點嫩。
  「我只知道前面五層心法的內容，第一層……第二層……第五層……」林東果然全盤托出，當初豬耳鬼背出來的五層心法，全部背了出來，「已經完了。神，還有什麼吩咐嗎？」
  「還有什麼吩咐嗎？」林東的聲音又開始變調，似乎有了點懷疑。
  懷疑神的存在，是每個人追求解放的基礎。
  「你是什麼神？是如來佛？是三清真君嗎？還是西方的上帝，我怎麼沒有見過你……」林東的懷疑越來越大，一股巨大的反抗力量從腳底慢慢地散開，原本纏繞在身上的黑色液體似乎也被掙破。
  林東用勁了全部力氣，伸出了一隻手。要把身上的黑色外殼一樣的液體撕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