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克制之道

  曾大雨聲淚俱下，鬼屍子衝進去，叫道：「醫生，怎麼了？」
  就在此時，蕭子時和小寶正在病房裡面玩耍。小寶原來姓龍，母親因為生下小寶難產而死，父親是個小生意人，如今丟下兒子一個死了，留下了龍小寶一個人。
  「道長。」林東推開門走了進來。
  「你是要討要醫藥費的嗎？等道爺出去我就還給你。」蕭子時停止了陪著龍小寶玩耍。
  龍小寶認得林東，叫道：「大哥哥。嫦」
  林東從果籃裡面拿了一個紅撲撲的蘋果，丟給了龍小寶。龍小寶接過紅蘋果，看了不太高興的蕭子時，還是抵不住紅蘋果的誘惑，一口咬了下去。
  「小寶真是好厲害，能不能吃下這麼一個大蘋果呢？」黃小蓉問道。
  「我可以吃。我可以吃得下。」龍小寶不服輸地一口咬下去，清甜可口的蘋果，龍小寶頓時露出了甜甜的笑容燃。
  「不急。我知道蕭道長是重信之人，這醫藥費你一定是可以還得上的。我來找你，不是為了錢的事情，是為了一件大事。」林東將果籃放下，摸著龍小寶的頭。
  黃小蓉聽了有大事，也是露出了好奇的眼神，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大事。
  「林東，你是求我嗎？」蕭子時聽了這話，頭微微抬起了十幾度，將高貴的頭顱舉了起來。
  「對。這件事情關係到華夏的榮譽，你幫還是不幫？算我林東求你。」林東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蕭子時眉頭緊鎖，林東要和日本人比試的消息他也知道的，林東身上屍毒已經可以控制，從這個角度上林東基本上還算是一個完整的人，自己雖要對付洪刀，但和林東還是沒關係的。師父是師父，徒弟是徒弟。
  自己不是那樣迂腐的人，而且按照林東強硬的個性，當初被自己以死相逼都不願說出自己師父洪刀的下落，這一點是個大丈夫，蕭子時還是很喜歡的。
  進一步說，林東性子如此剛硬，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也不會出頭相求自己。世上有一種人，你讓他砍一隻手比讓他去求人要輕鬆得多，林東顯然就是這樣的人。
  「你有什麼事情就直說，道爺喜歡直來直往，不喜歡扭扭妮妮的樣子。」蕭子時直接說道。
  林東本以為要費一番口舌，沒料想蕭子時倒是性情爽快之人，這個人其實也不錯，便道：「明日和我比拚的那小子，會一門古怪的功夫，叫做『九陰吸屍大法』，可以吸食死人的屍氣和一些陰氣，練到頂級的還可以吸收活人的生氣。不知道貴派之中可否有克制的辦法呢？」
  「九陰吸屍大法？」蕭子時也是第一回聽說。
  黃小蓉見兩個大男人有事情要說，牽著龍小寶的手，道：「小寶，你跟姐姐一起去買冰棒吃。」龍小寶對於蕭子時和林東的話不感興趣，從床邊跳下來，拉著黃小蓉的手，道：「我們快點去，買了冰棒回來等我爸爸。」
  黃小蓉聽著龍小寶柔弱的聲音，拉著他的手更緊一些。
  「是的。我簡單點說，死屍放久了之後就會有屍氣。紅色的、黑色的、白色的屍氣都是他們的食物一樣，吸入體內，然後修成怪異的本領。饒是你仔細提防，都防不勝防。」林東見蕭子時的話有些迷糊，進一步解釋道。
  「這樣說起來，我也算明白一點。這個大法的原理其實很簡單，說起來應該是一種導氣的方法，不過這氣和一般的導氣不一樣。一般的導氣是大自然之中的靈氣，是大自然呼吸產生獨特的氣息，而這個九陰吸屍大法用的是死人的屍氣。老道聽過成千上萬的導氣法門，都不佩服，但是能夠想出這個導氣的人，絕對是天下極為聰明的人。這個人平時要和屍體打交道，估計應該是個入殮師一類的角色。」蕭子時這麼一說，林東也才明白了九陰吸屍大法的原理。
  用氣來修煉，是很多修煉術的法門，屍氣也是一種氣。自然也歸到了一種導氣法。林東之所以找蕭子時咨詢這個問題，主要是因為蕭子時是道教正宗，對於克制這種屍氣應該有獨到的見解，幫助自己抵制安倍空冥的侵擾，在比試之中也應該有更大的勝算，不然，安倍空冥時不時要吸走自己的生氣，不用比就要輸掉比賽。
  蕭子時不知道，九陰吸屍大法就是堪輿之祖楊筠松的傑作。世上的確沒有一個人能夠再想出這樣修煉的法門。
  「大師這一番話，我也明白。九陰吸屍大法這般厲害，那我該如何克服？」林東問道。
  蕭子時搖搖頭道：「林公子。貧道雖然除魔衛道，但想不出有什麼克制的辦法。他雖然用屍氣修煉，但他本質上還是一個人，一個活人。貧道的一些法門只對鬼怪有效，但是對活人沒有用。如果是鬼魂附身，貧道都有辦法對付，可是活人儲存了屍氣，卻不是鬼魂附身，用符咒根本沒有用。」
  林東有點失望，偏偏量天神功這種純陽的神功也只練到了五層，不然也不用擔心安倍空冥。
  「打擾大師休息了。」林東苦笑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有些時候不能勉強的。
  「不過，貧道有個笨辦法。」蕭子時沉思了一會，「你上前，我過來告訴你。」
  「哦」林東上前，聽了蕭子時的話，原本沒有緊促的眉頭微微地張開了。
  「哈哈。果然薑還是老的辣的。佩服佩服。這個奇思妙想值得喝幾碗酒。」林東大笑。蕭子時也是跟著笑起來，這個方法聽起來還的確有點搞怪。
  「老道也是有一次遇到了一隻有潔癖的吸血鬼，當時就用了這個辦法。」蕭子時道，「那吸血鬼連害了幾個大漢，老道追蹤之下，也差點死在他手上，最終也……」
  蕭子時忽然發現自己講的有點多了，跟林東這小屍魔有什麼好講，原本有笑容的臉也收斂起來，一本正經地道：「貧道希望林公子明日可以旗開得勝。關於你師父洪刀那檔子事，貧道可以押後再處理。希望林公子盡心盡力，莫丟了華夏人的臉。令尊的大名，貧道是聽過，那個時代的光輝都被他佔據，那是我在山上修煉，未能和他一起馳騁江湖，也是一大遺憾。他最終的死也令人痛惜……」
  若是別人講起孟少錕的往事，林東反感不已。可這話是從蕭子時這樣嫉惡如仇的人嘴中講出來，而蕭子時對自己本來就不待見，也沒必要討好自己說一些孟少錕的好話，蕭子時說的話應該都是實話。
  「大師如果不累，何不跟我講一講孟……少錕……的一些往事……」林東往後退了兩步，雙手朝蕭子時作揖，深深地鞠躬以表達謝意。
  蕭子時看了一眼窗外，道：「好。那個扁醫生沒來之前，我就跟你細細講一講。本來這漫長的下午就有點難熬。」
  林東找了一把椅子。
  「我回來了。」龍小寶提了手中提著一根冰棒走了進來，見兩人還在說話，「你們還沒有說完，說什麼奇怪東西。我都不喜歡，要不你們講個故事我聽一下。」
  「那美麗的姐姐呢？」林東問道。
  「她有事忙去了。」龍小寶道，「她說下午下班來找我們。不過我知道，她說來找我們，肯定不是找我，還有我師父的。」
  林東哈哈大笑：「真是人小鬼大，這都被你知道了。過來，聽大師跟你講故事。」
  「十二金錢鏢，還是蜀山劍俠傳呢？」龍小寶高興地跑過去。
  「都不是，是關於大風水師的。」蕭子時說道。龍小寶有些失望，但有故事聽，還是聽一會再說，要是實在不好聽，就去找黃姐姐一起玩。
  「在江西有一個叫做三僚村的地方，孟少錕就從哪裡走出來。一九零零年庚子年，孟少錕好像是十幾歲吧，當時他父親孟天星給他訂了一個親，那女子叫做葉白夢。就在洞房花燭夜當晚，仇家白玄金追了過來……」蕭子時說道。
  「然後呢？」龍小寶似乎有了性質。
  林東一句話都沒有說，孟少錕的成長經歷和自己實在是太相似。
  山村，父親。難道是命運的安排？林東不由地陷入沉思之中。如果不是，又怎麼會如此地相似呢？難道孟家有永遠解不開的死結，世世代代要經歷同樣的命運道路嗎？
  蕭子時摸摸龍小寶的腦袋，笑道：「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師父講到深處若要流淚了，不要笑師父。」
  龍小寶眼睛瞪的大大，手上的冰棒水不斷地流下，竟然忘記去吸。
  「白玄金早在三僚村布下了一個大陣，而陣法引導煞氣全部衝入了孟少錕發起葉白夢的身子裡面……」
  林東聽到這裡，手心一陣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