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夜市

  明花聽了林東的話，哈哈大笑了起來，林東已經滿了十八歲，連親嘴都不會，更好笑的是，他以為男女之間就是親個嘴，看來的確是個不諳風情的少男。
  「我其實是少男殺手。今天你丟到我的魔掌上了吧。」明花果真張牙舞爪地叫道。林東嘴角怪笑了一聲，小時候是見過某某鑽寡婦門，也知道些門道的，大腿一台，雙手一壓，將明花也在地上，冰涼的地板上散發著涼氣。
  「是嗎？我倒要試一試！」林東笑道。一隻手試探地順著明花的腰上盤旋著，順著腰部已經摸到了大腿上。明花只穿了一件絲綢的小衣，幾乎是透明的身子。
  明花開始哈著熱氣，林東嘴巴已經親在明花的脖子處，明花不是忸怩的姑娘，雙手也開始在林東身上，將林東的衣服一件件地退下。
  「明花，你真是人間的極品。」林東不由地稱道。明花的嘴巴堵住了林東的嘴巴，甜甜的嘴巴……
  「小姐。有人來找……」一聲晴天霹靂從樓上傳來，秦媽的叫喊聲傳來。林東和明花兩個人哈哈大笑，躺在了地板上。
  「看來，秦媽是看準了。我若不娶你過門，她是不讓我碰你的。」林東說道，心想今天好險，師父如果知道，還不得劈了我。
  明花性子剛被提起來，惱秦媽也不是怨也不是。「是誰來找我啊？」明花有些不高興地叫道蜱。
  「是個小廝。說是蘇公館的，發請帖給小姐，明天蘇老爺過壽，請你去公館赴宴席。」秦媽在樓上叫道。明花一聽還真是有正事，但張少帥將自己送給林東這事，上海灘差不多都知道了，蘇壽庭不會傻到要請自己去喝酒，到時候蘇玄雪面子上怎麼掛得住啊。
  「我就下來。」明花換了一件旗袍，將頭髮盤起，又換了一雙平底的繡花鞋，不算太正規也不太隨性。林東剛準備下去，明花卻道：「我下去就可以了。你去沖了涼水澡吧。」
  林東知道明花的考慮，道：「也好。」
  明花走下樓，一樓的正廳上已經上了一壺茶。一個乾淨的小廝文質彬彬，相貌標誌，看來蘇家是靜心培養過的。
  「明花小姐。這是老爺讓我送來的請帖，萬望明花小姐親自接過，當面回復。」小廝鞠躬，清晰地說道。
  蘇壽庭請自己過去，萬萬不會拒絕，但自己以何身份去，是風月女子還是林東的姨太太，這都說不過去，道：「你先回吧，我想一想。」
  「明花姑娘。小子只是跑腿的，老爺要等答覆，你莫為難我。不然小子回去，這一雙腿就保不住了。」小廝並沒有離去打算，反而求道。
  明花猶豫了一下，道：「我去。」小廝高興地將燙金的請柬放在桌上，又鞠躬又感謝，告了別，就往外面跑去。
  秦媽問道：「小姐，你真的要去嗎？」
  「反正這事情對於蘇家也是瞞不住的，我正大光明有什麼不好意思不去的。」明花說道，拿著請柬的手還是忍不住發抖。燙金的請柬上寫著：鄙人蘇壽庭，恭請明花小姐，明日晚七點赴蘇公館，參加本人五十六歲生日晚會。
  林東衣服整齊，道：「明天你跟我一起去。現在我們去吃晚餐。」
  明花換了一雙高跟鞋，提起了小包，吩咐秦媽好好看家，拉著林東的手一起出了蘇州路。林東先是接了洪刀，又是去接了袁樹珊。袁樹珊見了林東眉宇之間還有元陽，果然還是童子之身，道：「甚好。」
  「袁先生。你這個好學生真是聽你話。」明花故作生氣地說道。
  袁樹珊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洪刀道：「日後你就知道我們是為你們好了。」
  明花在長輩面前，變成了乖乖女，拉著兩人的手，走在亮堂堂的街道上。林東口袋裡面的膠卷還在，卻不知莊文婷什麼時候能夠娶，以她記者的眼線，若要找到自己應該不是難事。
  「有人對你動手的事情，我幫你問了，不過牽扯到另外幾個有聲望的人，所以還要等幾天的答覆。」袁樹珊答道。
  「有人要對你動手？要不要師父幫你出頭，我乃是雍正爺帶刀護衛洪刀。誰敢欺負你！」洪刀義憤填膺地說道，嗓門洪亮，辮子一甩一甩格外地吸引人的注意。洪刀穿的一件黑長袍，托著一個辮子，不惹人注意才怪。
  加上袁樹珊也是一身灰袍，偏偏明花生得天生麗質，林東又高大帥氣，這四個人走了一路，倒像是電影明星在鬧市一樣，引起了路人的注意。尤其是經過白天的漫長悶熱，晚上出來活動的人還特別地多
  「師父，沒事，咱吃飯要緊……」林東生怕洪刀發飆，拉著洪刀的手就找飯店去。
  「大哥。剛才有個傻·逼說是我們祖師爺的名號。」一個黑衣背心的大漢說道。「我·草。祖師爺叫什麼來著，我怎麼沒聽過說……」另一個癟三附和道。
  「我常聽大老闆說咱這一派祖師爺叫做洪刀，生前是雍正爺的帶刀護衛。」大漢說道，而且還不止聽過一次。
  「你媽，雍正爺都快兩百年了。別給我扯淡……」癟三將腰間的斧頭解下來，開了個西瓜。
  「真的……以前咱們不叫斧頭幫，叫什麼……來……我也記不得……」
  ………………………………………………………………
  「先生。師父，你看吃點什麼好。這邊晚上就是晚上的夜宵，要是覺得檔次不夠，咱就吃粵菜。」林東好不容易插一句嘴。
  袁樹珊道：「吃什麼不要緊。我看這裡挺好，還有江風。」
  林東找了沿江一個大排檔，人多熱鬧，兩個師父不是讀書就是練功，林東才想著找一家人多的地方，好讓師父也接接人氣。
  「甚好。都多來點，烤肉啊，什麼都要點，多多來一點。」洪刀當真不客氣。
  「老闆，羊腰子、豬腰子、烤肉豬順風都給我烤一百串。還有韭菜也來一百串。」林東大聲叫道。
  「這麼多……」老闆張大嘴巴。明花提著兩個袋子就走了過來，道：「吃燒烤，配上這個最好不過。跑了好幾個地方才買到的。」明花從袋子裡面取出了慕尼黑的黑啤酒。
  「這是什麼東西？」洪刀不解地問道，將瓶子拿在手上，只聞到淡淡的酒氣。
  「這是啤酒，一瓶要半個大洋呢。」明花介紹道，用瓶起子把酒給啟開。洪刀拿在鼻子聞了一下，道：「怪，好像尿……」
  「哈哈。鄉巴佬。」袁樹珊大笑道。
  「這是新玩意。」林東解釋道，
  「這繁華的大上海，一溜煙看過去，夜總會和煙管煙霧繚繞，加上地產和商場，還有外圍的成千上百萬的工廠。稅收不知幾何。歷來是群豪爭霸，兵家必爭。」袁樹珊說道。
  「袁先生這話說得不假。打仗靠的是什麼，靠的就是錢。寧滬這個地方，什麼不多就是錢多。得了這塊地方，著實可以養百萬雄兵。」洪刀見識可不淺。
  「洪兄這話又到底，上海灘這些大財團，多是出自江浙一帶，拉攏這些財團，不想成大事都不難。依我看，將二十年的中國必是浙江人說的算。」袁樹珊只當和別人聊天，這話如果是高官請他算卦，說出來就是幾千塊大洋的事情。
  這兩人神侃起來，當真是雲裡霧裡，林東也跟不上，和明花說著話。明花身材火辣，這鬧市之中倒有不少的眼睛是望著明花的。明花靠著林東，無數嫉妒的眼光都落在林東的身上。
  不過一會，烤好的羊腰就端上來了，洪刀抓起來就開始吃了起來，明花紅得脖子都紅了。明花伸手掐了一把林東的大腿。
  「就是這裡。」兩個癟三跟了上來，指著明花，「大哥，你說這個怎麼樣？」癟三身後站著個瘦高的男子，梳著流行的中分頭，樣子看起來被踢多猥瑣。
  「喂。這女人是誰的，丟給你們一百大洋，讓他陪我老大一晚。」癟三將沉甸甸的大洋丟在桌上。
  「來吃，喝……」林東四人喝得開開心心，完全把癟三的話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