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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拜師

  豬耳鬼大聲地向林東喊救命。
  「你到底是誰?」林東推開明花,一把上前去抓住眼前的中年人。中年人目光內藏精華,一件灰色長衫,一根煙管斜插在身後,見了林東上來救豬耳鬼,隨即從手上拔出一根光芒熠熠的銀針,凌空彈了出去。
  正中林東的穴道,林東還沒有來得及撲上來,全身一片麻木,再也不能動彈。
  豬耳鬼見了林東被止住,頓時就蔫了下來,只是嘴巴無力地叫著:「我對主人忠心耿耿,你為何在這裡挑撥離間。你不得好死……」
  中年人冷喝一聲,罵道:「還跟我說鬼話!」快步邁上,將林東左手抬起,喝道:「去打盆熱水上來。」龜b公在樓下見了這番模樣,也悄悄地退了下去,又端了一盆熱水上來,熱氣騰騰地放在了中年人面前。
  「小姐,有事情再叫我,我就在樓下。」龜b公說完,就下去,這中年人氣勢太過驚人,自己完全受不了。明花也是感到一股震人的威懾力,不敢動彈,只得點點頭。
  「林東。別……」豬耳鬼垂死掙扎般地叫道,林東全身無法動彈,只聽到豬耳鬼的叫喊聲,卻什麼也做不了,不過一會,就急出了一身的汗水菰。
  眼珠子朦朧,也看不清楚眼前的中年人要對自己幹什麼,自己是生是死還不知道?
  只見中年人手中的一根銀針飛出,直接刺在了林東的左手中指上,順著指甲往下流出的黑色鮮血滴滴地落在了熱水盆子裡面,霧氣散開,瞬間就將盆子給染黑。明花張大嘴巴,終於艱難地說了一句,「怎麼會這樣子,血怎麼變黑了。」
  左手黑血差不多流乾淨。中年人又將林東右手拿起來,以此辦法,將林東右手的鮮血給逼出來,整個盆子完全變得黑黑的,不堪入目。
  雙手的黑血被排乾淨後,林東雙眼漸漸清晰起來,原本紅色的眼珠子也慢慢恢復了深邃的黑色,眼前的中年人才完全看得清清楚楚。
  是他,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林東不由地想道。
  中年人將林東身上穴道上的銀針拔下,林東才恢復了平靜,身上無比滴舒暢,就連胸腔上的疼痛也消失不見,呼吸也均勻了。
  「是您!」林東大聲說道,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沒想到我沒找到你,你卻來找我。」
  中年人舉止儒雅,臉上的表情放鬆下來,整個屋子的氣氛也緩和起來,道:「你本來可以找到我的。只是這鬼僕從中作梗,我才來這裡等你的。」
  「這位是袁樹珊袁先生。是江南一帶的名醫,對於卜術尤為精絕,更神奇的是,他還是北京大學的高材生,去日本留過學。年輕的時候在政府身就高位,後鑽研醫卜星相,隱居江南。」明花不餘遺力地說道。
  林東早已感覺這中年人的氣勢,沒想到有這麼高的學問,還是國醫聖手,心中激動,久久都不能說話,姬有為給自己找的這個老師,一看就不簡單。
  「明花。你說這麼多話,是要把我吹到天上我可就下不來了,我就是一個尋常人。」袁樹珊談吐風趣幽默,並不是一般卜者那般。
  「袁先生。這豬耳鬼到底犯下何錯,被你制住,你可否說我聽一聽!」林東見著地上豬耳鬼痛苦地捲縮在地上,脖子被緊緊地勒住,便出言想問。
  「他這幾日是否勸你服用中藥?」袁樹珊見林東相問,也不意外,反問道。
  「是德。這些都是調養生息,為我著想的,有何不可!」林東有一說一,畢竟豬耳鬼不是什麼壞東西,偶爾還能通風報信。
  「你這隻鬼僕實乃千年之前捕獲,怕是千年之期即將要到。他才想著早日掙脫你,給你補身的藥材多半是要你性命的。」袁樹珊有條不紊地說道。
  豬耳鬼臉色已經蒼白,看著林東,叫道:「小主人,我再也不敢了,我對孟家忠心耿耿,對你也一樣,我再也不敢生出異心了。」
  豬耳鬼聲嘶地懇求著林東。林東氣憤難忍,走上前,一腳踢上來,罵道:「原來你對我還別有用心,虧我把你當做最好的朋友。你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也不是孟家的人。袁先生你該怎麼處理都隨你便!」袁樹珊聽著這話,心中也是犯嘀咕,看來這小子對孟家的身份甚是反感,我也不提便是,這脾氣還真是有點意思……
  林東擺擺手,轉過身去不再看豬耳鬼,倒有任憑袁樹珊處理的打算。
  豬耳鬼見林東轉過身去,嚇得全身直打哆嗦,哭道:「我剛生出一點邪念,還沒有真的害你,你如此對我,實在是太過絕情……是你說過:我是你的朋友。怎麼今日你要這樣對待你的朋友……」林東原本就失血過多,意志力不堅定,豬耳鬼這一番話說道心底中去,揮揮手歎道:「你這樣說,何嘗……罷了。袁先生,眼下能有什麼辦法?」
  袁樹珊見林東不下決心,畢竟豬耳鬼的生死捏在林東手上,便道:「他身上的封印只怕是鬆了,依我看,幫他緊緊就好,它就不會亂動心思了。」
  「就這樣。」林東點點頭。袁樹珊鬆開豬耳鬼,便沒有下毒手,豬耳鬼全身抽搐,不過一會就恢復了正常,匍匐地跪在林東面前,磕頭致謝,發誓再也不敢背叛林東,可眼角惡狠狠的光芒被它深藏起來。站起來的瞬間,眼光和順,退到一邊,耷拉著腦袋,一言不發地看著林東和袁樹珊二人。
  「按照約定,這一幅畫我就送給你了。」袁樹珊話語一落,將桌邊的卷軸收起來交給了林東。林東知道這畫的價值,遲遲不敢接過來,急忙擺手道:「小子萬萬不能接受這麼貴重的禮物!」
  「林東。這畫原本是我中國的文物,後來不知道怎麼被日本人得到。這一次能夠重新尋回,實乃一大幸事。這畫與你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送給你便是送給你,有何不敢要的?」袁樹珊說道。
  「好。」林東知道袁先生不是婆婆媽媽之人,自己受了這禮物,日後再答謝袁先生便是,便伸手接過畫軸。
  姬先生說要給介紹個師父,我林東也想拜個師父好教教我。袁先生,你覺得林東怎麼樣?」林東也不害羞,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袁樹珊哈哈大笑,道:「你不和我比較高下再做決定嗎?」林東知道袁先生說的是自己同姬有為的比試,自己眼下完全被袁樹珊給震住了,哪裡還敢提比較,「哎呀。這事情我都不好意思再提。先生面前我萬萬不敢。」
  「我又不是玄機派的高手,更不是其他幾個玄門的宗師。我只不過是江南小鎮的中醫師,偶爾讀一讀星相方面的書籍,怎麼能當你的師父呢?」袁樹珊好笑地說道。
  「袁先生說的是實情。我林東偏偏認你。今日你不收也得收。」林東二話不說,端著熱茶就要行拜師禮了。
  「好說。你若要請我喝茶,我便喝了也無妨。」袁樹珊接過茶杯,喝了一口,「不過我二人有師徒之實,卻不能有師徒之名。你叫我先生便可,不必叫我師父。如果這件事情你不答應,茶也是白喝的。」
  風水相師多半脾氣古怪,林東聽了這話,自顧拜了幾拜,又喊了一聲:「先生。」袁樹珊伸手將林東扶了起來。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明花瞧著兩人高興,便張羅了酒席,置辦了幾樣小菜。袁樹珊一時高興,也忍不住喝了一小口。林東被放了那麼多血,明花白了一眼林東,不讓他飲酒。
  袁樹珊哈哈大笑,一直到了深夜,袁樹珊起身離去,將自己的住址告訴林東,又道:「明日上午辰時你還是來明花這,我給你上課。」。
  林東將他送到門口,「先生,你慢走。明早我便去尋你。」袁樹珊直搖頭,有些不忍地在林東耳邊說了一句話。林東嚇得臉色都變青了,急忙點頭應道:「先生說的是,林東一定保持得住!」
  「林東。你今晚就不回去了……「明花要留林東。林東道:「先生說,童子之身價值千金,讓我過幾個月……我現在有些內傷,最好還是禁一禁女色為好……」話沒說完一溜煙就跑遠了。
  「這個老頑固,跟林東說什麼了呢?」明花哭笑不得,見了林東跑出去,終究溫柔地喊道:「你跑慢點,我又不是吃你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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