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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李蓮英日記上的秘密

  線線和豬耳鬼出了房門,並將小屋關上。
  蘇玄雪一陣困意襲來,忍不住靠在牆上就睡了過去。
  林東見蘇玄雪入睡,從未如此打量過蘇玄雪,這一看之下,倒果真覺得蘇玄雪真是美得不可方物。不由地想起昨晚盧府的花好和月圓兩姐妹以及雷雨之夜偷歡的一對男女,竟一下子腦門一熱,想得有點遠。雙眼都不由地通紅了。
  急忙將眼睛挑開,順著小窗戶往外面看去。
  林東啊,老爹現在身陷困境之中,你還想著些男女之事,真是一萬個不應該啊!林東伸手輕打了一下自己的臉,才清醒過來。一時之間憂心老爹的安危,合上眼睛又睡不著。
  這是花圃裡面的一間花屋,平時除了打理花圃的園丁住幾晚上,尋常時候都空著。裡面放滿了鋤頭和花肥,還有兩個澆花用的水壺。一張短木桌上放著一個陶瓷茶壺,四個土坯的茶杯安置在茶壺四周。
  一個靠牆的櫃子上放著一些花種……
  眼前的一片繁花更是盛開得喜人茂密。幾株漂亮的牡丹含苞待放,富貴喜人。
  昨晚的一場雨水澆灌,這些花朵反而更加嬌艷和明艷。另外一片紅色的花也是爭奇鬥艷,林東一時之間也叫不出名字。五顏六色的蝴蝶扇動著翅膀,在花間輕快而自由地飛舞。
  從這一株花來到另外一株花。春風無限,春光也明媚。
  如果日日與這鮮花為伴,我也寧願當一個花匠,日日以花相伴,少去人間的爭端,日日花海中勞作飲茶,林東見了此等美色,忍不住想道。
  這民@國富貴人家都愛養花,一些花匠以此為生,也是一門手藝活,其實寄人籬下,每日與泥土肥料為伴,遠沒有林東所想的那本愜意。
  往往有能力修建花圃的人,多半不會養花,而真正會養花的花匠,也都是給別人勞作,當做一門手藝。
  而一旦成為一種謀生的手藝,這其中的情趣自然少了許多。
  林東看完窗外的美景,蘇玄雪已經酣睡起來。
  氣溫越來越熱,林東生怕自己又多想了,便不再去看蘇玄雪,將懷中抱著的那本《李蓮英日記》取了出來,將葛布丟到一邊,靠在窗戶邊看了起來。
  「沒想到這丁無情和祝無恨兩個人居然乖乖滴將這本手稿交給我,還不知道他們和老爹是什麼關係?這本日記到底記著什麼內容呢?」林東自言自語地說道。
  手稿上有幾頁紙已經打濕,兩頁紙已經完全粘在一起,分都分不開。林東找來一根小竹籤,順著紙張慢慢地分開,才看到了第一紙上的內容。
  撕……
  封皮被林東一不小心一拉,完整地撕了下來。
  林東將封皮放在窗口處,用一塊小石子壓住,靠在窗戶下面,等風吹乾後才合上來。
  做好這一切,便開始讀了起來。
  倒有幾次斑駁的地方,幾個小字已經脫落,但也不影響閱讀。
  李蓮英生前風光無線,慈禧死後不久就被送出了皇宮,住在一家落敗的胡同裡,最後的歲月何其淒慘,這開頭幾頁就記載了每日晚上夢到了老佛爺,在夢中老佛爺賞賜了兩塊桂花糕,除了這些瑣事之外,實在是看不出到底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十有八@九記載著空閒時間對慈禧太后的想念,又有幾件事情記載晚上有人要來殺他,李蓮英日記之中也是一筆帶過。
  就是一本陳舊的日記手稿,看起來北京那些古玩商,一天可以造出十本這樣的東西。
  林東看著索然無味,心中只發困,此刻線線和豬耳鬼還沒有回來。林東又不敢出去,乾脆將手稿丟到地上,想起了盧應羚和那無情無恨兩人如此看重,想必是非常重要,最後還是重新撿了起來。
  才猛然看到了最後一夜,寫著:萬年靈穴的秘密是我一生之中留下的最後一個秘密,唯有我的傳人可以繼承這個秘密,上天如果能知曉我的苦心,我李蓮英也不枉費這麼默默無聞地死掉。
  林東思來想去,道:「這年頭已經沒有太監了,哪裡還有人願意當李蓮英的傳人,想來真是可笑。你啊……你這美夢……只怕再過三輩子……八輩子也完成不了……」
  「還是還給無情和無恨兩位先生吧!怎麼說,他們和老爹也是好朋友。」林東自言自語道。林東看了半天沒能看出明目,乾脆將這日記重新收好。
  放在身旁,重新看著窗外。時間飛快,轉眼也是日當中午。白花花的日光傾城。林東肚子「咕嚕」地叫了起來。
  只見上午那個老頭,提著一個食盒穿過了花圃一條小徑,筆直走了過來,手上還拎著一壺美酒。
  林東起身打開了花屋的門外。
  一陣風吹來,窗戶邊的封面隨風揚起,林東絲毫沒有察覺……
  「老人家,夫人回來了嗎?」林東急切地問道。
  「年輕人,不用著急。夫人就要回了,夫人走時吩咐我給你送來飯菜,這酒你也喝上兩口……」老人講食盒放在矮桌子上面,將酒瓶子打開,一股清香的美味傳來。正是贛中出名的美酒「李渡酒」。
  林東被安排在花屋裡面,這趙夫人也定然不願意被他人發覺,安排著看門的老人家來招待自己,想必是夫人極為信任的心腹。這「李渡酒」是贛中極其有名的酒,看來這趙夫人也算是盛情款待自己。
  果然從食盒裡面又取出了幾盤精緻的小菜,都是色香味俱全,還有一隻精緻的紅燒野兔肉。
  莫非趙夫人知道我喜歡吃山中的野味,林東口水差點流出來了,見老人家忙碌,連忙上前幫忙,道:「老人家怎麼稱呼……」
  「老夫只是個無名小輩。公子快吃。」老人家說道。然後畢恭畢敬地退到一邊。蘇玄雪此刻已經醒了過來,問道了肉香和酒香,伸伸懶腰,也不顧女孩子的羞澀,拿起桌上的筷子就吃了起來。
  「吳爺爺。園丁老爺爺又來給花鋤草了嗎?」花屋外面傳來一陣童聲。
  老人家低聲說道:「二位不要做聲,是我們家少爺。想是他見我來花屋,以為是種花的沐先生來了。我去把他引走……」
  老人家走出花屋的門口,只見花圃入口處,一個稚氣未脫的少年瞪著眼睛站在樹蔭下。正是線線的寶貝兒子趙城武。
  忽然一陣疾風,地上面的幾片葉子被吹了起來。吳爺爺快步走上,叫道:「花圃裡面翻出了一條蛇,少爺你要當心,等下次再來和沐爺爺玩吧……」
  「好吧……我最怕蛇了……」趙城武轉身離開,剛走出幾步,只見一片「大葉子」飛了過來,蓋在了趙城武精緻的小臉上。
  趙城武伸手將「葉子」摘了下來,只見古怪的顏色,看起來不像是葉子。「上面有幾個字,我拿回去好好看一看,反正媽媽今天不在家……春天一到,看來蛇也要出來了,丫丫也不知道這幾天過得好不好,趙城武撅撅嘴離開了花圃的養花處。」
  趙城武將這片寫著幾個小字的封面小心翼翼地疊好。
  裝進小西裝的口袋裡,頗有些沮喪地離開了花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