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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李蓮英的一本日記

  祁漢典雖然沒有實職,但盧應羚器重,很多大事都是祁漢典拿主意。聽了盧應羚這麼一說,也集中注意力,只是不知這件事情和趙家夫人線線到底有什麼關聯,竟然勞師動眾,讓盧應羚如此傷心。
  「大哥,您說,我……知道……」線線穩重地說道。
  已經不再是年少時候的模樣,經歷了歲月的磨難,反而多了一種成熟的美。線線今年四十歲,兒子也已經十二歲。再多的悸動再多的磨難也隨風散去。
  又有多少事情能夠讓她動容。只怕一件也沒有了吧。
  四十歲的女人,有了老公,有了孩子,心中的漣漪早已沉寂。
  「有人說……見到了孟少錕出現在江西。」盧應羚猶疑了一下,終究一口氣說了出來。線線原本沉寂的心「咚」落進入一顆石子。
  漣漪一層層地推開。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怎麼可能……」線線說道,情緒激動又低沉,低沉又控制不住。
  「祁先生。如果一個人已經死了,會不會活過來?」盧應羚問道。
  祁漢典喉結嚥下去口水,從這話裡面可以聽出來,這個孟少錕居然又活了過來。
  「是真的死了嗎?還是隱居起來了?」祁漢典不知如何作答。
  「大雪山之上,千人見他死亡。絕對不能作假。死後千人為他送葬,萬人見證。」盧應羚說道。
  「啊……」線線眉頭緊蹙,心口一陣急痛,忍不住大聲叫了出來。
  悲痛難忍。他的死原本早已忘記。為何還要提起。
  祁漢典搖搖頭道:「如果真的有人見過孟少錕,一個亡者。只能說明,見到的那個人只是相貌和孟少錕相似而已。」
  盧應羚低聲不語,倒有些不安走到線線身邊,道:「想必是我糊塗了。活到頭還信這樣的鬼話。經過祁先生這麼一點撥,才明白。小妹,別傷心,這件事情怪大哥。不該再提的。不該再提的。孟少錕……想必早已死掉了……」
  線線捂著心口,過了許久才恢復過來,臉上恢復了穩定,道:「大哥。我回去了。改日再來。」線線站了起來,慌不擇路,一連撞到了兩張椅子。
  「城武,跟娘回家了。」線線叫道。
  趙城武從草地鑽出來,不高興地說道:「不跟舅舅一起吃飯嗎?」
  「回去。」線線堅決地說道。
  拉著兒子的手走得飛快。回到車內,才忍不住地哭出聲來,長長的一聲抽泣,捂著心口竟不能自已。
  「娘,你怎麼又哭了?」趙城武一雙大眼睛看著娘親,也要流淚,「我不要娘流淚。誰欺負娘,我告訴爹去,告訴舅舅去。」
  線線淚如雨下。
  「不要告訴你爹,不然娘再也不疼你……了……」
  暮色落下。黑色小轎車駛過街道,往城西而去。
  見到線線離去,祁漢典才將桌子上的熱茶端了起來,上號的普洱茶,清香撲鼻,茶水還有餘溫。
  「方彪,給祁先生去換一杯茶。」盧應羚吩咐道。方彪識趣地踱著大步走了下去。整個大廳上只剩下祁漢典和盧應羚。
  「聽說祁先生家中出了怪事,還請了道士相師來。這可不符合先生的身份。」盧應羚問道。
  祁漢典博覽群書,是贛中學子翹首以盼的大學者,家中請了一些道士之流,對於開新風破迷信不利。祁漢典自然聽出了盧應羚的話中的意思。
  「老朽知道這樣做不好。只是請了個風水先生看一看,這風水術裡面應該有些是對的。督帥勿要聽他人讒言。」祁漢典說道,看了一下門口,道,「茶水怎麼還沒有來!」
  「哈哈哈……哈哈……祁先生果然是聰明人。我找先生來,的確是有另外一件事情。」盧應羚豪邁地說道。
  祁漢典深知盧應羚,不會就為了這麼一件事情來詢問自己,應該有大事。
  「老朽洗耳恭聽!」祁漢典說道。
  「不瞞先生。最近江湖上瘋傳著一件事情……」盧應羚壓低聲音道。「難道督帥也過問江湖草莽中的事情?」祁漢典不點不解地問道。
  「先生聽我說完。江湖之中雖是謠言滿天飛,但也有不少值錢的消息。孟少錕當年替慈禧太后找萬年靈這件事情先生可曾聽過?」盧應羚問道。
  祁漢典心中冷笑,看來對於這種靈穴發達的迷夢是任何一個人都做過,道:「如果真的存在靈穴。滿清就不會在辛亥之火中倒塌了。老朽不信這個。」
  「當年孟少錕的確是找到了。不過他又親手毀掉,而且在長白山。萬人見證孟少錕用了一種失傳的『屠龍之術』斬斷了大清的龍脈,三年之後就辛亥之火燒掉了整個滿清。」盧應羚說道,眼光之中也閃耀著光芒。
  即便手握一省重兵,說起這人,口中也充滿敬佩。
  祁漢典越聽越玄乎,祁漢典原本是個儒生,若不是最近家中兩個兒子重病,也不會輕信風水先生,聽來盧應羚說的那麼多孟少錕的事跡,自然是不屑。
  「這些道聽途說的東西,督帥何必信以為真!」祁漢典說道。
  「剛才說得有點遠了。孟少錕發現的靈穴,被稱為太極陰暈。被孟少錕親手毀掉後,參與過這件事情的人們都漸漸要麼死去,要麼字眼不提,這事情也被世人淡忘了。可是在半年前,有人發現了一本日記。卻記載了另外一種說法。孟少錕當初毀掉的萬年靈穴根本不是真正的萬年靈穴,是他對全天下的人使的一個障眼法。真正的萬年靈穴還安靜地躺在某個地方。」盧應羚興致很高,滔滔不絕地說著。
  祁漢典已經沒有半點興趣。
  「是誰的日記?」祁漢典為了讓對話能夠進行下去,接著問道。
  畢竟督帥說話,自己不能表現得太不投入。
  「慈禧當朝,最有權利的大太監,人稱『九千歲』的李蓮英,留下的一本日記裡面。記下這個大秘密。」盧應羚最終揭曉了謎底。
  見過李蓮英的人可能不多,但沒聽過李蓮英絕對沒有幾個。慈禧死後被送出宮,宣統元年死在北京城,也有人說是被人暗殺身亡。
  關於這個太監,祁漢典自然也聽了不少。
  多是臭名昭著。貪財,奸詐,圓滑……
  以祁漢典的學問,可以找出一百個貶義詞形容這個。在祁漢典看來,清王朝的敗壞,和這個奸詐的太監有極大的關聯。祁漢典留著辮子,就是對滿清的留戀,忍不住亢奮而激動。
  「李公公,不過就是個小人,貪財,奸詐,圓滑,無恥……這樣的人寫出的日記有什麼可信的。」祁漢典義正詞嚴地說道。
  頭上的辮子激動地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