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我要送你一把匕首

  「嗯。她。」林東餘光看了一眼蘇玄雪。
  「這個其實不難，但要練。手臂上有氣功的話，一頭牛都能轟倒。」
  「那要練多長時間？」
  「我這一身功夫從小八歲連起……到現在差不多快四十年了」胡二眼睛眨動，還真沒想起是從什麼時候練的，只記得小時候寒冬酷暑，也不知道練了多少個年份才有今天的一身本領。
  「叔，我們還是先去填飽肚子吧！」林東吐了吐舌頭，灰心喪氣地走開。
  胡九道有公務在身，中午這一頓飯招待的是胡二。
  蘇玄雪一身西洋裝，一進了胡家大院，胡家的家僕就忍不住議論起來，「女孩家怎麼能穿這樣？」
  「你知道吧，這好像是小真人的媳婦……」
  「小真人不是茅山的道士，難道也能娶老婆嗎？」
  「這你就不懂了。少林寺裡面不是也有俗家弟子……茅山上自然也有俗家道士的。」張媽見多識廣，這話一說出來，大家立馬點點頭。
  蘇玄雪落落大方，聽了這些話，心中好笑，絲毫不建議，對於林東茅山小真人的身份倒好奇不已。
  胡二招呼三人吃了飯，就看到一個丫鬟端來一個托盤，小小髮髻上面紮著一根紅繩，一身藍色的布衣，一雙花布鞋上面還繡上一朵紅花。
  「好看。」蘇玄雪忍不住叫道。
  小丫鬟臉蛋一下子就紅了，行了鞠躬禮，道：「這是五姨太感激兩位先生的。」兩包大洋用紅紙包好，每一包約莫二十塊大洋。
  「收下吧。」胡二見林東和姬先生兩人猶豫，「不收下就看不起五姨太了。」
  「小妹妹。你這衣服好看，是從哪裡買的？」蘇玄雪拉起紅撲撲臉蛋的丫鬟。
  「這個衣服是我自己省錢做的，也是我自己縫好。」丫鬟見蘇玄雪為人熱忱，也鼓著勇氣說道。
  「你真是好手藝。衣服真好看……林東，我也要……」蘇玄雪眼睛不由地露出羨慕之情，從小穿習慣了洋裝洋服，從未發現中國衣服也這麼好看。
  特別穿著這麼一個有靈氣的女孩身上，更顯得好看。
  「林公子，休息一個時辰。下午破陣。」姬有為提議道。
  「好。」林東想著反正要帶蘇玄雪四處逛一逛，乘著這個時機也算完成任務，也好給老爹和朱先生交待。
  午後的太陽慵懶，林東和蘇玄雪兩人漫步在小縣城街道上。
  兩個穿著中山服的人快速走過。
  「八嘎。這點消息都沒有探聽到，等著回去切腹自盡」一人罵道。
  另一人點頭哈腰，一臉惶恐。
  「是日本人。」林東一把拉住蘇玄雪，低聲說道。
  「你聽得懂日語。」蘇玄雪不解地問道。
  「是的。八嘎兩個字我還是看得懂。我老爹教的，這兩個人日本人跑到吉州來幹什麼？」林東不解地問道。
  「除了日語你還會什麼？」蘇玄雪問道。
  「老爹教我畫地圖，教我槍械知識，還教帶兵，教我醫術，還教了德語和英語。不過拉丁文沒學。朱先生教的是國文。不過他經常說的是大道理，有時候我也是半懂不懂。」林東說道，發現自己有點賣弄了，萬一蘇玄雪纏著自己不放，那還是得了，又急忙說，「我這個人好吃懶做，什麼都沒有學到。」
  畫地圖，槍械知識，帶兵，醫術，德語，英語，這林老爺子到底是幹什麼的，要把林東培養成一個將軍嗎？可林東怎麼偏偏是個「小真人」這到底是幹嘛？蘇玄雪從上海過來，自然明白一個尋常的鄉下大夫不能教這麼多。林浮生的眼神沉澱，是個有不少江湖閱歷的人。
  「這樣看來，你還不錯……是個可造之材。這個東西不錯，去看一看。」蘇玄雪輕快地跑了兩步，兩邊的集市上嘰嘰喳喳地小鳥，還有香噴噴的花糕，風箏店的信仰新品種的風箏已經上世。
  春天是放風箏的季節，長龍風箏，小燕子，鳳凰，蝴蝶，蜜蜂，各種各樣的風箏掛滿了店舖。
  「你不是要去看藍色布衣的嗎？」林東叫道。蘇玄雪四處看了一下，都沒看到滿意的，搖搖頭道：「沒有那麼心靈手巧的，那小妮子還真是好手藝。走吧。」
  林東剛走出店門，見到地上一雙黑色的布鞋，猶豫了一下，買下了黑色的布鞋和一雙白色的襪子，用一根麻繩捆好，提在手裡……
  噹噹噹……
  鐵鋪傳來打鐵的聲音。火爐子傳來噗噗的火苗聲。
  「去看一看。」蘇玄雪看了一樣又看了一樣，林東無奈地跟在身後，不然蘇玄雪又要在老爹和朱先生耳邊說話。
  蘇玄雪看著地上的短刀和刀具，搖搖頭道：「沒什麼好刀。」
  「再下鐵懂。女俠懂刀？」打鐵的師父放下鐵錘，解下圍兜，上前問道。
  「不是很懂。但這裡的短刀都太粗糙，不耐用。」蘇玄雪說道，表情看起來倒有點失望。
  「需要提前預定。女俠若需要好刀，須支付五塊大洋，五天過後可以來取再付五塊大洋。」鐵懂看起來是個很懂刀的人。
  「要一把匕首送給他，需要果敢，需要堅韌。如果打不出好刀，我去買一把日本刀也可以。」蘇玄雪說道。
  「給我……」林東倒有點驚訝。
  「一言為定。五天過後來取。」鐵懂接過蘇玄雪手中的大洋。
  「三天。我來打。」蘇玄雪的話很平淡。
  鐵懂不點不解。「不瞞你說，我要打出一把好匕首。你需要我的力氣。我需要你繼續。我打出的聲音比你的聲音要好聽多。」蘇玄雪說道。
  蘇玄雪提起鐵錘。
  「師父。」徒弟叫道。鐵懂點點頭示意徒弟翻動。
  林東嘴巴張大都能放進一顆雞蛋。
  蘇玄雪抬起鐵錘落下的聲音果然清新悅耳，節奏歡快而深沉，果然比之前的聲音悅耳。
  「果然是個高手。」鐵懂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