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一章 叫你一聲爸

    「裝什麼乖啊？回家吃飯去，吃完飯就去看書預習。飯菜我都放在冰箱裡了，自己熱熱。」
    「不了，我送你去上班，然後去我師父那。一會跟我師父去吃就行。媽，」
    我媽上下打量著我：「你今天怎麼回事啊？」她這麼說著，但是也沒想著等我回答，就轉身走了，我跟在她的身後，慢悠悠晃著送她去上班。在到了地方之後，還跟她說，我晚上會來接她下班的。一個人走那路黑，不安全。
    在我轉身回去的時候，我聽著老闆娘和我媽說道：「你兒子真貼心，哪像我家那兔崽子。」
    「他也就這幾天吃錯藥的。一下子跟小了十來歲一樣乖了。」
    晚上我去到師父那裡的時候，師父卻沒有在看著他那兩本永遠也看不完的書，而是一直坐在書桌後發呆。就是發呆，我走進去的時候，他連看都沒有看到我。
    我在他對面坐下來，說道：「師父？」
    他這才抬起頭來看著我：「闖禍回來了？」
    「我沒闖禍，我就是……」
    「去做你決定的事情了？明知道會死，還要去做？」
    我就知道，這件事是瞞不住師父的。我低下頭，沒有說話。師父伸過手來，對我說道：「把你的匕首給我。「
    我疑惑著，這幾天師父好幾次研究我那匕首了。甚至還把任家的老先生都請來了，拿著那種資料在那裡研究。他不是說要給我找出化解鬼手印的方法的嗎？怎麼現在就在這裡研究這把匕首呢？不會是他看著這個寶貝想要收回自己用吧。
    我雖然疑惑，但是這個本來就是師父給我的，他要要回的話，我也不能說什麼。我是雙手呈上去的。這個姿勢就是告訴他我也很在意這把匕首了。
    想著當初這把匕首被警察扣下來的時候，我對著警察吼著，那時候雖然不成熟，但是卻是真的很在乎的。
    師父接過我的匕首，問道：「你用了它這麼長時間，感覺到它有什麼特性了嗎？」
    「它自身有很強的陰氣。而且就像黑洞一樣，在攻擊陰屬性的事物的時候，可以快速的吸收別人的陰氣。而對於攻擊正常人的時候，會釋放出陰氣。不管是對鬼神還是人，都有很強的傷害。」
    「這把匕首，是任家在一座古墓裡找到的。當時匕首插在一個小國的公主胸口。墓裡的壁畫上現實著，那個公主已經變成殭屍了。是他們國師特意打造的這把匕首用來鎮壓她的。它能殺鬼殺神也能殺人。唉~你拿著吧。」
    「師父，這麼重要的東西，你給我拿著……「我心裡早就樂開花了，但是嘴裡還是這麼說著。
    「拿著吧。我也就你這麼一個徒弟。還等著你給我養老送終呢？」幾年後，我沒有等到給師父養老，卻給他送終了。他為他這輩子的錯贖罪去了。
    師父說完就起身了，朝著樓上走去，我收好匕首，朝著他喊道：「喂，師父，你又不吃東西啊？我還想跟著你去吃夜宵呢。」
    「不吃了，唉！」
    我覺得師父一定瞞著我什麼特別沉重的事情，他才會有這樣的表現的。那沉重的事情，是不是跟這把匕首有關係呢？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出去。師父的這個態度，感覺我這次是死定了。既然是死定了，總要見見朋友們吧。
    我打電話給鋼牙，讓鋼牙今晚把地下酒吧停業一天，我們幾個兄弟一起過去聚聚。
    我坐上的士，往鋼牙那邊去的一路上，就在給他們打著電話。都是放假的一個個也都沒有推辭。
    晚上十點，地下酒吧裡已經來了黃成，黃魚，鯉魚，梁恩，陳振遠，高大個，劉宇，韋洪山，亮光，鋼牙。
    看著他們我們笑著，喝著酒，相互說著上學時的事情。也許是默契吧，沒有人提到陶靜，也沒有人提豆子，麗麗，還有猴子。
    跟他們在一起，我覺得我也只是一個高中生小混子罷了。
    我喝著，一個個跟他們乾杯，跟他們擁抱。攀著他們的肩膀，在那舞台上唱著兄弟情義的歌。大家喊著笑著。
    不知道是誰嘴臭的說了一句：「寶爺，你這給我感覺有點像最好的聚會啊。」
    一時間整個酒吧都安靜了下來。我走到了舞台旁邊的音樂控制台上，把音樂關了，然後才說道：「算是吧。真你們在一起真開心。兄弟們，我真的忘不了跟你們在學校裡一起打架的事。以後是什麼路子，我自己也不知道了。」
    梁恩明顯就是喝多了，拽著一瓶啤酒就在那喊道：「不就是***熊河和阿雄嗎？**！我們幾個兄弟一起去把他們兩干死！我們給寶爺鋪路去！」
    他平時打架都打不利索，現在說出這樣的話來，讓人哭笑不得的。
    沒人理會他，黃成走了過來，抱住了我：「不管你決定做什麼，我都還記得當初你跟我們第一次說是兄弟的時候，對我們說的話。不管你做什麼事情，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你都是你。」
    這場聚會最後是以我們幾個都喝倒在酒吧的沙發上結束的。
    等我被手機鈴聲吵醒的時候，他們一個個都還睡得沉著呢。也幸虧是大夏天的，要不我們這群人還不冷死在這裡了。
    我半個身子在沙發上，一邊手，一邊腳垂在沙發下。聽到手機鈴聲的時候，才摸著不知道怎麼會壓在身下的手機。
    看著上面的來電顯示，刀子，他果然是敗落了，沉不住氣了，這才一天呢，就給了我答覆了。
    「喂。」我沒有去掩飾什麼，我就是要讓他知道，我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也沒有能牽扯我的。
    「計承寶，沒睡醒？」
    「昨晚喝醉了。刀子爺有事？」
    「過來吧，我們再談談。」
    「好，我……等會，我估計一個半小時才能到。我要洗澡換衣服，擦點補水液，塗個唇膏。」
    那邊直接掛斷了，聽都懶得聽我說。我站了起來甩甩頭，收拾著自己的東西，看看那酒吧沙發上，東一個西一個躺屍的人，對他們輕聲說道：「兄弟們，來世咱們再做兄弟吧。我……要走了！」說完，我就轉身走出了酒吧。後面傳來不知道是誰發出的嚶嚶的低哭的聲音。
    回家洗澡換衣服，跟我媽說，讓她上下班注意安全。我多想抱抱我媽啊，這一趟說不好，就是最後一次抱我媽了。但是我沒有，我怕做得太特別，她會起疑心。
    只是在出門的時候，我對著我媽說道：「媽，那卡裡其實挺多錢的。你看著以後買房子什麼的吧。那工作不安全，你就別做了，換個輕鬆的工作，或者就在家養養貓什麼的。還有，找個男人吧。你喜歡的就行。要是那男人敢欺負你，你就帶著我那兩張卡把他掃地出門。別怕，咱有錢，咱在家就是主子。」
    「你這個孩子，瞎說什麼啊？媽一輩子就跟你過了。」我媽笑了，那樣子特別漂亮。
    打車去到了那個桌球室，果然，今天桌球室裡沒有營業，十幾個打手就站在一樓。我一出現，馬上就有人給我領路，把我帶到了樓上。
    樓上的畫面就跟之前的一樣，刀子在那閉著眼睛喝著茶，我走過去的時候，他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我笑道：「刀子爺，想好了？那我們什麼時候行動？」
    他緩緩睜開了眼睛：「你不是說，你的那關係人，後天出差嗎？就今天明天吧。」
    「行，這件事我之前跟他打過招呼的。要辦，不難！」我說完，就當著他的面給陶叔叔打了電話，還是按下了免提。
    電話接通之後，我的第一句話是說：「爸，上次談的那事，成了。」
    手機那頭沒聲音了，估計是被我那句「爸」給鎮住了。「爸？不方便嗎？」
    「你說，你說。」這估計是回過神來了，我從來沒有這麼叫過他，突然這麼叫他，他一定能想到，是我這邊出事了。
    「刀子爺打算今天或者明天去要他那貨回來。你看你什麼時候方便。」
    「那麼大的貨，這麼要拿走就拿走，總要留下點什麼吧。見面談。」
    「行，爸，那我們一會一起吃頓飯。就在……」我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刀子那邊就說道，「就在和平路蓮花巷的河西農莊。我請客。」左刀畢竟是塊老薑，在這些事情上，還是提防著的。如果時間地點都是我們定的話，他也不會放心，現在地點他定，他才敢大膽出現。
    免提，陶叔叔也聽到了他的聲音，陶叔叔說道：「好，我晚上六點下班，七點能到那邊了。到時候見。」
    我伸個懶腰，掛了電話，說道：「我昨晚喝醉了，要不的刀子爺給我打電話，我估計還醒不了呢。要不，我先出去逛逛，這頭昏昏的。」
    左刀給我倒了杯茶：「茶解酒，還健康。喝點茶了。喝醉了去吹風，一會吐了更難受。」
    我心理暗罵著，他這是看著我，不給我做什麼手腳了。我也只能笑笑接過了酒杯。不知道陶叔叔那邊到底能不能爭取到局長的支持，要不然就我們幾個人孤軍奮戰。就算他能說服緝毒警，那也沒幾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