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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送走

    從車子上下來,那司機還在說道:「半夜三更的來這裡做什麼?喂,你們兩個,我只等你們一個小時,一個小時要是不回來我就自己回去了。」
    打著手電筒,從路邊下來,跨過水溝,就是一大堆的建築垃圾。我們一腳高一腳低往河灘那邊走去。我的心理緊張得加速跳動著。我跟你女人並沒有什麼仇怨,她對我也只是喝了那杯酒而已。所以我覺得送走她應該並不難。
    之前在師父那幫忙的時候,也接待過好幾次這樣的事主了,也都能處理好。這真的只是一件小事,我對自己說著,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跳就是穩不下來。
    我走得很慢,很小心。也跟陶靜一次次說道:「慢點別急,我們的時間是足夠的。」
    「你不覺得你今晚上很囉嗦嗎?」她說著,「這句話你都說了很多遍了。」
    「哦,那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我們就是這樣慢慢地趕到了河邊,就在稍微平一點的地方,放下了我們的大背包。我打著手電,把東西一樣樣的拿了出來。陶靜看著四周說道:「這地方還真像是鬧鬼的地,吹出來的風都感覺比較冷。」
    「在河邊當然會這樣了,風裡帶著水汽。別多想了,趕快幫忙。」
    「幫什麼?我什麼都不會。」
    「那就一邊站著吧。你拿著手電筒照照,別站到危險的地方。小心腳下的建築垃圾,說不定會有釘子鋼釬什麼的。」
    「行了,寶,你今天真心像大媽。」
    「我也是為你好啊。自己小心點。我總感覺會出事。」
    陶靜拿著手電筒退到了一旁。不過她還是會幫我打著光。我也回頭看了看,確定她站著的地方是一塊很大的水泥板,看上去也沒有什麼不妥的,才專心做著我手裡的工作。
    在這樣的建築垃圾場地裡,就算是點元寶我都不需要用盆子的。在這裡能燒著什東西啊?壓根就沒東西來燒。
    我點上香,開始燒元寶,邊說道:「大姐,冤有頭債有主,是我粗心大意得罪了你,還請你放了我一次,請你多多包涵。現在給你燒多點元寶,你在那邊好好過。這灌酒,我也還給你。我就把它埋在原來的地方。你們看著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大姐,有些事情已經過去了,就該放下了。那個男人不是一輩子沒結婚嗎?」
    我燒了一些元寶,就把那罐酒放回了那個洞裡把旁邊的土都埋上了。還用瓦礫把上面恢復了原裝。
    接著就回來繼續燒元寶。一邊燒著一邊說著道歉的話。
    在我師父那幫忙接待客戶的時候,就碰到過那種總覺得自己沒有錯,就是阿飄自己纏上來的,想讓師父強行處理。而師父一般都是建議事主,自己好好道歉,好好請求原諒的。可是有些人就是跟鬼擺架子,覺得自己沒有錯,用不著跟睡道歉。
    這件事說起來我也沒有錯啊,但是我還是說了很多很多道歉的話,給她燒了很多的元寶。
    好話說完了,接著就說狠話了。我一邊燒著元寶,一邊說道:「大姐,那個男人已經跟著你了,你就該離開了吧。再逗留在這裡,對你也沒有什麼好處。」
    「啊!」陶靜在身後突然叫了起來。我回身看去,就看到那水泥板上空,一大塊泥牆倒了下來,直接壓在了陶靜的腳面上。我衝過去,直接用手扒開了那些泥,把她扶了起來,問道:「怎麼樣?傷著沒有?」
    「沒事,就是……」她站在那裡,被突然衝下來的泥站不穩地摔到了地上。如果這裡的一般的地面的話,陶靜應該能躲得開。這裡是平地的話,陶靜也不會因為摔下去受傷。但是這裡偏偏的建築垃圾場。在這裡有著很多雜亂的建築垃圾,陶靜倒下去的時候,手肘,膝蓋都被刮到。
    我心疼地看著她膝蓋那滲出來的血跡,問道:「疼不疼?」
    「沒事。我……對不起,我打擾你了。你過去吧,不是沒有結束嗎?」陶靜的聲音並沒有女生受傷時的那種帶著哭聲的語調,還是那麼粗狂,感覺就像是個男生。
    我看看那邊燃燒的元寶,火突然竄了起來。一些就燃光了。我扶著陶靜跟著我一起走到了那面前,重新點上了剩下的元寶,說道:「大姐,我知道你怨著那個男人。在你心裡,你覺得就是那個男人故意害死你的。不管怎麼樣,這件事跟我們沒有關係吧。你要這麼傷害無辜的話,也不怪我傷害你了,我花點錢,把這裡都撬開了,在這地上鋪上一層硃砂,你就慢慢熬著吧。給你元寶,你就收著,你帶著你男人,該去哪去哪!有你這麼整人的嗎?」
    「嗚嗚……」哭聲傳來了。就在那已經倒得根本看不出來的泥牆旁,蜷縮著一個身影。
    陶靜拿著手電筒本能地就照了過去,我趕緊擋住了手電筒的光,用眼神示意著她不要找過去也不要說話。
    那個聲音繼續說道:「就是他害我的。就是他害我的。他故意約我去哪裡,其實那橫樑就是他用小繩子綁著,看著時間拉下來砸我的。我本來能跑開的,他還要撲過來把我壓在那。他怎麼可以這樣?就為了讓我死,就為了讓我肚子裡的孩子死,就為了去娶那個知青,好能找關係得到一份正式工作。他為什麼連我們的孩子都不顧?不是他沒有結婚一直守著我,而是我不要他結婚。他娶那個知青的晚上,我就在他們的婚床邊上,看著那個女人瘋了一般的叫。哈哈她的衣服都被脫光了,還光著身子跑出去。那麼多人看著新娘子光著跑出來,她真的瘋了。瘋了總比死了好。總比我一屍兩命的好。那個男人,他還敢娶嗎?埋下酒,履行我們當初的承諾?才不是呢?他是想送我這罈酒,讓我走。那麼我就讓這罈酒帶他走。」
    陶靜明顯就是害怕了,渾身都在輕輕發抖著。沒有光線照過去,我們並沒有看清那邊的影子,只是感覺著她就在那邊。
    「說完了嗎?」我捏出了一枚銅錢,說道,「是你自己走,還是我送你走?你這麼傷害無辜的人,我已經有權利用特別的方式送你走了。」
    一陣風吹過,沒有一點異常,就這麼沒有下文了。
    「她走了?」陶靜的聲音打著顫。我收了銅錢,說道:「怕你還要跟我來?」
    「我……」陶靜也沒有說出個原因。我收拾東西,說道:「這次是小意思,沒事的。你這傷最好去洗洗傷口吧,估計會有沙子進去。」
    我牽著陶靜朝外走去。這片建築垃圾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也不可能走成直線吧。左一步右一步,走啊走啊走。陶靜突然拉住了我,說道:「我們走了多久了?」
    我停下腳步來,想了想,雖然時間不能有具體的,但是還是能大概一下。我們從路邊走過來的時候,也就走了幾分鐘,十分鐘肯定不到,就能到達那泥牆哪裡了。但是我們現在走出去,至少也走了半小時了吧,看著前面那亮著路燈的路,還是那麼遠。
    「鬼打牆了!」我說道,「你轉個身去。」
    「轉身幹嘛?」
    「我用童子尿來破啊。你要這麼直直看著我,我尿不出。」陶靜給我說得有點不好意思,拿著手電筒就轉過身去,還四周到處亂晃著搖著手電。
    我剛拉下褲子,剛尿出來,就聽她說道:「你快點啊,我總覺得這地方還有別的鬼,不要一會被誰把工具沒收了。」
    給她這麼一說,我心驚了一下,尿都差點淋自己腳上了,褲子上是少不了幾滴的,手上額沾了些。我穩定了心之後才說道:「你就不要在這種時候,說這種笑話了。我……水呢?倒點水來,我洗手!」
    別說,這個地方本來就是上岸灘,在這裡遊蕩的阿飄肯定不只那女人一個。這鬼打牆到底是怎麼出來的,誰說得清楚呢?
    洗好手,我才拉著她繼續往前走去,邊說道:「剛才就不應該洗手,直接牽你出去,還不都是你害的。」頓了一會,繼續說道:「各位大哥大姐弟弟妹妹,麻煩讓一下,打擾了,打擾了。」我把全身上下全部的,六個硬幣拿在手裡,低聲對陶靜說道,「一會我一丟硬幣,我們就快速朝著那邊路邊走去,記住那裡有大石頭,也跟緊點。腳沒問題吧。不管後面聽到了什麼,都不要回頭看。」
    「就摔了一跤,我沒那麼弱。想想以前在那小樹林裡,比現在要慘多了。」
    我朝著她笑笑,說道:「一,二,三。」說道三,手裡的硬幣就全朝著身後丟去,然後我們兩就快步往前走。身後隱約能聽到有人的笑聲,夾雜在風裡,挺恐怖的。
    走上那路面,有著昏黃的路燈,我們都吐了口氣。只是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那黑的士竟然沒有等我們!我掏出手機看看時間,這才剛剛一個小時過了兩分鐘,他車影都不見了。
    媽的!要是我爸當初也這樣的話,我爸也不會死了。不過現在還是想想怎麼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