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這條路要靠自己

    「你知道我們昨天損失了什麼嗎？毛子進去了。」胖哥是坐在沙發上俯著身子靠近我說的。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手中拿起來一個酒瓶就朝著我的頭上砸去。傷口被酒刺激得一陣刺辣的感覺。
    他們說的毛子，我知道。他在警察局裡也有案底，好像還是故意傷人重傷的案子。他在這個組織裡是胖哥的好兄弟，就是一起打天下的那種，他是屬於打手類型的。如果昨天他也在場的話，他絕對會拿著槍。那麼警察那邊肯定能把他定罪了。
    我沒有說話頭上的酒和著血一滴滴的滴下來。
    胖哥揮揮手，身後的打手終於把我放開了。我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對胖哥說道：「胖哥，對不起。」
    胖哥吼道：「走吧！滾回去！好好讀你的書去吧。」
    我在走出包廂的時候，動作比較緩慢，畢竟頭上被砸了一下血流了不少。就是因為我的動作緩慢我聽到了他跟阿雄說的話。
    「畢竟年紀還小，經歷的事情少。做這些事情，靠他不行。老吳那邊到底什麼情況？」
    「那個女人好像懷孕了，老吳這幾天，連我電話都不接。要不要我也抓過來打一頓，讓他得個教訓。」
    「老吳動不得。」
    我心裡暗罵道：媽的！老吳動不得你就動我？以為我真是軟柿子好捏呀，等著哪天我也把兩個啤酒瓶砸你頭上！你給我一，我就還給你二。
    胖哥繼續說道:「把那女人滅了，別留下手腳，別讓老吳知道，最好弄點什麼意外的場面。這樣老吳再有本事找到那女人，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我的心裡咯登一下，這時候我的手一放在門板上我緩緩拉上了門。門一關上我趕緊快步往外走去我沒有趕著回學校，而是直接去了飄戀。
    這種時候飄戀也沒有營業，守門的是一個小弟。他看著我一頭是血的走過來，慌的差點就叫救護車了。我朝他吼道：「李永安呢？」
    他才定下神來，指著後面對我說的:「李哥在調教新妹子。」
    我快步朝著後面的房間走去。在這裡的地下室，有一個大房間，那裡四面都不通風，還要用黑色的窗簾把唯一的小窗子擋住。裡面就是調教那些不聽話的妹子的地方。
    我知道做這樣的事情很缺德，但是在這行業裡就有著這樣的事情發生。我不是太陽，我不能把這裡的黑暗全都趕走。
    我敲了門，給我打開門的是另一個小弟。那小弟看著我這樣子，趕緊叫來了李永安。李永安過來的時候，也是大吃一驚地嚷道：「誰打的？寶爺！你說我帶幾個人給你報仇去。」
    「阿蓮呢？能馬上聯繫到她嗎？」我急著問著。
    「這個，她那邊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已經有三四天沒有接我電話了。」
    我明白了，她懷孕了，她想跟老吳在一起，她想試圖擺脫我們。那麼她現在應該是跟老吳在一起。
    我轉身就想回學校，李永安拉住了我說道：「寶爺，頭上的傷，至少處理一下吧。」
    等傷口處理好了，已經是下午上課的時間了，我頂著一頭的繃帶回到學校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我連教室都沒有回直接去了辦公樓。
    老吳就在辦公室裡，我說道：「報告老師，我有重要的情況，想跟你匯報。」
    他看看我眉頭皺了起來，說道：「是又跟誰打架了？那我幫你處理吧。」
    「比這個重要！」
    老吳站了起來，腿還有些不穩，跟著我慢慢地走出了辦公室。就在辦公室的走廊上我低聲跟他說了幾句話。
    「胖哥要對阿蓮下手，是走是留你自己看著辦。你兒子吳澤豪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就算你用別人頂替了你兒子，可是他畢竟不是你兒子。他有他自己的人生，他有他自己的選擇。你把他這麼留在精神病院裡，對他來說不公平，那不如之前就讓他死了。我都能查到吳澤豪，你覺得胖哥不行嗎？阿蓮懷了你的孩子吧，她是真的想跟你走的。五弊三缺，再不放手，你什麼都得不到。」
    說完我就轉身離開了，他到底要怎樣選擇那是他自己的事，如果他選擇留下來，那麼犧牲的就是阿蓮。真的是那樣的話，老吳這男人就不值得阿蓮那麼付出了。以前老吳生活的重心，也許這是怎樣運毒，這樣把這些孩子弄得每個都考好，可以不擇手段。但是現在已經不同了，他有了阿蓮，有了孩子，而且那是一個死心塌地願意跟著他的女人。
    去到教室裡，我頭上的繃帶，讓很多人都湊了過來，關心地問著。梁恩更是誇張地抱著我哭。
    陶靜就冷冷站著，等著別人都走了之後，才站到我面前，說道：「被啤酒瓶砸的？」
    這一點，不能猜測出來。我身上都還是酒味呢。我看看她，低聲道：「我先回去換衣服。一會回家，給我帶盒飯吧。」
    說完，我就先轉身回去了。陶靜也沒有阻止我，就這麼看著我離開。走出學校，在學校門旁的小書攤裡，我看到了明南晚報，上面就寫了一個警察被槍傷的事情。我裡沉了下去。
    走到小區門口，我看到了那邊停放著的一輛麵包車，看上去的感覺，就像是黑的士一樣。
    車窗在我看過去的時候降了下來，車子裡露出的陶叔叔的臉。他雖然什麼也沒有說，但是我還是走了過去，上了車子，車子就啟動出發了。車子上有兩個人，一個是陶叔叔，另一個是坐在後排的緝毒大隊長。
    我低聲說道：「對不起。」
    那隊長坐在安全漆黑的後排座位說道：「為什麼這次行動會成這個樣子？」
    「他們應該是下午就得到消息了。我不知道是誰告訴他們的。」我說著，我知道發生這樣的事情，我這個臥底會被兩邊同時懷疑。陶叔叔他們一定會覺得是我幫助胖哥他們，故意設計的這個局。我也不想解釋什麼，這種事情，在我的位置上不管解釋什麼都的沒用的。
    那個大隊長說道：「在這次行動之前，我們已經派了人進去了。可是那同事一直沒有任何消息。我們覺得他很有可能是被殺害了。第二次，我們想要端掉這個窩點，卻讓一個同事受了重傷。計承寶……」
    「不是我！不管你們信不信！如果你們不想幫我的話，我就用自己的手段來除掉他們。」
    「寶！」陶叔叔開著車，在前面說道，「我們不是不相信你。我們只是想讓你幫我們追一下那些貨。他們把貨轉移了，那總要有個地方吧。」
    「你們還信我？」我的這個問題，那個大隊長沒有回答，陶叔叔也沒有回答。我扯出一個笑，我就知道會這樣。「既然不信我，來找我幹嘛？抓我去審？叔叔，還是那句話，從現在開始，你們不幫我，我自己完成。」
    「計承寶，別做那些違法的事情！」
    「我一直都在做違法的事情。不過叔叔們，警察是講究證據的。什麼時候找到證據了，再來抓我吧。」
    二十多分鐘之後，陶叔叔送我進了小區，就感覺我是在打黑的回家一樣。
    回到陶靜家裡，站在浴室裡沖洗著身上的酒味，看著鏡子中繃帶上隱隱露出來的血跡，我的五官變得猙獰了起來。我忘不了胖哥拿著酒瓶砸在我頭上的表情。我忘不了我爸就是在絕色不遠處的路旁，被人當街砍了那麼多刀，最後慘死的模樣！
    那時候，我和我媽去警局說情況的時候，警察的冷漠，我不會忘記。
    哼！我就不信，憑我自己，我弄不死胖哥！
    我不知道陶靜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我睡醒的時候，她已經在房間裡做著作業了。在一旁的小桌子上，還房子一份盒飯。聽到我坐起床的聲音，她回過頭來看著我，說道：「沒被打傻吧。吃飯吧，還暖著呢。吃飽了過來做作業，我把你試卷拿回來了。」
    她身上穿著睡裙，光著腳，我問道：「幹嘛不去學校？」
    「去學校也是一個人做作業。在家也一樣。不會做就翻答案，自己找思路也行。」
    「是等我吧。」我怎麼可能會忘記今晚夜自習是楊老師的課呢？
    她指指頭，說道：「誰打的？」
    「壞人打的！」
    「然後呢？」
    「等著我逆襲吧！強弩之末，我就是取代他的人。」
    「嗯，行，我知道了。然後刷牙洗臉吃飯過來做作業。還說考大學呢，就你現在這成績，去讀我們學校隔壁那大專還差不多。」
    我走下床，從身後抱住了她：「你就不問問，我說的那個強弩之末是誰嗎？」
    陶靜放下筆，嚴肅地說道：「我不管他是誰，但是現在你要做試卷，以後要考大學。寶，你要是需要我幫你打架的話，你只管說，我這個哥們絕對力挺你。」
    我就說吧，跟陶靜在一起絕對沒有浪漫這兩個字。這麼抱著，手就正罩著她的小籠包。一開始聽那第一句還以為她會說，「我們的未來是兩人一起努力的。」她竟然跟我說打架叫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