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兩個瘋子

    第二天我去看鄭先生的時候，他的傷勢已經很嚴重了。說是兩條腿都被夾斷了，那第三條腿也受到了嚴重的打擊，以後就算是好了那功能也不全了。
    鄭先生的脾氣很暴躁，我過去的時候，正看到一個女人被他打翻了的開水直接燙的腳背上。女人看上去很漂亮，但是眼睛卻充滿了血絲。身體很虛弱，走過她身邊的時候我甚至還能聞到他她身上的血味。這個女人來大姨媽了，我心裡這麼想著。
    鄭先生衝她吼道:「還不都是你這個女人害得我！滾！老子誰都不用你們伺候。」
    原來這個女人就是之前說的，流產大出血的女人。她應該還在出血期間呢，就來照顧男人。這男人也太不像話了吧，活該以後成廢人。
    只是人家對待老婆的事情我也不好上前插什麼嘴，只能稍稍安慰幾句，說以後生意上的事情有錢照樣賺什麼的。
    鄭先生說道:「寶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有這麼一劫了，故意沒理我？你就是想要整死我？」
    「我是知道，可是我才疏學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我沒有辦法化解，如果多給我幾天的時間，我到有辦法讓這場劫避開。我整死你，對我只能是百害而無一利。」
    我的回答，聽上去很誠實，讓他沒有一點生氣找茬的辦法。
    我從病房裡出來的時候看到那個女人在走廊上哭著，她的臉蒼白的就像紙一般。我走了過去遞給她一張紙巾說道:「姐姐，別難過了。如果你要離開他，這是一個好機會。」
    「不，我不要離開他，至少現在我不要離開他。」
    「為什麼，他那麼傷害你，傷害你們的孩子。」
    那女人看了看我，她眼裡似乎在疑惑著我為什麼知道這些事情，我趕緊說是，在酒桌上的時候是鄭先生跟我們說起的。
    「原來他連這種事情都隨便跟別人說沒關係，反正我是不會離開他的。」
    我心裡想著這個女人大概還看上了鄭先生的錢吧，所以受了這樣的痛苦，這樣的折磨依然留在他的身邊。
    我朝她點點頭，轉身準備離開，但是我的心裡卻突然多出了一個疑問。我問道:「姐姐，是誰通知你過來照顧她的呢？你應該還在醫院吧？」
    一個流產大出血的女人，就算在醫院裡治療了，那也得住院一段時間吧。她這個時候跑來照顧男人真的不合適。而且這種事情就算是家屬，人家也會暫時瞞著她。
    那女人的眼神變了一下，嘴唇微微往上翹著說道:「是我們的孩子，孩子告訴我說，他已經讓他車禍在這裡了，傷的很重，要我過來。」
    「孩子？」我疑惑地重複著。我把她的話在心裡又過了一遍終於能理解她的意思了。就是趴在鄭先生背後的小嬰兒導致了這場車禍，然後跑去告訴了他媽媽。我想在遇到這樣的事情遇到這樣的男人，沒有一個女人會是不恨他的。在這樣的時候，最恨他的女人來照顧他，對於他來說這個結果也不錯。我看見那個女人，她的唇角還是那樣，勾著那股神秘的笑容，我想我能明白了。
    之後我再沒有去看過鄭先生，只是聽阿雄說起胖哥最近的苦惱。鄭先生，怎麼說都是在我們這邊出車禍的醫療費什麼的都在我們這邊出？這還是一筆小數，大叔是鄭先生，他兄弟那邊的賠償，為了不打破協議，胖哥是賠了很大一筆錢的。
    可是鄭先生這邊的傷，卻越來越不好有一次阿雄去看他的時候他竟然拿著飯盒就砸過來，阿雄看到了飯盒裡那流著血的生肉。鄭先生罵著那女人說她就是來折磨他的。可是那女人就是站在一旁很委屈的哭著，也不說話。大家都覺得你是正新上受傷了自己心情不好這個女人自己都還生病了還要在這裡照顧他，他還一點不體諒一點不珍惜。
    鄭先生在一個多星期以後瘋了。等我和胖哥阿雄他們一起去的醫院看望鄭先生的時候，他挪著身子在那窗口上，正準備跳下去呢。他已經精神崩潰了，連個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一個勁的在那說著：「我不吃！我不吃！」
    阿雄打開了一旁的飯盒裡面是香噴噴的肉粥，而那女人就站在旁邊哭著，還是不說話。
    醫院跟胖哥他們商量一下，把鄭先生轉到精神病院。在大家都忙碌的時候我拉過那個女人問道：「你給他吃了什麼？」
    「我們的孩子。把孩子剁碎了做成粥，可香了。」
    我的雞皮疙瘩一下就冒了出來，不知道這個是真的還是兩個神經病意淫出來的。在她說是孩子告訴她，鄭先生出車禍的時候，我就確定她和孩子是能交流的。這種事情，說不定還是那個孩子讓她做的呢。
    總之鄭先生的這條線斷了，胖哥這次是賠了一大筆錢，卻什麼也得不到。
    就在胖哥這邊焦頭爛額的時候卻聽到了一條小道消息。說是隔壁那城市的貨已經有人補上了，而搭上線的就是城中區的老大南子，也就是黃成現在的老大。
    這些事情都是我意料之中，卻都不是經我之手做出來的。詳細的我也說不出來，大概就是這樣吧。
    在胖哥他們那邊焦頭爛額的時候，我收到了，陶叔叔的一條信息：今晚查東河街。
    東河街，是我們明南市臨近河邊的一條街道。那條街道上全是酒吧，或者露天的咖啡廳。看上去那條街挺正規的，表面上是不出貨的但是熟悉的人都知道這裡面照樣有人出貨。不過誰是下面的五線六線吶，只有這圈子裡的人才能分辨出來。
    那天晚上是星期三，老吳的課，但是老吳別沒有過來？最近老吳經常自習課不過來了，而且鄭先生那邊那麼大的事情從頭到尾他也沒出現過。胖哥，對老吳最近的這作風很有意見，但是也沒敢嚴厲提過。
    我就是在這天晚上帶著陶靜去東河看熱鬧去。
    我想陶叔叔提前把這個消息通知我。就是讓我注意那邊的動向能避開就避開，別讓我的下線在那裡栽了。不過他沒有想道，我就是根據這個信息，把陶靜帶到那裡專門去看熱鬧的。
    這幾乎是我跟陶靜第一次這麼正式的約會。之前我也沒有告訴他要去哪裡我只是對她說的:「今晚有好戲看，打扮漂亮了。我們不去上夜自習了，我直接帶你去看熱鬧。」
    陶靜看了我一眼問道:「什麼熱鬧啊？先說清楚！」
    「錯過了，也許要等下半年的熱鬧。」
    她也沒有追問下去，晚上就跟著，我到了東河街。已經是五月中旬了，天氣比較炎熱她穿著一件粉色的t恤，一條七分褲，打扮很簡單，但是一眼就能看出她今天穿的蕾絲內衣來，因為那胸挺的挺明顯的。原來她也懂得這些小女孩的心思呢。
    我們倆坐在露天咖啡廳的桌子旁，要了牛奶和一些零食，就在那看著街景說的話。
    她說:「這條街很漂亮，以前小時候我就跟我爸媽說過，我想來這條街上坐坐，可是他們都不允許，他們說在這條街上單獨坐的女生都是壞女人！」
    「看看那個，」我指的是，就在我們不遠處的那個單身女，說的:「那種的就是晚上出來釣男人的。」
    「看不出來呀，感覺挺單純的樣子。」
    「就是，這種女人才能釣到好男人騙的錢騙上床，穿上衣服就不認人了。」
    陶靜就笑了:「說得好像你經歷過一樣。這邊可不是你的地盤，你可得小心點。」
    「沒事兒城中區嘛，黃成在這呢。黃成現在應該是三線四線了吧？」
    陶靜沒好氣地說道：「都是被你帶壞的，以後我當了警察……」
    她又在那裡說她的未來計劃，我也就笑著聽著。跟她這樣，幾點坐著聊聊天，感覺還不錯，等著時間到了接近11點的時候，陶靜說:「有點涼了，我們先回去吧。」
    「熱鬧還沒開始呢。不急！要不我們轉到那裡面的酒吧裡坐坐，酒吧裡應該沒有那麼涼。」
    「一樣，開個空調跟能凍死人是的。到底什麼熱鬧啊？」
    她的話剛問完，我就看到了，那邊停車場停下來了幾輛警車，沒有拉警笛，車上下來不少人，應該不止緝毒大隊的，這邊附近的片區民警什麼的都給找來了。
    我馬上對陶靜說道:「看看那邊只是看看啊！」
    陶靜看了過去，低聲說道:「警察檢查嗎？這裡有什麼好檢查的？」
    「再看看呀，仔細看看，說不定會有驚喜呢！」
    她的目光還是看著那邊一大群的警察，我把凳子挪了過去坐在她身旁。就在她張著嘴，準備要叫出爸爸的聲音的時候，我已經摀住了她的嘴，在她耳邊說道：「就看看！就看看！別叫他！」
    「嗚嗚……」陶靜掙扎著想要拉下我的手，可是我的手在被拉下的瞬間，我的唇已經吻住了她的唇。我的強勢入侵，讓她發不出一點聲音來，只能在我面前嗚嗚嗚的反抗著，可是一點用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