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事因

    陶靜鄙視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你還是個大男人呢！怎麼就這點表現？」
    我看著陸子等著他做出答案。我沒有再說話，我知道他需要一些思考的時間。
    終於他在長沙發上跳了起來，對著空空蕩蕩的房子就吼道：「讓他們離開吧，讓他們離開吧，我留下來陪你，我一輩子都在這裡了，我被子陪著你！我死也死在這房子裡了，生，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他喊著喊著眼淚就流了下來，我不知道他的眼淚到底是什麼意思？是悔恨？是害怕？還是對自己即將命運的恐懼。喊著喊著他的聲音越來越大，他的腳步也移動了起來，他朝著，廚房那邊走去，邊走邊說著：「我陪著你，我就在這陪著你，你要是想殺了我你就來吧，我們倆做鬼也在一起，就這個房子裡了。」
    我給陶靜使了個眼色，她馬上明白了，上前拉了門。這回門被打開了，我們三個幾乎是用逃命的速度衝出這房子。身後的還能聽到陸子的聲音，在哭著喊著一遍遍喊著：「來吧，來殺了我吧。我們倆死了也在一起，我這輩子都陪著你了。」
    我想這些話並不是我教他的那些了，他已經被屋子裡的鬼老婆影響得有點受不了，自己都願意死了求份輕鬆。
    聽到屋子裡的聲音，旁邊有個大爺出來看了看，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哎，不就是死個老婆嗎？怎麼就瘋了呢？」
    我趕緊問道：「大爺，你知道他老婆是怎麼死的嗎？」
    老大爺趕緊搖頭，回到了他的房子裡，並且關上了房門。
    陶靜看著一旁已經腳軟的坐在地上的羅定，說道：「哎，就你那出息還要跟我們來。下次才不帶著你呢，淨添麻煩。」
    如果是梁恩的話還能跟她貧上幾句，可是羅定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她進的這話把他嗆得夠厲害，愣是一句沒答上來。
    我說道：「行了！我們先去找黑牙吧，把他老婆的那些事，問問清楚。我沒想到這裡面那麼凶，要不我也不會帶著你們直接過來，至少也得找個人把他老婆的情況問清楚才過來。」
    我也意識到了，這次行動我的莽撞，幸好沒有真的出事。
    二十分鐘以後我們在一家洗頭房門前見到了黑牙。這地方真不是什麼好地方，沒想到黑牙跟我們分開之後，就直接到這個地方來了。因為趕得要知道事情的經過，我們就直接到這裡來找黑牙。
    黑牙邊笑著邊朝裡揮手說道：「哥幾個要不你也玩玩？我請客！」他這一笑，完全把他那滿嘴的黑牙露了出來。我真不知道那些小姐看到他這一嘴的黑牙，怎麼還親得下去呢？
    「行了，咱們換個地方說話吧。談正經事。」
    黑牙還是那麼笑道：「寶爺，有事給我做嗎？這個我樂意，能賺錢就行。甭管什麼事我都能做！」
    「行，找個地方坐吧。」
    黑牙把我們帶到了，洗頭房後面的一間民居裡。雖然有那麼點潔癖的我對這裡的環境確實覺得很糟糕，但是卻沒有表露出來。
    那是間普普通通的民居老房子，放著的是那種很古老的竹子編的沙發，我們幾個坐上去之後，黑牙就說這地方是他的老家，平時有什麼事，大家也會在這裡說。這裡已經沒人住了，在這裡說話絕對安全。
    我們幾個人都坐下去之後，我才問道：「我想知道路子，他老婆到底是怎麼死的。當時的情景是怎樣的？」
    如果陶叔叔還在這邊當片區民警的話，這些問題我也不想問黑牙，問陶靜就可以打聽到了。而且得到的，還是警察那邊的現場第一手資料呢。可是現在失去了陶叔叔的暗中支持，這些事情要調查起來還真有點困難，因為我們得到的答案很多，不是第一手的，而是聽了別人傳的話。
    跟我想的一樣，黑牙開口的第一句話也是，「我聽人家說呀」。
    我們要面對的是一個鬼，我想要知道的是她盡可能詳細的資料，這個聽說有一個偏差就可能會要了我們的命。但是現在我們能夠得到的也只是個聽說而已。
    黑牙說道：「我聽人家說，陸子的老婆很漂亮，以前還是個校花呢。陸子和鍾哥那時候是一起追的那女人，後來給陸子追上了，結婚了，過日子了，平平淡淡的，就這樣過著了。可是誰想到呢，那個鐘哥說大客戶來要陸子陪酒。那鍾凡，我們看他是上線叫他一聲鍾哥，其實他年紀不大。陸子只是下面一個管場子的，說好聽了叫經理，說不好聽，那不是跟我們一樣是小弟嗎？鍾凡叫到他，他肯定是要去的。」
    之前他還叫小鍾做鍾哥，現在就該鍾凡了。估計是估計我的立場。畢竟現在我取代了鍾凡，他再叫鍾凡鍾哥，這個就有點分不清主人的樣子了。
    「誰知道陸子那天晚上喝醉了，等他回到家的時候老婆已經在廚房地上死了。身上衣服都沒穿好，下面，下面大出血，也不知道那個狗娘養的是怎麼虐待人家的，那一地的血啊。她的手裡還抓了一把刀。聽說她應該是在客廳裡，被人那啥的，然後是拖著一地的血去了廚房拿了刀，可是流血過多，死在廚房了。出來混，就是要講道上規矩的，凡事不累及父母妻兒，鍾凡也不顧兄弟情義了。」
    也正因為如此，我過來接手這邊的生意，幾乎是沒有出現過一點阻力。「是那個鐘凡下的手？」
    「聽說是，要不胖哥，怎麼會把這邊的地盤都給你，讓他去給你頂罪呢？他那種人，做出這種事來，死了都是活該。讓他去給你頂罪，還是留他一條活路呢。」
    「那警察都沒查出點什麼來？」陶靜問著。在陶靜的眼裡，警察那是無所不能的，都像他爸一樣偉大。
    「警察能查出什麼來呀？就算查出什麼了，這件事也只能這麼不了了之。」黑牙呵呵笑著，在他眼裡警察根本不算什麼，要不他也不會混到這歲數還沒有被抓進去。
    黑牙突然問道：「你們問這個幹嘛？」
    我沒回答她，要是對陶靜他們說，要讓一個有怨氣的鬼離開，那就要完成她最後的夙願，打散她的怨氣。從這件事來看她最後的夙願，應該有兩個。一個是把侵犯她的人殺了，第二個，讓陸子留在他身邊。
    鍾凡那我們也不可能把他從看守所撈出來。我們沒那麼大本事。而且他也不值得我們那麼做。那就剩下陸子了，如果要陸子死了，那我們就什麼都得不到。我們最後的目標就是要讓陸子幫我們看場子，所以他不能死，還得好好的出來。
    羅定說道：「這不是矛盾了嗎？」
    「就算矛盾，我們也要找出一個能夠折中的辦法來。」
    黑牙似乎聽懂了一些我們說的話，他拍拍我的手臂，讓我看的過去，卻沒有說話，就那麼看著我。幾秒鐘之後才擠出來一句話：「那房子真鬧鬼？」
    「應該是吧，不過能處理。黑牙，今天謝謝你，我們就先回學校去了。」
    說著我們幾個就站起身準備往外走。黑牙趕緊攔住我：「哎，寶爺，寶爺，我請你吃個飯啊。」
    「不用了，現在回去還能趕得上下午的課呢。」
    「寶爺別這麼不給面子嘛，就吃個飯，你們回去也是要吃飯的呀。還上什麼學啊。混這行的，能賺錢就行。再說出來了那也是大學生。社會大學的大學生啊！」
    他把這個問題，這樣提出來，那我要是不吃這頓飯，那就是博了他的面子，可是我要是吃吧，在這邊的環境下我還真有點難適應。
    陶靜在那邊說道：「算了吧，剛才我們都見鬼了，我現在只想我去洗澡，換下衣服。人家說這種是晦氣。」
    陶靜這麼一說，黑牙的臉色就變了。他退後了一步，碰都不敢碰我們一下說道：「好好，下次還有機會，下次還有機會。」之後他轉過臉去低聲嘀咕著，「怎麼剛才不跟我說，要不我才不會把你們帶這邊來了？」他還看看自己的手，剛才他那手可是拍過我的。估計一會他要好好洗手了。
    從這裡走出去，走一會就到打的士的地方。上了的士，我朝陶靜豎起了一個大拇指，接著表揚道：「聰明！我還真不想在這裡吃飯。」
    她皺著眉頭說道：「我是真的不想吃飯了，我現在只想回家洗澡。就現在這狀態，讓我吃飯我也吃不下。」
    羅定說道，「那這邊的事情怎麼辦？」
    「反正下次去，我們才不叫你呢！」陶靜趕緊接著他的話就說著。
    「下次你們叫我，我也不來！怎麼就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呢？」
    車停在陶靜他們家小區門口，我和陶靜都下了車子。這個點電梯裡也沒人，她間接問道：「我那件事打算怎麼處理？」
    我說道：「其實剛才我就想的辦法了，只是不敢確定可行性。」
    「說出來呀！我也幫你參考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