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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陸子

    陶靜今天穿著還真想是個男生,弄得羅定第一眼都沒認出來。
    羅定第一眼看到陶靜的時候還說道:「寶爺身邊的小跟班都那麼漂亮啊!你帶這樣的小美人去,小心陶靜生氣,又給你一個……」這句話才說到半呢,就太監了。我知道,他的後半句話,是想讓我太監了。他要是敢說出來,我決定我現在就讓他太監了。他後面的話換成了:「這是陶靜吧?怎麼越長越像男孩子了呢?寶沒把你滋潤好吧?」
    陶靜一個白眼,他就沒說話了。只是在上的士的時候羅定拉住我,在我耳邊說道:「就她這模樣,你在床上抱著就沒點特別的感覺?」
    「大白天的胡說什麼話呀?」我也白了他一眼。
    在的士上,我的手機收到了一條短信。打開手機看看短信,短信上就一句話:匯報你們兩的月考情況。
    我疑惑了一下,這個陌生的號碼會是誰?誰讓我們兩匯報月考情況?他又怎麼知道我們倆月考了?我媽是絕對不可能的。我媽對這些事情,她沒概念。什麼月考不月考的,她就知道期考,而且我媽也不會叫我匯報,我媽最多就會問我考好了嗎?我看這個短信發來的,應該是陶叔叔吧。
    看看身邊的陶靜,她還坐在窗邊看著車窗外,飛快倒退的街景,唇角還帶著笑我用手機拍了一張她的照片,她一個白眼說道:「拍什麼拍呀?今天你們兩怎麼都這樣奇怪呢?不就是換了件新衣服嗎?」
    她那是新衣服,不過完全是男生的新衣服,頭上都戴著一頂帽子。她就是不戴,帽子那都想男生了。現在這樣,不認識她的肯定說她是男生。估計就連小小,第一眼都認不出來呢。
    「哎,看看你現在有多男孩子氣唄。」我說著。她那性格,對這些比較無所謂,沒有跟我較真,沒有搶我的手機,我把照片用彩信的方式傳過去了,還把我們的月考成績也一起傳了過去。這次月考因為考前好幾天,我們都在全力複習,考的都不差至少比我想像中的要好了很多。我的成績已經回到了全班前十,年級前二十,陶靜進步很大,已經在全班是第十六名了。這樣下去,高三的時候,她的成績絕對比我要好。算了不跟她爭這個,她以後是要考警校的,成績肯定要高點的。她體能測試肯定過關,分數再高點,那就槓槓的了。
    手機那邊不再有任何的回信,我想陶叔叔應該在某個角落,拿著那手機呵呵傻笑著吧。我知道陶叔叔對我又多愛又有多恨。想想,自己才剛剛十八歲的女兒,就因為父母不在身邊的原因,長期被我一個壞孩子霸佔著。他心裡多麼想把我拖出去打一頓啊。但是他的工作性質卻不能曝光。明明知道對於陶靜來說,我這個壞孩子就不應該影響到她,但是他卻不能站出來,還要給我打短信,跟我打聽陶靜的情況。這個爸爸當得有多無奈啊。
    車子在那邊酒吧停了下來,我們下了車,我先給那個黑牙打電話。黑牙就是這邊的一個四線。上次吃飯的時候,他給我的印象特別的深。一身的暴發戶裝備,張嘴就是一口黑牙。
    接到我的電話,黑牙可樂壞了。在他看來我能找他,那就意味著以後有可能要升他身上做三線的,大概就能多賺很多的錢了。出貨的,都想著往上爬,只要能爬一條線,那賺的錢何止是翻十倍啊。
    跟黑牙匯合之後,我提出了我們想去看看那個叫陸子的人。
    黑牙說道:「去看他幹嘛呀?他家裡邪乎著呢。」
    羅定那身高那塊頭,就成黑牙差不多。他拍著黑牙就說:「走吧,去看看!越邪乎越好,寶爺有辦法。」
    黑牙看看我,點點頭,帶著我們往另一條路走去。在那路上,他還壓低著聲音問我:「寶爺,聽說胖哥身旁有個很厲害的道士,說是能……用很奇怪的方法運貨。我們下面的還真沒見過呢。」
    「別想著去見了,見了一次,命就沒有了。你就在他那,一直幫他運貨吧。」
    「嘖,真有這種事啊?那……你是不是也……」
    「好好走路!別這麼多廢話!」
    四個人一起來到了陸子家。陸子家其實不遠,就在這附近,是一個年代很久的小區,久到路面都是開裂了,到處看看都是坑坑窪窪的,這裡那些樓房的牆都是發黑還發著霉的。
    陶靜問道:「這小區幹嘛不拆呀?」她今天的角色是我的小跟班,就是一個男生,說話的聲音都刻意壓低了,那感覺就更像男生了。
    「過幾年吧,反正我們這裡是郊區,城鄉結合部。這裡當然不能跟市裡比了。在市區裡,根本就看不到這樣的房子了。」
    別說這些住的地方了,就是酒吧那一邊,相對比較繁華的街道,很多的那種娛樂休閒性質的小店,都是這樣的情況。裡面裝修得飄飄亮亮的,外面卻是危房的模樣。
    黑牙把我們帶到了一樓的一間套房陽台前,就在陽台那朝裡喊道:「陸子?陸子?」
    那陽台前有著黑黑的生銹的防盜網,讓人都不敢靠近。好像靠近了,那些鐵銹就會粘在衣服上洗不掉一樣。
    我打量著這個小小的陽台,上面有遮涼衣架,可是現在晾衣架上沒有晾衣服。陽台下的花是一種水生的很小的綠色植物,我一時也不記得叫什麼名字了,可是這種花的,長勢非常好!
    我記得這種花的屬性是陰,它長勢好,說明這個地方比較陰暗,水汽也比較重換句話說,這地方聚陰。也是這種樓房的一樓一般都會比較陰的。用植物去觀察房子的情況,這個也是師父教的。有時候,還是特意放一盆植物進去兩三天,然後看它的情況來確定房子的問題。
    就像佈個旺財局,在那財位上,養著水生的小植物。可是養了就死,那基本上就是沒財運的。還有求子的,放個小蜜橘,可是果子都被鳥飛來吃掉了。這種也是沒辦法的。
    當然也有凶的。正盆花都像被火燒過一樣,焦了的。
    黑牙又喊了幾聲一直聽不到回聲,他低聲嘀咕著:「不會是死在家裡了吧?」
    羅定就說道:「說不定只是上街買個菜吧,一會人不在家,也不能說就死了啊?」
    「路子他老婆死了以後,他連家門都沒出過。我們從那走,要是再不開,我們撞門來看看。」
    我們繞到了套房的正門,那正門上邊上,都還有幾張紙錢在地上。這人都死了這麼多天了也沒有掃地?這些東西一直在家裡出現可不是什麼好事。
    黑牙敲著門,又喊了幾聲,但是屋子裡還是沒有一點回音。就在他,調整姿勢,準備用腳踹門的時候,門終於開了。
    站在門前,給我們開門的是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臉色比較蒼白,跟黑牙比起來,那都能演黑白無常了。
    男人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沒有血色,第二感覺就是他手裡抱著的那個牌位。真的抱著牌位啊!他跟他老婆的感情應該很好吧。
    陶靜往我身後縮了一下,明顯就是有些害怕的樣子。我側過頭,在她耳邊說道:「注意地上的東西,別踩到。」
    她看看地上,也發現了那些紙錢,朝我點點頭。
    黑牙說道:「陸子,你怎麼還這樣啊?你老婆都走這麼長時間了。來,這個是寶爺,我們這幾條街的上線。你……」
    他一句話沒說,轉身就進去了。黑牙臉上有些難看了,朝著他就罵道:「你***拽什麼拽啊?死個老婆都能這麼拽的,我看也只有你了。你……」
    「好了,叔,」我叫道,「謝謝你帶我們過來。你要是忙就先回去吧。我們自己跟他談就行。」
    黑牙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做這行誰不會察言觀色啊。他朝著我點點頭。羅定拿出了一包好煙塞到他的口袋裡,拍拍他的胸口,說著謝謝的話。
    黑牙走了之後,我們才跟著進去了那房子。當然我們的隊伍是我第一個,陶靜跟在我身後,羅定殿後。
    走進屋子裡,我就感覺到了這裡比較陰冷。陰氣重,有可能是因為剛辦過喪事,也有可能是因為房子的風水就是這樣的。
    「陸子,」我叫道,「我叫計承寶。我希望你能夠幫我當酒吧的經理,我知道這個是你的強項。」
    陸子坐在昏暗的客廳,那張已經發霉的沙發上,吃著一碗泡麵。從霉跡來看,這裡以前並不是這個樣子的。他一直低頭吃泡麵,也不說話。
    而那個牌位,他就放在了他身旁的位置,就好像他老婆坐在他身邊一樣。
    「他沒反應啊?」陶靜低聲說道。
    我伸手示意他們留在那裡,然後我一個人緩緩朝著他走了過去。可是就在我的腳步只走出兩步的時候,我的心裡就有一個感覺,這裡的空間在波動!就好像的一種錯覺,整個客廳都是在鞦韆上,有著搖晃。而同時我胸口的鬼手印也跟著「噗通」一下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