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他會死嗎？

    我問道：「雄哥，出什麼事了？這大半夜的。」我的心裡已經有了答案，那邊事發，我們這邊至少也要問問吧。
    「你先過來！趕快的。」
    掛斷電話，我對陶靜說道：「你先跟叔叔回去，我還有點事。」
    我這麼說，她也明白了。就是那眼鏡警察不明白，還一直在那嘮叨著。還扯著我的手臂不放，非說要帶我一起回去。
    可是也不能跟他明說吧，我只好繼續扯著謊話，說：「叔叔，就放我走吧。就陶靜現在的狀況，我跟她回去兩種可能。一種，我把她強了。另外一種，他把我強了。到時候，我還得一身的傷，明早還得把我送醫院呢。到時候，就難看了。」
    眼睛警察，看看我，再看看陶靜，有點不明白我說的話。好在陶靜幫我解圍了。「趕快走吧，省的看著你心煩。」陶靜說道。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說，讓我趕快走吧，省的那邊懷疑我？
    醫院的門口就一點好處，不管什麼時候都有的士在等客。我上了一輛的士，直奔絕色去了。等我趕到絕色的時候也不過是二十多分鐘之後，可是在那貴賓包廂裡，已經坐著所有的四線以上的人了，足足20多個。
    羅定已經過來了。我坐在了沙發上，現在我在這個片區的位置，應該比羅定高了不少。所以，我的位置是坐著的，他只是站著。不過因為我們關係好，他也就站在我身旁。
    「人都到齊了。」雄哥說道。
    胖哥看了看我，首先問道：「寶，剛才去哪了？怎麼進醫院了？」
    「去女朋友那裡了，我酒喝醉了，對她做了點不應該做的事情，就被打成這樣。都是輕傷，輕傷。」
    馬上就有人笑了起來：「真不愧是年輕人啊？被直覺女人打成這樣。還輕傷呢。」
    「我也只是讓著她，說沒辦法，現在女朋友都那麼野蠻。」
    胖哥這才說道：「好了，現在你們把自己的手機號碼和身份證號，都交給阿雄吧。」
    「怎麼了？胖哥。」有人問道。
    阿雄已經拿出了筆記本電腦，說道：「拿給我吧。喏，紙筆，寫完傳一下啊。」
    我知道，他是要調出每個人的通話記錄。我的心理欣慰著，好在我是拿公用電話打的。而且每次用的公用電話都不是同一個號碼。
    那紙和筆，傳到我手裡的時候，我還是問道：「這是幹嘛？給我們這群人全都下個親情網，這樣我們打電話不要錢？」
    也沒人回答我的問題，我寫完了交給了羅定，他也是刷刷刷就寫了下來然後交給了他身邊的一個下線。那人我們沒見過，應該是誰帶來的小弟。那小弟拿著紙和筆，手都在那發起抖來。
    那人身旁的一個大哥扯過了紙筆，就說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都沒跟我們說清楚，胖哥。」
    胖哥還是不說話，阿雄說道：「寫吧，寫下來，我就需要個身份證號碼，我又不是警察，能查你們什麼？」
    終於一圈人都把電話號碼和身份證號寫下來，那張紙又回來了阿雄的手裡。他對著電腦敲敲敲，看看看。
    同時胖哥說話了。他說道：「剛才我們剛送出去的一批貨，只是這件事的，至少也是四線以上的人了。那邊被警察給查了，現在也不清楚，是他們那邊走漏了風聲，還是我們這邊走漏的風聲。大家在這裡等一等吧。今晚上，就在這裡過了。要是累的話就在在沙發上躺一下。」
    我的臉上是吃驚，呃，裝出來的，本來是緊張心虛的，但是還是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畢竟那是我送出去的貨。有些人是緊張，有些人是無所謂的叼著一支煙。
    我拉過羅定，讓羅定坐在我身邊，拍拍他肩膀，頭就靠了過去，同時閉上眼睛。
    羅定低聲說道：「你還睡得著啊？」
    「幹嘛睡不著啊？又不是我做的！我喝了不少酒現在困得要死。就是可惜了，我這次送貨，送得那麼完美，竟然出了事！哼！」我現在敢靠近的也只有羅定，因為我現在整個人心跳加速得厲害。如果是別人跑過來發現了這一點不好解釋。羅定他是絕對不會笨到這個時候，問我為什麼心跳的那麼快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不可能睡得著閉著眼睛，還要仔細聽著周圍發出的一切聲音。表面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是內心裡卻是地震前夕，到處開始然晃了。我就害怕阿雄查出點什麼來宣佈地震來了，把我打下了地獄裡。
    時間一分分過去，讓人覺得很漫長，也似乎很短暫。這段時間裡，有人要求去上個廁所，包廂裡就有衛生間。等第二個人也要下去上廁所，準備著打開包廂門，出去外面的公共廁所的時候，卻發現包廂外面站著拿著槍的打手。
    我是聽到他們驚訝的聲音，我才悄悄睜開眼睛看了一下。真的看到了槍！雖然是在包廂裡，但是並不是關著燈的，現在是開著大燈，開門的時候燈光會照到外面門口的走廊。走廊上的那些打手就站在光線裡。黑色的手槍，就拿在手裡，冷著臉，擋著路。
    胖哥說道：「上廁所的，別急呀，在包廂裡有衛生間，等一等吧。」
    二十幾個人，足足查了兩個多小時，在五點多的時候才有了答案。阿雄合上了筆記本，我才睜開眼睛，打個哈欠一副還沒睡夠的樣子。
    阿雄還沒說話呢，剛才那個拿著紙筆手就在發抖的小弟就先撲通一下跪了下來，就哭著說：「胖哥胖哥，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
    他身旁的大哥就踹了他一腳：「你到底幹什麼啊，真是你幹的？」
    他哭著說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幹的。我就是今晚喝了點酒，嘴上沒把門兒，跟幾個兄弟喝酒的時候，說，我們運貨的人是寶爺，也不知道寶爺用什麼方法去做的。我跟他們說想去偷看，因為聽說寶爺就是，用，用那種方法！我就好奇，想去看一下。」
    胖哥問道：「你跟誰說的？那些人是什麼想法？你們去看了沒有？」
    阿雄說道：「他們沒有去看，當時我把風，那邊沒人。幾十萬的貨呢，而且又是寶第二次運貨，我也擔心，就一直跟著。」
    胖哥問道：「你跟誰說的？」
    「幾個哥們，都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們兒。」
    「名字！身份！」
    那小弟說出了三個人，三個人裡有一個是工商局的，還有一個是交通協警。他們到底會不會和緝毒警那邊聯繫，這個就不清楚了。但是他們的職業性質很讓人懷疑。
    那小弟也就嚇得不行了，跪在地上，身體一直在抖著。胖哥說道：「事情說清楚了，你們今晚也辛苦了。回去睡覺吧，對了寶，你的傷都上藥了吧。」
    「哦，沒事了，胖哥。我也回去睡了。」
    我起身朝外走去，可是我剛站起來，我的腳步就軟了一下，趕緊扶住身旁的羅定。我那是被嚇得腳軟，也不知道這個小弟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我們一群人都站起身往外走了，他還跪在地上呢。
    羅定扶著我問道：「你怎麼啦？」
    「靠著你睡姿勢不對！腿麻了！下次我換個人靠靠。卿卿老師絕對比你舒服。」我這話是故意說給胖哥他們聽的。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我是一個貪戀女人的人。這樣他們才更容易控制我。
    羅定扶著我走出了包廂，我暗暗吐了口氣：「終於是活著出來了。我還以為今晚上我注定要死的裡面呢。」
    我的聲音很低，也只有我和羅定聽得到。他聽著我的話，驚訝地就要喊出聲來。我趕緊摀住他嘴巴，拖著他往學校那邊走去。
    羅定也感覺到自己反應太強烈了，而且他比我高大，拍著我示意我放開他。我們兩回到學校網吧旁那小巷子，在那裡已經屬於我們自己的地盤了。羅定的手都是顫抖著的，點著煙，猛吸了幾口，才壓低著聲音說道：「真是你做的？」
    我點點頭，也從他衣服口袋裡掏出了煙點上。
    「原來你也會怕啊？抽我煙！」
    「別這麼小氣。」
    「喂！你這次真的太大膽了。萬一被查出來的話，你……死路一條！幾十萬呢！不只是貨的事情，他們……」
    「我知道！」我也狠狠吸了口煙，嗆得我猛地咳嗽，「不知道那個自己認罪的小弟會怎麼樣？」
    「你什麼意思？難道你想現在回去救他？跟胖哥說是你做的，跟他沒關係？」
    「我又不是英雄！我最多是狗熊！我才不去呢。我……你以為我就不怕死啊？我腿都軟了！我就怕那些打手，一槍崩了我。我連跟我媽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說到這裡，我的喉嚨哽咽著，感覺就要哭出來了。趕緊做了幾個深呼吸，不讓自己真的哭出來。那感覺很難受，就好像是我真的已經被一槍崩了，真的就再也見不到我媽，見不到陶靜了。
    我們之間沉默了好一會之後，我的聲音哆嗦著問道：「他，會死吧。」
    「會吧。」羅定應著。
    我抬頭就在黑暗裡瞪著他：「你就不會騙騙我，讓我好受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