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我是不是很壞

    「姐姐相信我，我把你帶到他的面前。你愛的那個男人，他現在成了植物人，就在醫院裡。他爸媽準備要放棄治療了。不出意外的話，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死。到時候你就能跟它在一起了。你不需要傷害任何人，你還是一個，漂亮的善良的女生。」
    說話的時候我已經離她很近了。就站在鋼牙的身邊，我把那打火機伸向了女鬼，朝她微笑著點亮了打火機。
    在火光中她問道：「你真的沒有騙我？」
    「真的！不要傷害別人，姐姐，你愛的男人還在病房裡等著你呢。」
    女鬼的身影漸漸淡了，淡了，最後消失在空中。鋼牙回過神來，驚呼著連續喊了幾聲：「啊啊啊啊啊~」
    因為是站在天台的邊緣，他有些站不住的身體往前傾。我趕緊拉住了他，他退後了好幾步才拍著胸口說道：「好險！好險！差點掉下去了。」
    「你沒事兒吧？」我問道。
    鋼牙卻直接坐在了地上，好一會兒才說道：「沒事，就是腿軟。我怎麼想著跳樓呢？就好像有什麼特別特別沉重的事情，必須跳樓才能解決一樣。喝酒也能喝出這麼大的事來了。」他伸過頭，看看樓下那些看熱鬧的人群。
    「對呀，別人喝醉了去衛生間吐，去大馬路上唱歌。你喝醉了就跑天台上來跳樓。鋼牙，你最近是不是受什麼打擊啦？女朋友跟你說分手了？」我也跟著裝萌著。
    鋼牙還在喘著粗氣，伸手要我扶他起來。我扶起的鋼牙，陶靜就站在那個天窗旁邊朝著我豎起了大拇指，說：「寶！好帥！」她這個動作，還是跟我學的呢。
    我朝她說道：「你怎麼也爬上來啦？」
    陶靜看著我扶著的鋼牙說：「我不上來，你怎麼把他弄下去？」
    說的也是，鋼牙現在連站都站不穩了，我總不可能把他拖到天窗那直接丟下去吧。
    我和陶健兩個人，費了好大勁才把鋼牙弄回地下酒吧。讓他躺在了辦公室的沙發上，還吩咐他們店裡的小二照顧好他們老闆。這才離開了地下酒吧。
    看著時間都快兩點了，這個時候再去醫院的話也不現實。我們兩還是先回了我家。在這邊，離我家很近，而且我媽那工作時間晚上回家晚了，也用不著擔心吵著她。只是在回到家之後還是少不了被我媽說叨幾句。我就是個混子，我媽又不是不知道，你就念叨幾句罷了，就要我們早點睡覺，明天早點回學校去。
    在我家可沒有那麼好的條件，讓我睡沙發的。我和陶靜就一起躺在床上，規規矩矩地躺著，連碰都不碰她一下。因為那個打火機，我就放在床對面的書桌上呢。人家那的愛情受挫跳樓自殺的。我們要是在這裡上演**，保不準她不出來鬧一通的。
    第二天早上，我們並沒有回學校，而是直接去了那家醫院。天公作美，就兩天的晴天就再次下起了飄飄灑灑的細雨。這種天氣正利於那女鬼的出現。
    去到醫院的時候，正是早上醫生查房的時候。我們朝著那男生的病房前走去，聽著醫生吩咐昨天那護工說道：「他爸媽今天打電話來說，從今天開始停止支付醫療費了，他的所有護理都停止。」
    這種事情，當爸媽的說不傷心是不可能的。他們只是打個電話過來通知，沒有親自過來，我想並不是因為他們不在乎，而是他們擔心真的來到這裡，看到兒子就會改變這個決定了。
    這種事情對於已經是好幾年植物人的病人來說，並不是什麼離奇的事兒。護工之前就有了心理準備，也沒有多說什麼，就離開了這個病房。
    陶靜低聲說道：「真不知道對於他來說，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還是難過的事呢？他這樣不生不死的躺在床上這麼多年，自己也應該後悔了吧。」
    「我們不能為任何人的命運做主，接下來就得看他們自己的了。」我走進了病房中，從被子下拉出了男生瘦骨嶙峋，已經開始萎縮的手。把那個打火機放在了他的手裡，讓他拽緊打火機，然後我就退出了病房。是生是死都是他們自己的決定。
    我不知道他們倆是不是見上了面，是不是說上了話，那女鬼又會跟他說些什麼呢？只是在這種沉重的心情下，我和陶靜都站在走廊上等著，總感覺事情不會拖太久的。
    我掏出了一根棒棒糖，含在嘴裡。也給給陶靜遞上了一個。她不客氣的也吃在了嘴裡。
    在棒棒糖，剛吃完的時候，病房裡傳來了機器出現異常的「嘀」聲。接著醫生護士都跑了過來。
    幾分鐘之後，兩個護士走了出來。其中一個說道：「這也奇怪了。他家裡人才剛通知醫院說要停了他護理的費用，怎麼這人就馬上走了嗎？」
    另一個護士說：「說不定他聽到了醫生說的話，知道自己就要死了。有些植物人，雖然不能動，不能說話，但是還是能聽到的。聽到了這麼讓人傷心的話，還不如早點嚥氣了呢。」
    「哎，就是可惜了，才剛20多歲？」
    「誰知道他當初受了什麼刺激，身上沒有一點傷，卻成了植物人呢？」
    我和陶靜誰也不說話，就這樣默默走出了醫院。就在醫院旁邊的一家小店裡，我拿起了公用電話，播下了手機上存著的他媽媽的手機號，這個是在他的學籍資料裡找到的。
    我用一種悠悠忽忽的聲音說道：「媽媽，我走了，我手裡拿著一個打火機，記住把他跟我埋在一起。」
    沒等那邊有任何反應，我就掛斷了電話，丟下兩毛錢在桌子上就拉著陶靜上了回學校的公交車。
    在公交車上，我問道：「陶靜，我是不是很壞？其實我完全有辦法把那個男生救活回來。」
    陶靜說道：「那是他活該。」
    「對！每個人命裡都有債，欠著別人的，遲早是要還的。」
    我想到了老吳。他收集了那麼多的屍體那麼多的鬼魂，做了那麼多的壞事，他欠了多少人的債，什麼時候上天才收了他呢？
    我正想著他呢，陶靜就問道：「拿著鈴鐺的人調查到是誰了嗎？我可以幫忙嗎？」
    我沒有告訴他，那個人就是老吳，所以也只能回答：「不用了，我師父去幫我打聽了。」
    我們是下午的時候回到學校裡的，對於我們失蹤的這兩天來說，班上可真是變化大了。
    我一走進教室梁恩，就撲在我的身上，哭著喊著：「寶爺，你可出現了！我還以為你在哪裡跳樓了，死了都沒人幫你收屍呀。」
    我直接把他推到靠了牆，說：「你能想我點好嗎？」
    第二個迎上我的人是韋洪山。他跟我說：「黃魚去看了黃成，下週一黃成就能回來了。現在黃成的處置結果還沒出來，也不知道他還有沒有機會回到十一中。他們幾個就想著，帶著人去看守所大門那接一下黃成，至少要讓黃成知道我們這些兄弟沒有忘記他。
    我同意了，讓他安排好事情，時間地點通知我。錢要是不夠用就跟梁恩要去。
    陶靜早已經回到她的座位上開始寫練習了，我坐在我的座位上，卻心定不下來。總覺得教室裡有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四處看了看才發現，原來一直空著的我旁邊的那張桌子，竟然放進了不少的課本。又有新同學來了？
    我朝著梁恩揮揮手，讓他靠過來問道：「那是誰的課桌？」
    他先做了一個流口水的動作，然後才說道：「一個美女！寶爺，這個你可別跟我爭，我定下了。」
    我一聲冷笑，梁恩眼中的美女，我還真看不上眼。
    上課了！還偏偏是那該死的英語自習，學校裡怎麼就安排這麼多節英語課呢？又要看著楊sir和陶靜在那二人世界甜蜜著。
    我一側過頭就看到了個新課桌上的新同學，那紅頭髮誇張的大耳環，我怎麼可能會忘記她呢？她是羅定的妹妹羅悠悠！
    雖然羅定之前跟我說過他妹準備要轉學到十一中去的，可是沒有想到竟然就是進了我們班。
    羅定就是個混子，他妹也好不到哪裡去。一臉的濃妝還頂著個煙熏眼，放在桌子下的手裡還夾著一根煙。低頭吸煙，過一會兒拿起放在桌面上的超級大水杯，對著水杯吐出煙氣，那樣看上去就好像是水杯裡的水冒出去熱蒸汽。
    那是一種劣質香煙味道很嗆，我別開頭，掏出濕紙巾放在鼻子下過濾空氣。聞著那濕紙巾，散發出來的，淡淡香氣總算好受一點了。
    可是一兩分鐘過後，那紅頭髮竟然突然伸過腳來踢了我的桌子一腳，把我的桌子都踢歪了，同時還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我瞪了過去，紅頭髮就喊道：「你什麼意思呀？嫌我臭，你到前面去跟那些好學生坐去呀！」
    桌子都被踢歪了，這麼大的聲響，全班人都看了過來。我的面子問題再次面臨著兩難的抉擇。她要是私下的，我還能因為她是羅定的妹妹放過她。她現在都這麼高調了，我放過她不是很沒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