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下一個被害者

    「竟然在他的身上，為什麼他不醒來呢？」我自言自語著。
    陶靜說道：「我爸說過有一種心理反應，就是人在受到強烈的刺激或者是一些特別讓人痛苦的事情的時候，會選擇逃避。就是忘了整件事情，不願意去說，或者乾脆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過。這種現象，在案件中一般是受害者身上發生的。他們遇到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難道這個男生，根本不想跳下去，但是他沒有選擇，只能跟著女生，上了天台。我還記得我被打火機影響的時候，站在天台上的那種心理。那種沒有辦法提出自己真實想法的心理。我當時的各種感覺，應該就是那個男生的心理吧。
    女生跳下去死了，對他來說，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他卻始終沒有勇氣，邁出這一步，所以在心理上就出現了陶靜說到的那種心理現象。他的魂就像蝸牛一樣，縮進了殼裡，對外面的一切都不錯出任何的反應，這樣就像植物人一樣。
    不同的是我們一般說的植物人，是指他的魂已經離開了身體，但是身體機能還在運轉的情況。而他的魂還在身體裡，應該算是睡著了不肯醒來的情況。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門被打開了，外面走進來一個穿著洗得都已經泛白的藍色護工服的中年護工，她看著我們就嚷道:「你們誰呢？」
    我連忙說道：「阿姨，我們是他的同學，來看看他的。」
    護工一邊準備著流物一邊說道：「真是奇怪了，都多年了，還有人來看他。他爸媽上個星期來醫院都還在考慮著，是不是放著他不管，讓他自己餓死呢。」
    我看著病床上的男生，如果他知道自己被父母做出了這樣的決定，是不是願意醒來？
    我整理好東西，就跟陶靜退出了病房。陶靜還在數落著他的父母，我的心裡卻更加的沉重了。我對這件事的處理方法，基本可以決定這個男生的命運，我是要讓他活下來，還是要讓他跟著那個女生離開？
    我不能決定，任何人的命運，但是我想我應該把那個女生帶來看看，讓她來決定這個男生是死還是活，畢竟女生的死也跟男生有關係？
    我把我的想法跟陶靜說了，本以為她會反對，但是，他卻氣呼呼的說道:「就應該這樣，那女生都跳著去了，他還不跳下去，這不就是孬種！他要是不跳，之前就不應該答應人家。就應該把人家拉住！那女生也是看走眼了，這件事就應該讓著女生來決定。不過我覺得吧，我是哪兒女生的話，我就要他跟我走！哼！不能便宜他了！」
    「說不定人家溫柔如水，善解人意，說他要是活著，就繼續活著吧。」
    「那樣的女人太少了！」
    我沒有反對陶靜的話，但是在心理卻暗暗讚同她的說法。這社會上，女鬼存在的數量本來就比男鬼要多得多。很多女人是沒有這麼輕易就放開的。
    陶靜突然就挽著我的胳膊說道：「寶，這裡就在城南區，我們去你的那幾個場子看看吧。」
    「有什麼好看的呀，都有老闆看著呢。我只是月底去收一回錢罷了。」昨晚給陶靜說的那些事情，看來她的感興趣了。畢竟在那些故事裡，我不是反面人物，而是一個用自己的力量，擊垮販毒組織的英雄。陶靜這種十幾歲的女生不是最崇拜這些的嗎？
    「我就是想去看看，」她帶著失望的語氣放開了我的手，說道，「我就是想去瞭解一下，我爸爸工作性質。老說緝毒警緝毒警，那他們到底是幹什麼的呀？就是找出毒販子，把毒品搜出來。那為什麼他們不能回家不能聯繫家裡人呢？」
    原來陶靜崇拜的不是我，是她爸啊？我知道，陶靜是在想她爸爸媽媽了，就攀上她的肩膀說道：「好哥們，去就去！但是先說好了，你去了就要把自己當男人，別露出自己的小女生樣來，那裡亂著呢。」
    陶靜歪著頭看著我，挑著眉說道：「我什麼時候小女生樣了？」
    「我的意思是說，那裡男人多，大家抽煙喝酒，攀肩膀的。你可別發飆。」
    「哼！」陶靜這也算是答應了，我們就直接打車過去。
    還是下午，我們倆先去了電玩城，玩了整整一個下午。陶靜玩起來的時候，真的看不出是女生樣來。那種打架的街機，殺得超級厲害。電玩摩托車，騎起來，那架勢把我還霸氣。加上她外形也漂亮，一些小太妹一時半會分不出男女的，還想上來勾搭她呢。
    到天黑了，我們才去那些場子轉了一圈，最後回到地下酒吧。在鋼牙那吃東西。
    雖然現在我在城南的場子已經有六個了，但是我還是習慣把鋼牙這當成大本營。上次，鋼牙被打飛了牙，都沒有出賣我的事情，我可是還記在心裡的。我已經把鋼牙，當做是好兄弟了。
    今晚的地下酒吧，請來的歌手是一個大學生，唱著憂傷的情歌。憂傷感感染不了我們，鋼牙叫來幾個朋友跟我們一起喝著酒。
    在酒吧這種地方，喝酒當然也要抽煙，雖然我很少抽煙，但是對煙味也並不排斥。陶靜坐在我的身旁，我知道她並不喜歡抽煙的味道。但是，她也沒有提出意見。
    這裡燈光很昏暗，而且光線不穩定。我特意讓鋼牙做在陶靜身旁，鋼牙上次是見過陶靜的。他應該知道陶靜是女生。我的手也一直好哥們的攀在她肩膀上。就是擔心有人擠過來也對著陶靜抱上一把。
    這種光線下，還真有看不出陶靜是女生的人，對面的兄弟給陶靜遞上了煙，陶靜也學著我們的樣子，接過煙叼在嘴裡。然後拍拍我身上，問道：「火。」
    「火什麼火啊？」我就這麼應著，也沒下文了。這裡太昏暗了，看不出我額頭上的黑線罷了。讓她把自己能男生，她還真的叼上煙了！陶叔叔讓我保護好陶靜，意思可不是保證她的安全這麼簡單的，這裡面還包括了，在陶靜一個人的時候不學壞，好好過自己的生活。
    鋼牙也接到了那男人遞過來的煙叼在嘴裡，手裡上下尋找著打火機。應該是聽到了陶靜問我要火的話，他也笑著撲到我的身上，就是想在我身上尋找著打火機，邊說道:「打火機呢，點支煙呀？」
    我打開他的手說道:「我要不抽煙哪來的打火機？這煙來路正不正啊？」我說著，從陶靜嘴裡抽出了那支煙，就叼我嘴裡了，朝著剛才遞給我們煙的兄弟說道：「火呢？」
    鋼牙還是伸個手來在我身上，東摸摸西拍拍，沒想到他真的找到了一個打火機，只不過那打火機是裝在一個麻布小袋子裡的。
    我說著：「哪個打火機不能用！」邊說著，邊伸手搶回打火機。我怎麼就忘記了今天收著這東西，在身上嘛？但是因為我和鋼牙之間隔著一個陶靜呢，一時搶不回來。
    鋼牙沒有被我嚴厲的語氣嚇住，他以為我是在跟他鬧著玩呢。還特意別過身子，擦燃了打火機，用那火苗點上了煙。然後把打火機，拋過來給我，說：「不是能用嗎？小氣！女朋友送的？」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目光看向了陶靜，上次他應該也能看出來我和陶靜是在一起的。只是現在的陶靜正瞪大著眼睛看著他。鋼牙呵呵笑道：「你們倆看什麼呀？」
    我們倆確實都在瞪大了眼睛盯著他，因為就在剛才那打火機被點亮的，時候我們看到了，在他的身後站著那個女生。就是我站在天台上的時候，在樓下朝我揮手，叫我跳下去的那個女生，那就是個鬼！她在火光被點亮的時候，出現，在火光熄滅的時候消失。
    陶靜連忙搖著頭，當做什麼也沒看到，拿起桌面上的酒杯酒給自己灌下去了。用這樣的方法來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對鋼牙說道：「沒什麼沒什麼。」然後搶過陶靜手中的杯子：「真沒什麼，別喝啦，喝這麼急，小心喝醉了。」
    陶靜別過頭，腦袋擱我肩膀上，低聲說道：「剛才那個我看到了。她就站在鋼牙身後，低著頭看著鋼牙。」
    「看到就當沒看到。」
    「鋼牙他……」
    「今晚上咱們得找借口留在這裡，要不鋼牙真能出事了。」
    因為我們倆現在這姿勢比較親密，那邊不熟的兄弟隨口問道：「你們是不是在一起的？」
    我也就是笑笑沒回答。那兄弟就說道：「這沒什麼，現在這城南的老大熊哥，不也是一個gay嗎？聽說玩男人的滋味……」
    看著我的臉沉下去，他也就不再說下去了。
    另一個兄弟說道：「就是，現在長得漂亮一點的混子，要是被雄哥看下直接拉上床，不帶招呼的。」
    又一個兄弟說道：「那雄哥的老爸之前不也是這樣嗎？聽說還是在做那事的時候，被小男生下手的。父子兩都一德行。」說完幾個人都低低笑了起來。
    鋼牙知道我跟熊河的關係，趕緊打斷了他們的話：「說別人幹嘛啊？來來，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