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憋屈

    「馬龍啊~」我拖著聲音，「我送他走了。對不起啊，之前不知道他是老師的寵物。不過老師養的寵物怎麼都這麼特別呢？」
    「別騙我了，你身上陰氣那麼重，不是帶著鬼是什麼？」老吳的話一出，一桌子人都有點緊張了起來。看來這群人裡多多少少都是知道點老吳用屍體運貨的事情的。就是不知道那些買到貨的人，拿著白面吸著的時候，突然知道這些東西是在屍體肚子裡待過的，會不會吐出來呢？
    「我小時候被鬼傷過，身上一直有陰氣。吳老師，那種寵物，我沒有養的習慣。昨晚就送走了。吳老師要是需要的話，我可以去墳山幫吳老師捉幾隻來。」
    老吳沉下臉來說道：「胖哥在這裡也打算隱瞞嗎？馬龍答應你什麼好處？」
    「那如果馬龍還在的話，吳老師打算讓馬龍幹什麼？」
    「這個你就別管了，交出來吧。」
    「馬龍不就是半截身子的鬼嗎？也沒什麼本事，就是喜歡爬人家肩膀上抱著人脖子在耳朵邊說話。這種阿飄戰鬥力不足。吳老師要的話，我而已弄個厲鬼過來給你玩玩。你們是不知道啊，那個馬龍是被車子撞死了，車子還碾過了他的下半身，整個人就只剩下上半身還能看了。那肚子那是，腸子就這麼吊下來，攀上人肩膀的時候，腸子就吊到了人的腳後跟，走路的時候，會覺得……」
    「寶！吃飯呢，別說這個話題了。一會還給老吳，他也是有用的。你要是喜歡玩，他那還有不少，你以後再找他要個來玩。」胖哥打斷了我的話，基本上也是給這件事做了一個定局了。
    我現在最想的，就是過去把老吳的那斷腿狠狠踢兩腳，踹他在地上，再加上級拳頭，然後對他說：「哼哼，還是拳頭硬吧！」然後轉向胖哥說：「老吳老了，我頂了他的班。麻煩胖哥找個人，把老吳拖外面去，見血了不吉利。」
    那樣，我是威風了，但是有兩個可能，一個是我真的頂上了老吳的位置，還有一個可能是，我被胖哥弄死。鋒芒畢露有時候並不是什麼好事！
    羅定捅捅我胳膊，我才回過神來，呵呵笑道：「好，胖哥，我就是跟吳老師玩玩的。哪能不把小寵物還他啊。」說著就把那個小小的玻璃瓶子丟了過去。
    一旁的人都小心謹慎的散開了，老吳接住了瓶子，看看那瓶子，就問道：「王雷軍是你什麼人？」
    「王雷軍？！不知道，不認識。」我那樣子也看不出一點撒謊的意思來。我本來就不認識王雷軍啊！真的！那個時候我根本就不知道王雷軍就是我師父，所有人都叫他老雷，所有人都以為老雷就是姓雷的。知道處理任家的事情之後，我才知道，王雷軍就是我師父，他只是故意這麼讓人誤解，讓人覺得王雷軍已經消失了。
    老吳也沒有追問什麼就收下了那瓶子。胖哥笑瞇瞇地招呼著大家吃飯。這回我也不用客氣什麼了，給老吳猛灌酒。
    感謝他的教育之恩，乾一杯！
    敬佩他深長不漏，乾一杯！
    羨慕他的能力和經驗，乾一杯！
    道歉賠禮，拉著羅定乾兩杯！
    ……
    其實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我是不爽了，我是想接著喝酒把老吳給干倒了。我***心裡還就是這樣了。我巴不得他喝醉了，出門架不住拐棍，直接跌車子下面被碾成肉渣子呢！
    我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胖哥也不好說什麼，老吳只能一杯杯地喝，只是直到最後，我和羅定都昏頭轉向的了，他還好好的沒事。
    我在迷迷糊糊中，才想到了師父說的一個化酒為水的道法。那種千杯不醉都行。虧了，今天虧大發了。
    我和羅定是直接在包廂的沙發上休息的，等著下午五六點的時候，人都散了，阿雄才來叫我們。
    阿雄給他們兩遞了水，和我們坐在一起，說道：「寶，胖哥知道你不甘心。之前整得好好的班主任一下變成了自己人了，是誰也不甘心。但是你現在想想，他有沒有整過你？」
    「有！打了我好幾巴掌了。」
    「你看看，你看看，就急巴掌你就記這著啊。我讀書的時候，可沒少挨班主任的巴掌。你們兩好好想想。這次你們的人，把他打傷了。他要是報警的話，會怎麼辦？老吳幹嘛不報警？胖哥說了，也不求你們以後能有什麼和平相處，小打小鬧肯定是有的。比較你們兩都還是學生，寶也就18吧，還小了點，需要磨練。等過幾年大點了自然就看開了。但是都是自己人，以後別弄得像這次這麼大就行。老吳的腿這麼一傷，有兩批貨就耽擱下來了。」
    「對不起，雄哥，之前我真不知道你們說的老吳竟然是我們班主任。」
    「行了。」他拍拍我肩膀，說道，「胖哥很看好你，繼續努力吧，等你到了老吳那年紀，得到的可不止這些了。你們兩看著時間差不多，就去報名考駕照吧，現在考個駕照挺麻煩的。」
    雄哥走了，關上了包廂的門。我閉上眼睛，在心裡默默數著數，從一到三十，再沒有人來打開包廂門，我手裡的水杯就這麼狠狠砸了出去。
    就連羅定都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我現在心裡的一萬匹草泥馬飛奔而過。為了得到胖哥的信任，為了繼續這場復仇，我笑著委曲成全。我***跟人拼酒都輸給他了。表面上和和氣氣的，但是今天卻是我最委屈的一天！
    「寶，」羅定叫道，「為了一個馬龍不值得發這麼大的脾氣吧。」
    「不是為了馬龍！跟著師父這麼幾年，就今天最他媽憋屈！今天的這委屈，我以後一定要賺回來！」我看看羅定，說道，「羅哥，你知道我剛才最想做的是什麼嗎？」
    「說說。」
    「我剛才最想踢掉老吳的枴杖，上去踹他幾腳。就他現在那樣，我能把他當條狗踹！可是現實呢？我還要笑著去給他敬酒！我***憋屈。」
    「寶，以後一定還有這個機會的。」
    「對！以後還有機會。一定！」
    我再次見到馬龍的時候，是星期一的早上。因為前一天喝醉了，我星期一也沒什麼精神，就趴在桌子上，睜著眼睛，卻什麼也看不到的狀態。直到陶靜擠在我椅子上，差點把我擠下去我才回過神來就衝著她吼道：「你幹什麼？」
    這個小妮子，今天沒有穿著警察的黑色訓練服了，而是穿上了白的運動外套，配著牛仔褲，就是這麼不巧的，今天我穿著黑運動外套配著牛仔褲。都跟她撐情侶裝了。
    她瞪著一雙大眼睛，一副無辜的樣子：「做練習啊。數學啊，教幾道題。」
    「我都好久沒有看書了。」我揉揉眉心，看看她的練習冊。
    「你怎麼沒精神啊？昨晚做賊去了？」
    「昨天喝醉了。哪題啊？」
    陶靜還沒有說話呢，就聽到講台上一聲巨響，那是黑板擦摔在桌面上的聲音。我們都驚著抬頭看上去，講台上，四眼班長狠狠瞪著我們教室，然後說道：「這節自習課，完成練習冊21到23頁，可以相互解答，但是不允許聊天。下課交上來。黃成！滾會你的座位去。」
    這時候的黃成還坐在豆子的位置上，抱著豆子呢。黃成砸開了手裡正玩著的橡皮擦，站了起來，說道：「四眼，你他媽是不是活膩了！呵，什麼時候這麼勇敢了？沒睡醒覺，以為自己的超人呢？」
    「黃成！」我說道，「回你的座位，開始寫練習。」我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卻是看著班長的。班長肩膀上有著兩顆頭，還有一個是馬龍。這就是老吳問我要回馬龍的原因吧。窗子外面還在下著細雨，到處陰沉沉的，馬龍本來就是下這種雨的天氣死的，外部條件很利他。這種情況下在白天都能出現，而且還能隱藏在四眼的身體裡。我也只是看到他從四眼脖子後面探出來的一雙眼睛而已。
    黃成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就說道：「寶爺，打這種人掉了你的身價，這個四眼狗就交給我們教訓吧。」
    說著他就準備著上去拽下四眼，我馬上說道：「喂喂，黃成！」
    果不其然，四眼一漂亮的出拳，黃成馬上後退還撞了身後的桌子，臉上馬上就腫起了一塊了。
    必須讓這種情況停止下來！四眼本身身體很弱，而馬龍既然是一個扛把子，打架就差不到哪裡去。而且馬龍死的時候，就是大專三年級的了，體能上比四眼強了很多。但是他在四眼的身上就是在透支著四眼體能和生命。要是再讓四眼打架，就算打贏了，四眼的體能也打到極限，甚至是被預支了。過勞死的風險很大。
    老吳那畜生，根本就不管別人的想法和死活，就想著得到利益。「黃成！」我吼著，同時衝上去把他拉回了他位置。
    黃成被打了一拳怎麼可能會服他，掙扎著，害得我都被他揮到了一拳。我吼了一句：「當我是兄弟就坐下，好好做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