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同床不共枕

    老闆還在那緊張得不知道怎麼是好，聽到我說話，才問道：「就這樣解決了，那個……那個孩子沒事吧？」
    「睡一覺就沒事了。現在有事的是我。我……阿嚏。我先回家了，你們……再玩會也行，韋洪山，照顧好黃成啊。」
    「嗯，寶爺放心吧。你先回去，有什麼，我們能處理好。」
    我點點頭，從陶靜手裡拿過衣服，走出了那電玩城。操***北風啊！想讓我成冰塊啊！我打個寒顫剛走兩步就感覺後面有人跟著，回頭一看，陶靜還跟在我身後呢。
    我伸出手，本來想拉過她的，但是手冰啊，算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還是我送你回去吧。你這都冷感冒了。」
    「不用，這裡離我家不算遠，打車過去就二十分鐘吧。但是去你家就比較遠了，你先回去吧，我看你上車。」
    「喂，你什麼意思啊？還不給我去你家看看啊？」
    我猶豫了一下，反正這個點媽媽在上班，家裡也沒人。我點點頭，禮尚往來吧，我去她家可不只一次兩次的了。
    上了的士，也就十幾分鐘就到我家了。家裡沒人，帶著陶靜進來之後，她就說道：「你家好乾淨啊。」
    雖然傢俱是舊的，房子也是舊的，但是地板都是光亮亮的，一點灰塵也沒有。東西也都擺放得整整齊齊的，該收起來的都收起來了。
    我說道：「我媽的習慣，我們上二樓吧。不過二樓就兩個房間沒有電腦給你玩。」
    「沒事。」
    上了二樓，我的房間已經是乾淨整齊的了。我一邊找著衣服，一邊說道：「你隨便看看吧，我先去洗澡。」
    「你媽媽呢？」
    「上班，至少也要到一兩點才回來的。我先洗澡去了。」
    抱著衣服去了浴室，這個澡我確實洗得有點久了。而我媽媽今天卻因為提前回來了！等我聽到外面陶靜和我媽說話聲的時候，我整個人都驚住了。趕緊地擦乾了，穿衣服就出來。
    心裡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安。陶靜不就是一哥們嗎？可是我就是會不安。
    「媽！」我衝進我媽房間，我媽坐在床上，仰著頭，閉著眼睛，陶靜手裡拿著一片蘆薈正給我媽上藥呢。我媽的劉海左邊的眉毛和眼睛這裡好像是被燒到的樣子，一片的紅，幸好也不嚴重。「媽，你這是怎麼弄的啊？」我急了，我今天正好回來，要是我不回來呢？誰給她上藥？
    我剛要接過蘆薈葉子，陶靜就說道：「我來行了。」
    「沒事，沒事。就剛才摔倒了，我自己摔那灶上了。沒事，就燒了點頭髮，也沒起泡。」她說著話，眼睛瞇瞇的感覺看著我。
    「他們沒送你去醫院啊？」
    「瞧你這孩子說的，這點傷去醫院，醫生都懶得看呢。蘆薈是老闆給的，他也送我回來，還給我放兩天假。而且這本來就是媽媽自己摔的。」
    「自己摔的也是在他店裡啊。」
    「行了，老闆也挺照顧我的。這個你同學吧。第一次來家裡，就出了這事。同學，明天阿姨給你們做牛肉乾吧。今天也晚了，給你爸媽打個電話，留在這裡跟寶睡個晚上吧。要不這大晚上的，你回家也危險。」
    我媽的話，讓我和陶靜都愣住了。
    我最先反應過來，就笑了起來：「媽，你還當真啊？她就是我一哥們，平時玩得比較好。一會我就送他回去。」我估計著，陶靜今天這身黑色的男裝，加上黑色的短靴，頭上還扣著我的帽子，我媽眼睛也沒好好看，就把她當成男生了。
    「既然是你哥們你還讓人家大晚上的回去？現在晚上亂著呢。剛才那邊又有人打架了。住一晚吧，阿姨這還有新被子呢。」她指指那邊小櫃子上放著的，兩床嶄新的被子，我一下明白了。我說道：「媽，對不起，上次叔叔來我們家，我沒有好好表現，讓你為難了。」
    「這孩子說什麼呢？你不喜歡別人進我們家，那媽媽就守著你好了。只可惜你爸爸……」我媽的老毛病又犯了話也說不出來就在那哭。
    陶靜連忙說道：「阿姨別哭啊，你眼睛都紅了，眼淚再出來，這藥就白上了。」
    「對對，媽你別哭了。我哥們在這裡你就別這樣了。」
    「行，孩子，留下來吧，別這個點回去，外面危險著呢。寶，你一會抱床新被子過去。」
    「媽，這真不合適。她是女生。」
    「計承寶！」我媽吼了一聲，接著又哭了起來：「你是看媽媽眼睛疼了，就欺負媽媽呢？人家長得比你好看，你就這麼說。你知道你一路長大，我最不喜歡別人說你什麼嗎？就是說你是女生。我明明生的一個兒子，他們……」
    「行了，媽，行了，媽。你別哭了。整天就哭……」我也跟著激動地提高了聲音。陶靜那就踢了我的小腿一下，我趕緊閉嘴吧。氣呼呼地就想往我房間走去。
    我媽卻仰著頭，瞇著眼睛，說道：「抱被子去啊。你晚上睡覺卷被子呢。一人一床別冷著誰。」
    我是氣呼呼地轉身就抱被子過去了。這輩子，唯一能降住我的，就是我媽的眼淚和師父的巴掌。
    回到房間，看著我的床，一米八的，行吧，又不是沒有跟陶靜一房間過。反正一人一被子也不會怎麼著。就算會怎麼著，陶靜也能有必殺技，讓我不能怎麼著。
    陶靜是十幾分鐘過來才過來的，進來就說道：「你好像很怕你媽哭啊？」
    「能不怕嗎？她哭起來，幾天幾夜不用喝水的。」
    陶靜就笑了起來：「真讓我吃驚。你太婆那麼神秘，你媽媽也那麼強大，寶，我發覺，你就是一直被女人管著長大的，所以你才長得那麼像女人。嗯，你媽年輕時肯定是美女。」
    我緩緩吐了口氣，坐在床邊，說道：「行了吧，今晚怎麼睡？我家就兩張床。」
    「切，我怕什麼啊？你敢動我，我就踢爆你鳥蛋！哼！」陶靜跳上床，直接鑽被子裡了，還在被子裡說道，「你先吃藥再睡吧。要不明天真感冒發燒了。」
    她是挺舒坦的，但是我心理不是滋味啊。隔著被子就一巴掌打下去：「喂，你這個女人有沒有一點警戒心啊？你是不是隨便一個男人身邊就能睡著的？」
    陶靜一下坐了起來，氣呼呼地瞪著我。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睡覺，睡覺，睡覺。」我怕了，要是惹毛了她這個姑奶奶，她能再給我來個色狼必殺大招，我還不能還手的。
    一人一床被子，可是也不是就心如止水的。心裡挺亂的，聽著她淺淺的呼吸聲，我卻是一腦袋漿糊地亂想一通，直到三點多才睡著的。
    因為晚睡，也就跟著晚起了。我頂著鳥窩頭起來的時候，陶靜已經不在床上了。她的聲音是從一樓傳來的。我還真擔心，我媽今天眼睛好了，看到她是個女生然後……那就出大事了。
    急匆匆地漱洗好，就衝下樓去，陶靜已經在客廳吃著早餐了。不過一看就是買來的油條豆漿，我媽是不會做油條的。
    「我媽呢？」我問道。
    「廚房。」
    我看看廚房，估計這一時我媽也不會出來，就壓低著聲音說道：「她沒看出來你是女的吧。」
    「沒有。你媽媽眼睛還沒好呢，就能開一條縫。我今天早上幫她又擦了一次蘆薈。」
    我暗暗吐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啊。吃吧，一會我帶你去我師父那玩。」
    吃點東西跟著我媽打了招呼，我就帶著陶靜出門了。再去師父那的路上，我給黃成打了電話。他的睡了一覺也沒事了。對於昨天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記憶就是在上了電玩機之後就中斷了。
    又給電玩城老闆打了電話，他那邊也說沒事，今天早上已經放了鞭炮了。
    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地下酒吧的鋼牙的。鋼牙比較誇張：「寶，昨晚來了兩個人私下賣貨的。我連問都不敢問一句。但是他們好像真的吸引了一部分客人呢。」
    「不管誰問你什麼，你都說不知道就行了。」
    等著我走到師父家，師父也就剛起床，看到我就說道：「寶，上樓上香，準備一下，我帶你去城南區一個叫黑熊的家裡堪宅。」
    黑熊？！我整個人就驚住了，怎麼就這麼巧呢？不過這也是個時機，說不定我能見到黑熊。
    我轉身就想讓陶靜先回去，可是沒想到師父繼續說道：「你同學啊？難道帶同學來玩。跟著去玩吧，沒事。」
    「師父，真沒事？我聽說那個黑熊是城南片區的老大呢。」
    「啊？黑老大？雷老好厲害啊。」這丫頭是見過我師父的，還記得叫他一聲雷老。
    我師父那張老臉笑了笑：「行了，一起去看看吧。」
    上了香，三個人一輛的士就過去了。師父坐在最前面，我和陶靜坐在後面，陶靜壓低這聲音問道：「寶，緊張嗎？黑老大啊。」
    能不緊張嗎？我現在正在他們的地盤上搞鬼。要是讓他知道了，我把胖哥那邊的貨賣過來的話，他應該會直接一腳踹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