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留了條後路

    羅定上前抱著她直接放到床上。力氣的懸殊，讓花花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醫生給打了藥，讓她再次睡著了。醫生看看我們，說道：「家屬嗎？監護人呢？」
    陶靜說道：「她爸昨晚死了，她媽聯繫不上。我們是同學。」陶靜也醒來了，她的情況看上去不錯，至少沒有發瘋地亂喊。
    醫生說道：「她估計瘋了，你們給個人守著她。要是再醒來還是這個樣子，就送精神病院去吧。那邊比我們這專業，說不定還會有好起來的幾率。」
    我們三個人都驚呆了。真的瘋了？我的心裡複雜了起來。被嚇瘋的情況，有好幾種可能，有可能就是嚇壞腦袋了，也有可能是魂不穩定，也有可能是魂魄不全。
    醫生出去了，我讓羅定去幫忙買早餐，他也沒有推辭。他一出去，我就翻找著我的包裡，沒有小油燈，那晚上給他們打牌沒有收好。
    沒有燈怎麼辦？我把病房門關好之後，就說道：「花花有可能是魂魄不全。我要去她家一趟。就是不知道那邊的警察走了沒有。」
    「我跟你去。」
    「你留在這裡守著花花，但是絕對不能讓他們送花花去精神病院。」
    陶靜猶豫了著說道：「羅定他……」
    「放心，他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他的心裡有著大專那整個學校。我給他下了這麼大的賭注，他不會動你的。」
    陶靜還是很擔憂的樣子。我朝著她一笑，說道：「一會記得刷牙。嘴臭！」
    說完我就溜了。她在我身後狂喊道：「計承寶！你怎麼……」
    從醫院出來，我避開了拿著早餐回來的羅定，直接上了的士。在路邊買了一瓶礦泉水來洗臉漱口，直接趕到了花花家。花花家還是有警察守著的。我一邊吃著我的早餐一邊想著怎麼進去。這不是一樓二樓的，還能爬上去，四樓呢，摔下來不死但是會殘廢的。我不想去冒這個險。
    正在我在附近遊蕩，找著機會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了我的身旁，車窗降下來，裡面是一個穿著警服的人，對我說道：「上車。」
    我猶豫了一下，打開車門上了車子。這個警察我記得，昨晚陶叔叔就是跟他匯報情況的，應該是領導。
    上車之後，我馬上說道：「伯伯好！」乖巧可愛，讓人沒有防備之心。
    那老警察看看我，說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我疑惑著，他繼續說道：「三年前，應該說是差不多四年前，你爸在這個片區被人亂刀砍死了。你和你媽過來認屍的時候，我就是那個案子的負責人。」
    我的笑也僵住了：「你什麼意思？讓我感謝你嗎？我爸死了那麼多年，這個案子一直懸著。你們是打算讓它永遠懸著吧？」
    「孩子，」他緩緩吐了口氣，「在學校裡，你經常打打架，其實那些搬到社會上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社會要比你想想中的複雜很多很多。你爸爸那個案子，並不是說，找到揮刀的人，就能完成任務的。你說是吧？」
    我沒有說話，就算是默認了。其實真正的兇手，第一個是揮刀的人，那些揮刀的人，只是被人指揮的。第二個是對方的老大。因為他是指揮的人，第三個是我爸跟著去的那邊的老大，是他把我爸帶到危險中，讓我爸出事的。就算他送錢來，也就是那麼幾塊錢，還想著買我爸的命？第四個是那個送錢來的人。他對我爸的死，沒有一點的尊敬，對我媽動粗。這些都是我不能容忍的。
    老警察繼續說道：「我聽陶許說，哦，就是陶靜爸爸，他說你轉到這個片區的時候，我還特別高興呢。你爸爸的案子，當初是我負責的，我看著你就……」
    「別說這些廢話！」我打斷了他的話，「你找我，應該不是說這些感慨的吧。要愧疚，你回自己家廁所裡說三天三夜去。」
    老警察緩緩吐了口氣，才說道：「我們現在不查你爸的案子了，那案子確實懸了起來。但是我們在查白面，市局裡已經成立的專案組。就以我們這個片區為重點，這次我們的目標就是當初害死你爸爸的兩邊團伙的老大。不過我們幾次行動，都只是抓了一下小人物，也得不到什麼線索。陶靜爸爸說，你有機會接觸到他們，而且，你已經在行動了。」
    我跟陶靜爸爸說過嗎？我不記得了。不過我這些事情，確實都沒有對陶靜隱瞞。目的就是讓陶靜回家跟他爸說起。這樣以後我行動的時候，就算做了什麼犯罪的事情，也給自己留點活動的餘地。
    今天這個老警察找我說這些，我想，我當初目的已經達到了。「你想怎麼樣？」我冷聲問道。
    「幫我收集明南高中和技術學院大專那邊校園裡買白面的情況，如果你能接觸到團伙後面的老大，不要輕舉妄動，把信息傳給我就行。這件事，只有我、你、陶靜爸爸知道。我們沒有辦法保證你的安全。你可以不去做這件事。」
    我起身下了車子，說道：「就算你不說這些話，我依然會去做這件事的。我等著把曾經害死我的爸的人砍個十幾刀，再一腳踹到河裡餵魚。我會和陶叔叔聯繫的。」
    關上車門，身後的黑色奧迪啟動了，看來今天的談話讓他也很滿意。不過他的車子還沒有開走呢，我就拍著車窗說道：「喂喂，伯伯，幫個忙啊！」
    「怎麼了？送你回學校？」
    「跟那邊守著的兩個人說一聲，放我上去看看現場。」
    「你上去看什麼？上面什麼都沒有了。」
    「讓我上去看看吧！真的！很重要！我就看看！」
    他猶豫了一下，朝著那邊的樓梯口的警察喊了一聲。那小警察跑了過來，說道：「局長。」
    「小許，你帶這個孩子上去看看現場，別碰東西啊，就看看。」
    那小許雖然是一臉的疑惑，但是有著局長大人的話，他還是帶著我上去了。那個單元，從一樓到四樓，每家門口都綁上了紅線桃枝。一單元的出了這種事情，誰不慌啊。估計昨晚這個單人沒人睡得著吧。
    打開花花家門的時候，小許還在此說道：「哪都別碰，站著看就好。」
    「沒確定人是怎麼死的嗎？」我問著。
    「應該是意外，從現場看，死者應該是精神有問題，突然發狂起來，拿著西瓜刀想砍女兒。女兒躲到衛生間裡，死者被東西絆倒，刀砍進自己的腦袋裡了。」客廳地上還畫著線呢，也能看到血跡。
    而花花的房門應該就在衛生間的旁邊。一般人面對這樣的發狂，都會往房間跑，而不是往衛生間跑。衛生間裡空間狹窄。一旦被堵在衛生間就能被砍死了。從客廳的血跡來看，離衛生間門還有一段距離，花花完全可以選擇逃到自己的房間。
    我朝著衛生間走去，小許又說道：「不要在這裡上廁所！不要動東西！」
    「我就看看！」我站在了衛生間的門前，看到了裡面白色的洗手台，洗手台上有著一面橢圓形的鏡子，挺大的。而我的眼睛看去，鏡子裡沒有任何的人。我從腿包裡抽出了一個小小的空瓶子，用一個特殊的手勢托著瓶子，凝聚我自身的陰氣，讓瓶子處在陰的手勢裡，更容易讓花花掉在這裡的魂看到。
    我低聲說道：「花花，花花，花花，過來，我帶你離開。花花，花花，過來，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