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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真實兇案

    我沒有反對他說的那句「他是我兄弟」的話。雖然我跟熊河接觸的只有兩三次,不知道他對我到底是什麼態度。但是他願意罩著我,就讓他罩著吧。也省得以後我自己打架。在十一中,我要盡量做到能不打架就不打架。要不再被勸轉學,我媽真能哭瞎眼了。
    我給老陳和熊哥遞上了煙,還給他們都點上了。最後我自己也點了一支,不過著是裝裝樣子,沒抽。我的手癢癢的,嘴裡不是滋味,只想著塞個棒棒糖該多爽啊。
    扯了幾句拉交情的話之後,我就問道:「老陳,那圖書館上面那六樓,以前出過事吧。」
    「喲,高一才剛來幾天就打聽到這件事了。」
    「哈哈,好奇罷了。給說說吧。」
    「大半夜的別說這個。」
    「就是大半夜的才刺激啊。你怕什麼啊?這裡離圖書館還遠著呢。怎麼,那女生的死還跟你有關係?你是心虛了?」
    「我心虛什麼啊?」老陳果然被我激了,開始說當初的那件事。不過他說的第一個版本就跟熊河說的一模一樣。
    我又說道:「我看這件事有點補充吧。例如,女生死的時候,有很多的疑點。疑點一,她的雙腳上被綁著繩子。疑點二,發現她屍體的時候,她被很多熊娃娃蓋著,才導致了那一大堆的熊娃娃都沾了血跡,不得已才都丟了的。疑點三,從上面兩個疑點來看,當時在現場的,應該不止她一個人。那麼我就大膽推測一下。那個女生身上有被打,或者是被虐待的痕跡。她不是失血過多死亡的,而是在某些暴力事件中,導致了小產,子宮破裂,失血過多才死的。照這麼說,她的孩子,也不應該是他丟下來的,而是被當時在現場的另一個人或者幾個人丟下來的。」
    我的話說完了,他們兩都驚訝地看向了我。我笑笑:「怎麼了?不對?」
    老陳哆哆嗦嗦地手裡的煙都丟地上了。我重新給他點上了一支煙,他狠狠吸了幾口,才說道:「你怎麼知道這麼多的?」
    「看來我的推斷是正確的!」我笑了。第一點是我看到的,第二點也很容易想啊。既然是一大堆的熊娃娃還是活動要用的,就不可能直接放在地上,沾上血跡。應該是用大箱子,大袋子之類的裝起來。那樣就算流再多血,最多也就是一個兩個沾了血,不會全丟了。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那些熊娃娃被倒了出來。好端端的倒出來幹嘛?大量的熊娃娃,那應該就是用來掩蓋屍體的。
    被綁腳,倒出娃娃,那麼現場就肯定有第二個人。這樣她在樓上,想叫人把樓下的娃娃撿上去,就說明,孩子不是她丟的,她丟的話,她幹嘛還要撿?那就應該是別人丟的。
    最重要的是,那個女鬼說了「她們」。有可能是好幾個女生一起做了這件事。
    老陳把煙都吸完了,才說道:「我們也是接到通知才過去看現場的。一地的熊娃娃,裡面躺著一個女生。白衣服,但是到處都染血了。當時的法醫說是被人用布條勒了肚子,讓孩子小產,子宮破裂大出血而死的。當時孩子就被丟在一樓,應該是高空墜下的,整個身子都……唉,造孽啊。看著都是七個月的孩子了,要是在醫院裡,好好照顧的話,說不定還能活下來呢。警察那邊查不到那個兇手,學校也不想惹麻煩,花了一大筆錢賠給那女生家長。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對外就說是女生自己上樓生了孩子,自己丟下來,結果大出血死在上面的。正是週末的大晚上,也沒學生知道這件事。等星期一上學的時候,這件事已經處理好了,什麼都沒有留下。那一樓地上的血,都還是我提水去沖的地呢。」
    三個人都沉默,好一會之後,老陳才站起來,說道:「行了行了,你們回去吧。大半夜的!」
    我和熊河這才朝著男生宿舍走去。聽了這個故事,心口發堵,誰也不想說話。難怪那女生的怨氣那麼重。害了她的應該是一個女生,所以她一直在給附近的女生傳達著信息,希望那個害她的女生再上樓去,她要報仇。可是她的世界裡,時間是停止的,也許她還不知道那個女生已經畢業了呢。
    男生宿舍的捨管壓根不問我們怎麼這麼晚回來,就這麼放我們進來了。熊河壓低著聲音問道:「你看到那個女生了,所以想幫她?」
    我咬咬唇,道:「明天再說吧。讓我想想。」對於這種有著那麼強烈的怨氣的女鬼,我沒有十足的把握。如果貿然上去的話,搞不好連我的命一起搭進去了。
    熊河點點頭,也上樓去了。等我回到204的時候,宿舍裡竟然還沒睡。一看到我回來,梁恩就從床上衝過來,說道:「寶爺,你沒事吧?被打了?被輪了?」
    我一巴掌拍了過去:「你才被輪了!瞎想什麼啊?」我怎麼就有這麼幾個奇葩舍友呢?
    「不是,不是,他們都說熊河很厲害的。」
    「行了,睡吧。我以前救過他,他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可是……可是……那個……」梁恩憋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我還要去洗澡呢。」
    梁恩沒說出話裡,黃成那個混子說了。「高三是熊哥以前有過男朋友。聽說高一的時候,他有過一個長得很秀氣的男朋友。那男生在高二的時候,就沒來上學。」
    安靜,宿舍裡很安靜。五秒鐘之後,我哈哈大笑了起來:「哪個男人敢打我主意,我能能他永遠翹不起來!」我沒有理會他們的錯愕,直接走向了衛生間。學校用的是太陽能的熱水器,這個點,應該沒熱水了,只能沖個冷水吧。
    他們還說了會話,才睡著的。我卻睡不著了,不是因為熊哥的那個特殊愛好,而是因為今天在那房間看到的那一幕一直在我的心裡出現,怎麼也不安寧。不得已,我乾脆坐了起來,在床上打坐練氣。就這麼直接到了天亮。
    這天早上,我還是在宿舍同學的鄙視下,做了面膜,才去教室的。
    早讀,在這種爛學校誰會讀書啊?都是在吃早餐聊天。我的不銹鋼飯碗裡盛著從食堂來來的五塊錢的肉粥,手裡還夾著兩個雞蛋。一進教室就看到了我的桌面上已經放著兩個包子一瓶牛奶了。我正奇怪呢,陶靜就從前面說道:「小何買給你的,道謝的。」
    我看向那前面捧著包子,低著頭,看到一額頭痘痘的女生,趕緊移開眼。坐在位置上就說道:「誰沒早餐吃的。幫忙吃掉吧。別浪費事物。」
    我前面那男生回身就拿走了包子牛奶,笑瞇瞇地說道:「謝謝寶爺了。」
    這才剛開學,怎麼就沒早餐吃呢?我低聲問道:「才開學兩星期,你就沒錢了?」很多高中生都是這樣。家裡給一個月的錢,這個月的前十天大吃大喝,中間十天算計著過,後面十天就是白粥搾菜。
    「我哥拿我的錢一起進貨去了。就忍忍幾天,過幾天我也能拿到分成。」他塞著滿嘴的包子說著。
    我一個冷哼,道:「幾張風光照,大不了加上幾張黃耶碟,這個也用得著拿你的生活費去進貨啊。你哥這種扛把子是不是太窮了點啊?」就我瞭解,扛把子很少有窮的。兄弟相互接濟著,煙都不用自己買。
    「誰說只是風光照啊?」他同樣白眼看過來,「我哥做的是好幾萬的生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