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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第一章

    回憶:
    午夜的街頭,天空飄著細細的雨。路燈已經壞了好幾盞了,我就站在壞了的路燈的黑暗中,手裡拿著一把砍刀,我的眼前只有王威他們幾個的聲音。
    他們說我是沒爸的孩子,他們說我媽是下賤的洗碗工,可是最讓我受不了的是,王威那張賤嘴說了一句「**」。
    十歲那邊,我爸死在了街頭,從那時候開始,我就不停的打架。說我不學好可以,說我是沒爸的孩子,我就打!說我媽是洗碗工可以,說我媽下賤,我就打!說我犯賤可以,說操我媽,我就打得他媽都不認識他!
    這就是我的生活。
    而這一次,王威說了那局「**」,我已經把他的兩顆牙給打掉了。可是現在我的心裡還是發脹發痛,堵著一口氣,就想用刀來割破他的喉嚨。
    我的耳朵裡聽不到路邊呼嘯的車子,只有王威指著我說的那句髒話。
    突然,我的額頭被人用什麼東西點了一下,涼涼的,那一瞬間,我胸口漲得滿滿的怒氣,就消失了一般。我的耳朵裡聽到了路旁車子的「嘀嘀」聲,而在我面前的,是一個我看不清模樣的人。
    那人說話了:「小弟弟啊,別讓鬼給迷了心智了。只要自己意志堅強,那些東西,是控制不了你的。」
    「你說什麼?」我問道。
    「噠」的一聲,他點亮了打火機,再用打火機點亮了一盞煤油燈。而那煤油燈的燈罩是紅色的,讓光線也透著紅色來。
    在這紅色的光線裡,我看到了那個人。那是一個老人家,頭髮花白,一張有著皺紋的國字臉,背有著駝,一雙手很大,穿著一雙黑布鞋,斜背著一個黑色的背包。老人家說道:「孩子,剛才你被一個怨氣很重的惡鬼,一手蒙住了眼睛,一手壓在胸口。你還拿著刀,它讓你去殺人吧。」
    我的心驚了一下,剛才我心裡的念頭,真的是要去殺人。他怎麼會知道的?「你……怎麼知道?」
    「我看到了啊。你拉起衣服看看,胸口上肯定還有著手印呢。」
    我疑惑著,但是我還是因為好奇,難道剛才我真的是被鬼迷了,所以才想著再把王威的牙齒都打掉之後,還要去補上幾刀?我拉起了衣服,在我的胸口,果然有著一個烏青的手印。
    「啊!」我驚呼著。
    老人家伸過手,摸摸我的頭:「孩子沒事了。以後自己意志堅強些,堅定自己的想法,那些髒東西是控制不了你的。」
    「剛才你是拿什麼東西來拍我額頭的?」如果說,之前我並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但是在我看到自己胸口無緣無故出現一個烏黑清晰的手印的時候,我的心裡還是很害怕的。
    「銅錢。」
    「咕咕」這個時候,我的肚子叫了起來,老人家呵呵笑道:「走吧,孩子,跟我吃飯去吧。我也沒有吃東西呢。」
    老人帶著我走向了路邊的夜市小攤,他穿著黑布鞋,走起路來一點聲音也沒有。如果我以往,我是不會理會這樣的老人的。但是這次,我就這麼鬼神差使地跟他走了。
    在那路邊的小攤上,他點了一大鍋的面,也給了我一個碗。我是真的餓了,下午在教室裡打了王威一頓,晚飯都沒有吃呢。看看手腕上那便宜的手錶,十一點半,我中午就吃了一個麵包啊。所以我也沒有裝什麼,直接大口吃了起來。
    老頭問道:「你爸媽呢?這麼小的孩子,大半夜的在外面走不安全。」
    「我爸死了。我媽給人家當洗碗工,這個時候,應該還在人家店裡呢。」
    「那你以前晚上吃什麼啊?」
    「在學校食堂吃。」
    「幾歲了?」
    「十三。」
    「哦,初一了。十三,十三……」老頭似乎在考慮什麼,我把頭從碗前抬了起來,看到他正在那掐指算著,嘴唇動著,似乎在喃喃說著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老頭也看向了我,一隻枯老的手捧捧我的臉,我疑惑著看向他。隔著那熱騰騰的面,他端詳著我的臉,低聲說道:「男生女相,好啊,好啊。十三歲,你叫什麼名字?」
    「計承寶。」
    「寶,小寶……」
    「別叫我小寶!」我低下頭來,繼續吃著面,含著面就說道,「我是我家的男人,我才不是小寶呢。」
    老頭點點頭:「有志氣啊。不錯,不錯。阿寶,你當我的徒弟吧,我沒有老婆沒有孩子,你當我的徒弟,我教你本事,以後,你給我養老送終,怎麼樣?」
    我疑惑著抬起頭,再次打量著這個老頭。很普通的一個老頭啊,我還問道:「你能教我什麼?能教我打架嗎?」
    「你為什麼要打架?」
    「別人欺負我,欺負我媽,我就打!」我嚷著。
    老頭笑了起來:「你教你比打架更厲害的東西。」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行!」
    「好,明天你賣一斤豬肉到紅光巷,72號。我家,門都開著的,你喊一聲我就出來了。紅光巷知道吧。」
    老頭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把一張二十塊放在了我的手邊。我明白他是讓我拿這錢去買肉的。我說道:「你不怕,我拿著錢,不去找你嗎?」
    「哈哈哈哈哈,」老頭爽聲笑著,「你這輩子,注定是個學道的,注定是我徒弟。」
    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這個老頭就是這行當裡神秘的能人,任家高額聘請的卻又消失了的風水師——王雷軍。
    第一卷死人戒指
    第一章第六次轉學
    明南十一中,明南市綜合成績排名倒數第一的一所高中。今天起,我從明南成績排名第一的明南高中呆了五天之後,就被勸轉學到了這所倒數第一的十一中。理由很簡單,打架!
    我媽把我送到了教室門口,眼睛都還是哭紅著的模樣,說道:「阿寶,這次可別打架了啊。從你小學爸爸走了之後到現在,你都被要求轉學了六次了。這次怎麼著你都忍忍,就三年。媽求你了。」
    我不耐煩地朝我媽揮揮手:「回去吧,回去吧。哭什麼哭啊。難看!」
    我媽離開了之後,我才看向了教室裡面。正是自習課,沒老師在上課,教室裡有人在打牌,有人在聊天,有人在化妝,有人在接吻。空氣中有著汗味,腳氣味,煙味,酒味,劣質的香水味。還真是十一中的作風啊。
    我剛去班主任那報道,還沒有安排宿舍,只能把大包都背進了教室裡,直接坐在了最後的一張沒人坐的桌子旁。
    我是這個舉動不少人看了過來,我沒有跟任何人說話。我是經常打架,但是我不想惹事,我又不是那種精神頭多得沒處發洩的人。
    我才剛坐下呢,一個女生就走了過來,雙手撐在我的桌面上,俯下身子,那寬寬的領口就吊了下來,我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裡面黑色的內衣,還是性感的1/2罩杯,能看到白花花的東西來。
    女生說道:「小弟弟,你就是老吳說的從明南高中轉學來的新同學啊。嘖嘖,有什麼事情,姐姐罩著。」
    說實話,在這個時候,我沒看到她的臉,因為她站在,我坐著,仰頭看她的臉太累了,我就看著那領口裡白花花的一片,說道:「我們同學,怎麼你就是姐姐了呢?」
    那女生也夠浪的,一根手指挑起我的下巴來,讓我對上她那濃妝的臉,說道:「看你這模樣,要比我們小兩歲呢。十五了吧?」
    我打開了她的手,不再說話。她瞪著我一個冷哼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就有同學在那哄笑道:「娜娜,你不是小帥哥的菜啊。」
    一個胖乎乎的男生朝著我走了過來邊說道:「看我來。這種男不男女不女的菜在我們十一中可是搶手貨呢。」
    我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把我的大背包放在了地上,把腿包放在了桌面上,然後開始翻找了起來。東西還挺多的,我就一樣樣拿了出來。羅盤?八卦鏡?紅線?符紙?墳頭土?黃豆?銅錢?小陶碗?紅布?終於讓我找到了,濕紙巾和補水液。
    我把八卦鏡用陶碗和袋子裝著的黃豆固定了一下,立了起來,當鏡子用。再用濕紙巾擦擦臉,特別是剛才那女生摸過的下巴,我是使勁蹭了好幾下。然後再噴上補水液,拍拍兩下,抬頭看著那已經愣在我桌前的胖子說道:「有話就說,別碰我。」
    前排一個瘦小的男生扯著已經驚呆的胖子離開了。應該說在那個時候,班上的人都看著我驚呆了。
    教室裡沒有一點聲音,直到一個男生吼道:「操!這什麼人啊!」
    那個瘦小的男生緊張地揮著手,說道:「別,別亂說話。他是寶爺,以前我們學校的扛把子。」
    這個聲音之後,教室裡再次熱鬧了起來。有人繼續化妝,有人繼續接吻,有人繼續聊天,不過也有不少人問那瘦小的男生,關於我的事情。這已經是我第六次轉學了,從小學到現在的高一,我一共讀了八所學校。雖然我不可能當八所學校的扛把子,但是我在八所學校了被勸轉學的原因,都只有一個,打架!相信這個班上,有不少人是知道我的。
    我的適應能力很好,已經不會因為新環境而緊張。只是看著這個班級,和我媽說的不太一樣。我媽說她知道十一中是一個很差的學校,但是她花了五千塊的紅包,讓我進了最好的班級。還說班主任是這個學校的傳奇。
    瘦小的男生是我初中的同學叫梁恩,和我同班的,我以前的事情他都知道。對,我長得比較嫩,頭髮比較長,皮膚比較白,但是不代表我就會被人欺負。我丫的還就是一個會打架的男人!我們家唯一的男人!要保護我媽的男人!
    我伸過手,正想把桌面的東西都掃進我的背包裡,但是就在我抬手的時候,我看到了桌面上的羅盤指針微微顫抖著,指著一個方向,我能確定那個方向不是正南!而現在整個教室裡,除了頭頂上的電風扇之外也沒有什麼強大的磁場能讓羅盤把東面當南面的。
    我的心驚了一下!用科學來說,這間教室裡有著一股特別的磁場,影響了羅盤。用玄學來說,就是教室裡有異常。這個異常具體是什麼?我還不能下定論。
    我朝著指針那邊不露聲色地看去,指針指著的方向,有一對男女在接吻加互摸,還有一個是坐在第四組跟我同一排的女生。那女生正在做著習題,她在這樣的教室裡無疑就是最特殊的一個。
    就像奇門遁甲,滿盤皆壞,惟她獨好,那麼她才是最不好的那個。給大家說個電影吧,抱歉,我挺喜歡說故事的。曾經有個外國電影,選拔一個服務於地球上的外星人的警察。男主角面對一張射擊圖:半夜的街頭,到處是妖魔鬼怪,一個紅裙子小女孩抱著一本安徒生通話和布娃娃走在街頭上。男主角毫不猶豫開槍射擊小女孩的額頭。最後他被選中了,因為整張圖上最可疑的就是小女孩。
    我默不作聲地收拾好東西,下課鈴也已經響了起來。下課的時候,梁恩也已經把我當初的那點事,用最簡單的語言過了一遍。無非就是讓班上的同學不要被我的外表迷惑了,我打架很厲害,我不怕死,還有我胸前有著一個烏青的鬼手印。最重要的是,我會道法,以前學校裡的人都叫我寶爺。最最重要的是,別再我面前說「**」三個字。那是我暴走模式的開啟按鈕。
    我站起身來,剛想走近那個女生,梁恩就竄到了我的面前,陪著一張笑臉說道:「寶爺,寶爺,你別生氣。我都跟他們說了,你以前有多厲害。你……」他終於發現了我目光的焦點,他也看向了那個女生,然後說道:「哦,她叫冬琳,寶爺看上了?她成績是我們第一的,我看她以後肯定能跟你有很多共同語言。不過她那第一也比不上考上了明南高中的寶爺啊。」
    我推開他,走向了冬琳。冬琳的同桌就是剛才那個向我大秀胸前雪白的濃妝女,看到我過來,還沒好氣地說道:「原來你喜歡這種類型的啊。早說啊,姐姐也裝個給你看。用不著在那犯潔癖吧。」
    她要是好好說話,我也還能好好回幾句,一來她就這語氣,我也不客氣地說道:「我就是潔癖,關你屁事?」
    因為梁恩的關係,大家現在都正好奇我呢,不少人都注意看著我,我冒出這麼一句來,這語氣,這語言,完全就和我的外表不搭配。頓時是不少人掉了眼珠子的。當然,這只是個比喻。
    濃妝女用那煙熏眼瞪了過來,我沒有理會她,而是注意著冬琳。在全班都笑的時候,她還在那做著習題,就跟壓根沒聽到我們說的話一樣。我的手抬起來,正想拍拍她肩膀讓她注意到我。可是就在我的手離她的肩膀不到兩厘米的時候,一股力道把我的手反彈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