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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丹爐

  易淼說到這裡的時候,輕妙淡寫,對我的震撼就如同五雷轟頂一樣,無疑是一個巨型的炸彈在我的耳邊爆炸一樣。居然是師伯葉文心,帶著紅袖章穿著軍裝的葉文心,和一個叫做林右的人一起出現在三清山。
  如果沒錯的話,這個叫做林右的人應該就是葉文心的丈夫,後來和葉文心劃清了界限。那麼林大南和林大衛兄弟就是這個林右的孫子,後來林右又娶了一個姓趙的女人。師伯葉文心回到了江城之後,沒過兩年,姬如月就來了,當時鬥得最恨的就是姬如月,用了同樣的伎倆對付了葉文心和幫一般同事。
  甚至一群人的魂魄都被鎖在了舊樓裡面。
  我在想,到底是葉文心錯了,還是古熱腸錯了,或者他們都沒有錯,只是那個時代錯了。
  芸芸眾生,都只是生錯了時代而已。他們本來沒有錯,卻要相互為難。我淚眼模糊,不知為何竟然留下了眼淚。
  我告訴易淼,這個葉文心其實是我的師伯。
  易淼見我發呆,問還要不要接著說下去。
  我道,你說下去吧,故事若講到一半,不說下去就是你的罪過,或許坐在你的四周,就有無數的魂魄還在聽著你的故事,你若不說了,對不起不要緊,對不起他們就不對了,你要知道,遊走在世間的魂魄們,也是喜歡聽故事的。
  練小腰扭頭看了一眼四周問道:「我的四周真的有遊走的魂魄嗎?」
  易淼又點了一根煙,煙霧裊裊升起,重新開始講故事,或許講的不是故事,而是關於某個特定歷史,一段口述的歷史而已。
  大多數選擇了忘卻。
  但陣痛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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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陽子說得真真切切的,有名有姓。易淼想反駁,也找不到言語,他似乎想起了師父當時說話的一些話,易淼問起了一些事情,師父總是沒有說。易淼從震陽子口中聽了一些關於山後草廬的信息。決定親自過去看一看。
  震陽子再三告誡過去的時候,一定要當心,古熱腸的丹爐在裡面,他後來發瘋一樣,做了很多的實驗,比如用丹爐來提煉鬼魂,或者拿蜈蚣丟進煉丹爐裡面,反正千奇百怪。
  易淼看著時間已經完了,決定第二天早上在出發。震陽子請易淼吃了一頓三清山著名的席宴,最後買單的時候花了一千塊錢,易淼見了震陽子的笑容,才明白,原來這老道跟我說了這麼多話目的就是留我吃晚飯宰我一頓嗎?
  一夜無事到了天亮。易淼五點鐘就醒了過來,聽了道觀裡面的鐘聲,盤腿而坐默默地走了一遍修煉的法門,走河車入周天,到了六點鐘把晚上睡覺沉浸在身上的濁氣給逼出來,辭別了震陽子。
  震陽子出門前小聲說道:「那個道兄。昨天晚上住宿費用是二百,加上早餐五十,一共是二百五。」易淼差點摔倒在地,拿出了三張紅色的鈔票交給了震陽子。震陽子說沒有零錢。
  易淼心中想著,看來以後身上還是要多準備點零錢。碎話不多說,且看易淼爬山涉水,在山間迷糊了半天,差點從懸崖上面掉下去。還有兩隻野猴子對他一陣騷擾,其餘都沒有遇到危險。
  有驚無險到震陽子說的後山的山峰上方,遠遠就看到了一個怪石,上面站著一個人,在哪裡呼氣吸氣,看起來還有點仙人的氣息。再看過去的時候,已經沒有仙人的模樣。
  易淼趕緊原地下跪,給飛仙的仙人下跪,一連磕了十八個頭,因為沒太記住,實質上磕了二十個頭,嘴裡喊道:「仙人還在世上修煉。我今日看到了仙人,是我莫大的造化。」
  話一說完。易淼就朝著山後的草廬走去,到了下午的時候,終於在後山的第三座山峰一處開闊的地方看到了一個草廬,四周樹木繁盛,清風徐來,空氣新鮮,幾乎沒有污染,可以稱得上隱居修煉的絕佳勝地。
  在草廬面前,開墾出了一片菜地,只是很久沒有人耕種了,上面已經長滿了草籽,不過看得出來,幾顆白菜秧子,還有一棵枯萎的南瓜樹。
  易淼喊了幾聲:「有人嗎?有人嗎?」草廬緊閉的門始終沒有打開,悄無聲息,沒有人走出來,就連一隻飛過的小鳥都沒有。
  易淼額頭上的汗水留下來,草廬靜悄悄讓他害怕。
  他本以為還有一個兩個道士在裡面修行,看著田園荒蕪,應該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了。不過易淼還是小心等在外面,在四周喊了兩嗓子,還是沒有進去。
  推門進去的時候,發現草廬中間放著一個丹爐,就跟電視裡面太上老君的那個一樣,只是稍微小一點。
  丹爐被人推倒在地上面,上面沾滿了灰塵,在口子還能看到幾隻蜈蚣的屍體,旁邊是一些用來煉製彈藥的礦石。還有一些草藥。易淼看著丹爐,一時覺得奇怪,丹爐四周的花紋古樸,看樣子有了一定年份了。
  易淼不由想到,難道是葛洪留下的丹爐。在爐子裡面摸了一下,感覺冰涼涼的感覺。
  易淼覺得爐子大小合適,正好可以鑽進去一個人,於是一時好奇,就鑽進了躺在地上面的丹爐。
  剛一進去,只聽見匡噹一聲,丹爐的蓋子蓋上。原本倒在地上的爐子一下子就了起來。易淼大聲喊道,還是沒有半點用。
  用力跳起來,怎麼也撞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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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說著話,只見何小貓和謝小玉走了進來。謝小玉指著門外說道,好像是來了什麼人?小賤在屋內已經叫了起來,汪汪地喊個不停。
  練小腰原本要讓易淼接著說,掉到丹爐裡面,有沒有人煉成仙丹了。
  我急忙起身出來,走到院子外面,只見來了不少人,最先看到的是風無雙。後面是幾輛車,看得出來都是好車,還有一輛是市委一號牌的車。
  父母認識最大的官就是村支書,忽然來了這麼一個大官,都有些拘謹。
  風無雙下車喊道:「我的親表哥,你讓我一陣好找啊。」
  風無雙說的我是她表哥事情。母親是她姑媽,她爸是我舅舅的事情,我都瞞住父母。
  父親警覺地將一把鎯頭握在手上,以為是來抓人了。
  風無雙跟著的是市裡面賈書記,後面的才是一個五十歲上下的人,年紀不大,還算儒雅,衣服還算樸素,頭髮不長,疏得乾乾淨淨的。見了一號車停在了我家門口,鎮上面的幾個領導早就把這個情況上報縣裡面,不消片刻,就會有人過來的。
  村長喊道:「清河家裡的。有人來找你們了。」
  父親喝道:「要抓就抓我,不要抓我的兒子。」風無雙看著父親臉上的膏藥:「姑媽,姑父的頭怎麼被人打了?」母親好奇地問道:「無雙姑娘,你怎麼喊我們為姑父啊?」
  我把母親拉到一邊低聲說了一下。母親也是有點接受不了:「你的意思是說我生身父母來找我了?」風無雙這個時候把跟來的五十歲的人拉過來:「姑媽,這是我爸。大號風石橋。」
  風石橋雙手搓著,嘴巴翕動著,看了我和風無雙站在一起,果然有幾分相像,不知道說什麼,只是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過了許久,才喊道:「姐。」又對著父親喊道:「姐夫。」
  父親手裡的鎯頭落在地上,匡噹一聲響:「你是青魚娘家的人。她找了你們半輩子的。」
  母親看了眼前佈滿皺紋的風石橋,又狠狠地瞪了一眼父親:「我什麼時候找過。我只是一個被丟棄的女孩子,我還去找他們幹什麼?」
  母親一句話都沒有跟風石橋說,轉身就回到屋裡面,應聲把門關上了。咚咚鎮得我的心也是一顫一顫。
  母親是個孤兒,跟著外公龍游水一起長大的,後來經媒人的撮合,嫁給了老實本分的父親,後來生下了我。母親是打聽過自己的身世,只是多年以來,以為被拋棄了。
  風石橋看著我,又看了一眼父親。第一回見面,我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讓我喊他舅舅,他做夢去吧。風無雙看著我:「表哥,你怎麼了?姑父額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我冷笑一聲:「沒事。我可以解決。」
  我推開圍觀的人,喊了隔壁大哥,借了摩托車,就去鎮上面折家開的酒店,今天就是臘月二十七,要給折華強賠禮道歉的。
  父親也是歎氣,轉身回到屋裡面。
  一時之間,院子裡面來了一群陌生人。
  我把車子停靠在折家酒店門前,就是冷詮龍原來那家,只是裝修之後,變得更加豪華。吳振換上了便裝,作為調節的人過來。
  吳振看我一個人過來,關切問道:「你沒有請點有份量的人來鎮場子啊。」我笑道:「孤家寡人,鎮個幾把場子。等下我要辦折華強和馬艷,你不要插手。」
  吳振見我眼中放出的光芒,忍不住也是一顫。到了中午十二點。折華強一輛卡宴就開來了,還有三輛麵包車的叔伯兄弟都來了。折華強已經通知好,上最好的酒肉。
  折華強身邊跟著馬艷,一件黑色的皮衣也蓋不住她貶值的木耳,跟著馬艷身邊是一個禿頭,穿得卻是單衣。
  走起來四平八穩,絲毫不亂,眼光內斂,一看就是高手,手指甲隱隱發黑,似乎是用毒的高手,身上似乎蟲子的氣息。
  我看了折華強的氣焰,想了想馬艷的舉動。看來這個禿頭應該是一個蟲師。看來馬艷是找了幫手,才敢挑起事件。
  折華強把椅子一拉:「你就來了一個人。」我笑而不語,看著他身後站著的禿頭,倒是有點意思。
  忽然跑來一個小弟,小聲說道:「幾個副鎮長都沒能來,扶貧辦的張主任,工商所的蔡會計,好像有什麼事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