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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第一具屍體

  軍哥的腹背被綁帶纏住,兩隻手脫臼,猛地撞擊導致了嚴重的腦震盪,昏迷了三個多小時才醒過來。
  五個大哥年紀都比較大,最年輕一個也比軍哥要大個三四歲。孫小琳站在門口,不肯出去,倒想聽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肉瘤漢子喊道,軍哥,您沒事吧。軍哥搖搖頭:「五位大哥你們先出去,這件事情跟你們說沒用。我跟蕭棋說一下,你們回去,改日等我出院了,再請五位大哥喝茶。」
  五人不急不躁,人醒過來,還能說話,滾刀子過來的,還怕一點擦傷嗎?拍拍我肩膀,走了出去。
  軍哥看著孫小琳笑道,你也出去吧。孫小琳一臉不滿意,吩咐道,不要多少話。
  等人都出去了,我問軍哥發生什麼事情。軍哥道,當時和我並排開要擠我的時候,我讓鐵牛拍了照片,你看一下,很奇怪的一個人。
  照片裡面出現的人神情單板。
  我有些不敢相信,你的意思說,這是一個死人。
  軍哥點點頭,是的,安倍夢流川回來了。
  我呆了,安倍夢流川被我用五四手槍廢了,雖然沒有丟性命,但是變成一個癡呆兒,跟著的兩個忍者,也變成傻瓜的。那件事情絕對沒有人知道的。可是若不是安倍夢流川的話,這死人開車的事情怎麼解決。
  我滿頭流汗,後背心都開始發涼,就連腳板心都開始發涼,安倍家族若有方法把呆傻的夢流川救回來,那不是一切都……
  早知今日,當初就應該一槍打碎那雜碎。
  軍哥道,從來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發呆沒有用,咱們從來就不怕日本人的。
  軍哥話很樸素,也很振奮。
  我穩定軍心,笑道,我明白,我大不了再揍傻一次。
  我把軍哥手機相片傳到了我的手機上面,出門的時候,軍哥讓我把肉瘤漢子叫過來,有點事情。
  我聽力一直都敏銳,能夠聽到軍哥的話,他是讓肉瘤漢子弄一把黑星五四和幾個彈夾壓在枕頭下面。
  肉瘤漢子出了病房,說了兩句,臉色也十分緊張。
  軍哥有人保護,我暫時不用擔憂,拿著拍下來的照片找孫小琳,請她幫我去找老何。
  孫小琳很是不情願,最後我把以交待軍哥所有個人信息為魚餌,包括婚否,包括喜好,包括QQ。孫小琳才不情願地帶我去找老何。經過走廊一個電視上面,一個熟透了的主持人正在播放新聞,我市今日與日本安倍財團達成重大合作項目。
  孫小琳不願見老何,只是在門口喊了兩句,老何,有人請你喝酒了。
  孫小琳臨走囑咐我別忘了答應的事情。老何年紀不大,可能不到五張,其實醫術也不錯,出了兩次事故,又喜歡和領導頂嘴,混到看守太平間了,之前喝酒壯膽,慢慢就有癮了,現在不怕僵直沒有溫度的屍體,但是這一口酒卻怎麼也戒不掉。
  一般太平間作為停屍地方,和義莊一樣,就是為了確定人完全死了。這樣的人,往往身上帶著一股寒氣。
  老何顯然也不例外,我把照片給的時候,也覺得他身上的寒氣逼人。老何道,那七具屍體真的是自己走出去的,可警察不信,說是我拿去賣了,被調查過好幾次。
  老何看了我手機的照片,趕緊扶住眼鏡,這不是……叫什麼來著。用手使勁地瞧著腦袋,是一號。
  我問道,一號?你確定是從太平間自己走出去的屍體嗎?老何有些不高興,雖然自己喝酒,但是工作也不會馬虎,不耐煩地說道,是的。
  那其他六個人你還有照片嗎?
  老何一聲不吭地看著我,我從提著尼龍袋裡面拿出了兩張紅色毛爺爺,幫個忙,死人都能開車,要出怪事總是影響和諧社會建設的。
  老何拿了一沓記錄本,指著裡面照片說,這個,二號,這個三號,這個四號……這個七號。
  我拿手機拍完之後,再三感謝。
  等我要走時候,老何喊住我:「除魔衛道是所有時代都需要的,遊走紅塵希望你不要覺得寂寞。」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喧騰都市裡面,寂靜太平間的老何,居然跟我說出了這份兩句話,雖然是收了我兩百塊錢。
  我大踏步走出去,自信滿滿,充滿了信心,感覺只要動一動手指頭就能改變情形,逆襲成功。事實上並非易事。老何把蘋果手機拿出來,開了客戶端,冷不丁罵道,媽的又沒更新。他原來也在看《最後一個風水師》。
  剛走出不遠,不知道誰罵我,打了個噴嚏。
  我給沈易虎打電話,要把軍哥被撞,死屍開車的事情告訴他,可是一連打了幾個電話過去,都是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首先都響了兩聲被掛上了。
  我琢磨著沈易虎可能在開會,等了一會打過去的時候,還是沒有打通。
  難不成,沈易虎也出事情了。我只好給陳荼荼打電話,陳荼荼說話的聲音很小,也很溫柔,十有八九和那個大學教授在約會。陳荼荼低聲說道,沈警官昨天晚上就被停職檢查了,你不知道嗎?
  我驚道,是為了什麼事情,前天晚上我還跟他一起吃飯的?他不是正在調查七具屍體失蹤案件嗎?
  陳荼荼沉聲道,不是這件事情,昨天晚上,有人告密,說沈易虎在處理一起傷害案件的時候,涉嫌包庇和隱瞞,正在局裡交待問題,可能短時間裡面接不了你的電話,
  電話裡面傳來儒雅男人的聲音,陳荼荼說了再見就掛上電話。在這個檔口,沈易虎被停職交代問題。是個狗都知道有問題,更何況我是個人。難道是因為夢流川的事情,看來事情越來越嚴重了。
  我給高墨打電話,讓孟小魚接電話。
  高墨很不耐煩,現在焦頭爛額,說孟總昨天下午的飛機,去了美國,想從那邊孟家弄點錢過來周轉。
  我問道,什麼時候能回來,沈易虎被調查了,這件事情孟總知不知道?
  高墨道,我這邊有些關係,會聯繫的。
  沈易虎是高墨男神,高墨肯定會保護的。但是政商界而言,最沒有力量就是商界的人,眼下有些風聲,孟小魚大旗要倒,平時被餵飽了的官員,會不會有人照顧沈易虎,現在還說不定。
  我讓高墨有消息一定要聯繫我,不管怎麼樣,沈警官可能是因為我出事了。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不怕正面過來跟我比試,最怕就是背後操作,讓我無從下手。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什麼事情都纏繞在一塊,焦頭爛額無從下手。只剩下兩個手還是自己可以把握,回到軍哥病房外面,從窗戶看過去。軍哥暫時沒有危險,閉目養神睡了過去。
  鐵牛早就醒過來,病床邊放了兩束鮮花,魚雨薇拿著小刀正在輕快地削平果,只是劉繼保,目前還在昏迷之中。魚雨薇和鐵牛說話,多半時間都是鐵牛在聽,而魚雨薇在說話,蘋果削好之後,魚雨薇用刀削成小片,挑著餵給鐵牛。鐵牛有幾分不好意思,還是張嘴咬了兩口,聲音翠翠的。
  軍哥這邊暫時不需要我費心,應該有人保護,一群滾刀肉級別的漢子蹲著守護,老老實實,不鬧不折騰。也是少見的很。
  肉瘤漢子在空的病房裡面,還在說話,我上去問後八輪找到了沒有。肉瘤漢子點頭道,我們已經找到那輛後八輪,但是去的時候,什麼人都沒有。
  我強提精神,現在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敵人在明我在暗,交手起來毫無還手能力。
  我給肉瘤漢子留了電話。他露出兩顆金牙,你是軍哥朋友,我叫龍奇山,可以喊我山哥。
  我喊道,山哥,軍哥就拜託你。龍奇山點點頭,說沒事,你去,軍哥要是出了事,我在道上也沒法混了。
  我出醫院走動大廳的時候,電話又響了起來。
  這個時候,我最擔心的就是電話毫不徵兆地響起來。因為一個電話就是要命的事情發生,我都有點神經過敏了。
  我一看手機,號碼是個陌生的號碼,聽了聲音,卻是親切的聲音,特別有勁。
  是大膽叔的聲音。大膽叔笑哈哈的說道,蕭棋啊,我來江城買點豬苗回去,晚上我來找你喝酒吧?
  我扶在牆上,問道,大膽叔,又沒有開春,你怎麼忽然過來買豬苗,冬天怪冷的。
  我怕大膽叔逗我玩,就問道。鄉下一般抓豬苗,都是過了開春,河水解凍的時候,春暖花開的時候,養兩個月,請師父把豬給騸掉,可勁長膘,年底就是一頭三四百斤的肥豬。
  大膽叔道,我跟別人不一樣,這個時候豬苗便宜。
  我扶住牆上,沉聲道,你在哪裡,我過來接你,不管什麼人來找你,都不要相信,除了我之外,還有把那邊銅錢的剔骨刀握在手上。記住了嗎?
  大膽叔答應了,笑道,沒事,我一殺豬的不怕死的。
  遠處的天空簌簌的白雪飄下來。大膽叔被巨大的漩渦也拉進來了。